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字出現了。”
人兒輕喃,略有沙啞的聲音透出說不出的詭異。轉頭看向似乎被淡淡霧氣籠罩的公寓,幾間房間隱約透出微弱的光亮,似乎是企圖照亮這無儘的黑夜,又像是……在密謀著什麼。
“你們,真的以為能逃脫?隻有黑夜才能給你們救贖啊。”
唇邊揚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遊戲,要開始了呢。”
時亦如平日一樣,還是勤勤懇懇的上完早課,之後的行程當然是回宿舍窩著。被陽光照的有點刺眼,用握在手裡的書稍微遮擋了一下,並未察覺到什麼異常繼續向前走著。快到一處大樓前,漸漸地不需要手上書的輔助,也能半睜開眼,便將胳膊從頭部上方挪開。
“嗯?我的影子為什麼冇有表現這項動作?”
於是在仔細試探一番過後,也是察覺到身下影子似乎變成了個獨立個體。這種突發情況一時間使自己還是有了些恐懼之心。看過不少有關玄幻方麵的小說,但也隻相信現實生活中的科學。如今這種場景……下意識嚥了咽口水,從剛纔目光一直就冇離開過影子,探查著下一步會發生什麼。感覺我和它的距離在拉長,原因不會是在原地絲毫冇有挪步的自己,不對,是它在向前移。
感受到明顯距離被落了一大段差距時,緊緊的追上它,帶著心中種種疑慮。從額頭上流下的汗珠打濕了鏡片眼前一片霧濛濛的,有些看不清路的方位,但身體還是被牽引似的一直向前或轉彎。興許是到了目的地,自然而然的停住腳步。取下眼鏡後隨意的翻起上衣摩擦了幾下後重新佩戴上……
“是一座公寓,看起來很陰森的感覺。”
見到眼前的景象便開始自言自語。但是之後我怎麼也冇有想到這座公寓會給我帶來求生之路上的無限恐怖。
不明不白的被入住到這裡大概也有幾個月了。
親眼證實了這座公寓的規則,血字任務使很多公寓的住客一個又一個的離去,雖然他們的死自己冇有多少惻隱之心,但還是想到也許有一天自己也未完成血字任務,下場可能是同種。心跳不斷的砰砰加速,整個淩『亂』的房間寂靜的隻剩這個聲音。
時亦還在長時間的糾結中……最不期待的噩夢也隨之降臨。新一輪的血字衍生了……通白的牆壁上一點一點出現醒目的紅『色』字跡,代表這次血字任務即將被選定。攥緊拳頭的手微微有些顫抖,目不轉睛的直視著每一個字。“六月一日,進入k市市郊的一棟彆墅住四日,找到鬼的化身可以提前離開。”雖然隻是在牆壁上稍停留了一小會兒,但記的是刻骨銘心字字不差。拿到血字後開始朝著重點進行分析,來回輾轉。時間點是六月一日,而且從字裡行間可以明確的看出這個彆墅不是指定的,需要自己尋找,在六月一日之前如果未找到此彆墅,那麼所受的結果也是未知的。時間期限是四天,一個“住”字格外引人入目,這麼說來四天內也許不會活著出來,而能活著住滿四日的則代表任務完成,並且還隱藏著一條提示就是可以存在提前離開,前提是找到鬼的化身……
簡單來說大概就是躲避鬼的追殺,並要尋找鬼的化身。
徘徊思索了良久,腦海裡不斷去推演即將發生的過程。摘下眼鏡在褲子邊緣隨意蹭了蹭,之後便想著要抓緊時間動身前往。
“明天一起走吧,互相也能有個照應。”殊和兩名住戶商討完對策後便回到自己家裡早早睡下了,第二天一早便收拾好行李扔進車裡,在樓下等著。
零走了下去。
“殊,看來你已經準備就緒了呢,那我們就馬上出發吧。”
晨下了樓看到了他們兩個,走上前去,“我們應該怎麼過去那個地方。”
葉爍痕無所事事的走出房間,“哎呀,這麼多人啊。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一個小醜。”
笙歌看著下麵來了個新的小哥哥於是覺得有意思的用食指頂著下唇,“唔——有意思。”忽然間覺得無聊,“冇人看到我呢,隻能自說自話。”
殊將人的行李拎進後備箱,便開車前往那個郊區,路邊的景『色』越來越荒蕪,轎車終於停在一座廢棄已久的彆墅前,有兩層樓高,占地麵積很大,銀『色』的外牆,尖頂式的西式建築,外麵圍了一圈鐵欄,院落內種植著三棵高大的三棵楓樹,走下車。
“就是這裡了。”零聳拉著自己的身體,望向窗外,“你還真是乾脆利落。”
“遊戲是明天開始,我們今天應該怎麼度過。”
葉爍痕看著幾個人絕塵而去,嘴角微微上揚開動了旁邊一輛黑『色』的車,尾隨而去。上車時候微微皺眉,“我的錯覺嗎?感覺好像被人看著。”隨即發動車子跟上去。
零一個人去彆墅的裡麵好好的搜查一下看看是什麼樣子的格局,另外一個人在院子裡麵搜查,是否有後門,院子裡麵有冇有能夠快速助跑的東西,另外一個人在彆墅的外圍,檢視一下地形,以免到時逃脫的時候有些慌張。
“我還是在院子找下有冇有後門吧。”晨內心慌張,不會碰到什麼東西吧。
零:“殊呢,有什麼打算嗎?”
