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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夜話

“咕嚕嚕!”鐵鍋裡,從城裡買來的素菜在鍋中翻滾著,味道誘人,雷無桀搓著手,被南宮澈推開,從袖子裡麵取出來一個小瓶子,然後倒了點東西進去,頓時,裡麵的食材更加的誘人了。

“南宮澈,你放了什麼東西進去?”雷無桀問。

“含笑半步癲,吃完之後不能笑,不能走半步,不然立刻毒發身亡,你敢不敢吃?”南宮澈將小瓶子收回去。

雷無桀笑著說:“你說的毒藥都是唬人的……嘶,你紮我乾撒麼,唔……”說話大起了舌頭,吧啦吧啦的,四肢無力的靠在一麵土牆邊。

南宮澈收回了紮在雷無桀手臂上的銀針,笑著說道:“我特殊調配的麻沸散,能讓人保持知覺的同時卻無法控製身體,可以就是效果時間不夠長,一刻鐘的時間夠用了。”

“這個夯貨,這傢夥是能隨便說的嗎?就是不記得教訓。”蕭瑟拿起碗給自己盛了一碗菜湯,南宮澈的佐料加進去後味道更加鮮美,讓這鍋菜湯平添幾分亮色。

“今日多謝南宮先生仗義出手!”無心和尚長得妖孽,如果有蕭瑟那一頭濃密的頭髮,相比會和瑾仙公公一樣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兒,難怪他的母親當年讓葉鼎之、孤劍仙還有當今聖上哄搶。

隻可惜,最後冇有勝利者!

原本葉鼎之勝了,隻可惜他誤會了萱妃娘孃的意思,他以為萱妃娘娘不辭而彆回到皇帝的身邊是因為自己冇有掌控天下的權力,於是率領天外天入侵北離,而實際上萱妃娘娘隻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大兒子,赤王蕭羽,想將他帶回去,可是等她準備離去的時候,葉鼎之已經發動了入侵。

最後,孤劍仙帶著萱妃娘娘找到了窮途末路的葉鼎之,葉鼎之自絕!

南宮澈擺擺手,說道:“我隻是路過,跟著你們也隻是為了等一夥人,不過也算是幫了你們吧!”

“等誰?”

“無雙城!”

“看來是小僧誤會了!”無心和尚笑著問:“小僧這位朋友有的救嗎?”他指的不是蕭瑟,而是雷無桀。

南宮澈吃著菜說:“冇救了,赤子之心在他身上總感覺像是一個笨蛋!”

“那你覺得你很聰明?”蕭瑟問。

“不,我並不聰明,聰明的人看彆人都像是看猴子,我看你們像人!”

“像人?”

“對,因為我覺得自己還算是聰明人!隻是玩不來那些彎彎繞繞的東西。”他意有所指,蕭瑟麵無表情,無心和尚不說話,俊朗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雷無桀像是一條死魚。

“南宮先生,你救人害人,你覺得殺一個人能救千萬人,可這人偏偏又是無辜的,這種事情你乾不乾?”無心和尚很快的吃完放下碗筷,眼中儘是迷茫。

“你想做正義的夥伴?”南宮澈一愣,本能的說。

“正義的夥伴?那是什麼?”無心也懵了,不知道這傢夥在說什麼。

“嗬嗬,以前看的一則故事。”南宮澈夾起香菇。

無心和尚來了興趣問:“什麼故事?說來聽聽。”

“一個男孩從小就想當正義的夥伴,覺得他人比自己更重要,想讓所有人都幸福,那樣他自己也會獲得幸福,但是後來他發現名為幸福的位置是有限的,必須要把那些得不到幸福的人及時抹除,殺死少數的人,讓多數人獲得幸福……”

“瘋子!”蕭瑟說。

“阿彌陀佛!”無心不予評價,而是問:“南宮先生還冇有回答小僧的問題呢。”

“看我心情!”又夾了一塊豆腐送入口中。

“何解?”

“好人我就救,壞人就不管他!”

“你是在詭辯!”

“管他呢,想不想救?這種道德綁架有意思嗎?無心和尚,忘憂大師不是救下了你嗎?這種問題需要回答嗎?他死了,你的這裡已經空了!”南宮澈指著他的心口說。

無心和尚長歎一聲,說道:“這是老和尚的一生之惑,我小的時候,老和尚曾經拿著一把刀站在我的床前,想要殺了我,最後還是放棄了。後來他開了羅刹堂,想要我由魔入佛,然而心中卻不知這是對是錯,以致最終一念之差入了魔道。”

“我大概知道你是誰了!”蕭瑟忽然說。

無心一笑,“蕭兄弟見多識廣,我對你的來曆也很好奇,隻是猜不出來。”

“葉安世,魔教宗主葉鼎之之子,我說的對嗎?”南宮澈搶先回答。

“看起來南宮先生也是見多識廣之輩啊!”無心笑著問:“小僧突然對你的來曆也開始好奇了。”

南宮澈笑著說:“對我的來曆有什麼好奇的?我隻是一個過客而已,隻是從某個人的那裡知道了一些隱秘之事。”

“你知道多少隱秘之事?”蕭瑟挑眉問。

“不多,但也不少,有的是百曉堂也不曾掌握的!”

“比如……”

“比如這傢夥的師父喜歡的是誰。”他為雷無桀解開麻沸散的麻醉效果,雷無桀大著舌頭問:“五濕呼死換水?(我師父喜歡誰?)”

“以後你就會知道了,但是……嘿嘿,惡俗的三角戀……不對,應該是單相思,對了,想起來這個我最近要跑一趟青城山了。”南宮澈拍腿說道。

當初看原著時,最讓他惋惜的就是道劍仙和雪月劍仙之間的愛情,這次如果自己插手會怎麼樣?

想著,他的臉上露出了愉悅的笑容。

無心與蕭瑟不管他,隻是自顧自的聊天,雷無桀吃著剩下來的晚餐,南宮澈踏入大梵音寺的舊址,這裡是忘憂大師小時候待過的地方,長大後求道,一直到寒水寺停下,成為了寒水寺的主持,收養了無心後,於十二年以後入魔坐化。

得道高僧!

南宮澈走出破敗的大雄寶殿,隻見無心一襲白色僧衣,禦風而行,立於高空之上,仰天長笑:

“我欲乘風向北行,雪落軒轅大如席。

我欲借船向東遊,綽約仙子迎風立。

我欲踏雲千萬裡,廟堂龍吟奈我何?

崑崙之巔沐日光,滄海絕境見青山。

長風萬裡燕歸來,不見天涯人不回!”

他眼中的迷茫一掃而空,儘是堅定之色:“我是不會死的,我還有很多地方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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