笙歌看著這些人都冇發現現在是白天,於是一縷陽光照到自己的後背有些生疼。
嘶——
將自己手中的扇子幻化成一把傘擋住了直『射』自己的光源。隨後坐在古樹上隱身著看著這些人,一邊在樹底修複剛剛的輕微燙傷。
風在耳邊劃過,時間恰似也像風一般瞬間流逝,一人影穿梭在街區之間,留下的隻有幾縷灰煙,風衣肆意地飄『蕩』著,那人的背上揹著一個黑『色』揹包,一雙黑如凝墨的眼眸,猛然閃現一抹血『色』,隻聽一聲急刹車響,街區的地麵上留下了一道完美的弧線,人愕然愣住,竟發現自己的影兒,向著一昏暗的小巷走去,人不緊不慢地追隨其後,那影兒,像是引導自己去向哪裡……
人猛然抬頭,在自己麵前的是一堵冰冷的高牆,影兒居然穿了過去…自己像是受到什麼影響,恍惚地跟著穿過……眼前一黑,自己身處一公寓前,但這公寓卻給人一種不好的感覺…好似其中有不可為人接觸的東西,人不禁打了個寒顫,從揹包裡『摸』出一盒酸『奶』喝了起來,從摩托車上下來,推門而入,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鑰匙,有些『迷』糊地望著手中莫名出現的鑰匙,走出公寓,向著遠方望瞭望。
稀裡糊塗地將鑰匙裝進褲兜,騎上摩托,在這個不一樣的空間『亂』逛悠,其實這……也挺漂亮的,可就是多了一些什麼,看不見也『摸』不著的東西,路邊的風景越來越無趣,一股死氣湧出,遠處冒出幾個人影,若隱若現,停留在一棟像是荒廢許久的彆墅前,商討著什麼,人加速衝到門前,急急忙忙下了車,看見了一個人,便上前去拍了拍肩膀。
“嗯?請問……你們…在乾嘛??”殊下車打量著這棟彆墅。事到如今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一起進去吧,大家儘量聚在一起,不要分散開,回頭看了看零,“跟著我。”抬步推開庭院大鐵門,穿過石子路走到彆墅的前門。那門上已經是灰塵密佈,滿是裂痕,很輕鬆地將弄開了。
張沂腦中充斥著一副動感十足的畫麵,如果將它換作無聲電影,那麼一定唯美之至。
價值不菲的黑鋼琴上,一雙足以稱得上勻稱的手在琴鍵上翻飛。慢動作掠過空中的花瓶與迸濺的碎片,破花殘根的臭味,麵紅耳赤地推搡的人們……鋼琴在奏著不知哪位大家的小夜曲,過於用力的指尖與未被察覺的痛。
你看到了麼,影子在奔跑。
抬眼望去。
“死人是冇有影子的。”
這是王阿婆說過的話。
“你怎麼不去死?!”
“你還差一分就得滿分了,你為什麼不再細心一點?!”
“為什麼正確的答案又改錯了?!”
那是他們說過的話。
滿腦子都是白花花的卷子、黑『色』的印刷體和答題筆記以及。
你聽到了麼,卷子在嘩嘩作響。
我魔怔一般死死盯住那一直不遠不近的黑影,然後……拔腿奔去!
我的呼吸中是什麼?是抑不住的顫抖。
我的唇微微張著,濁氣一口口地噴出,我的眼珠幾乎要瞪出眼眶然後滾落地上、彈起再落下……嘀嗒——嘀嗒——我的眼中再容不下彆的東西……是血,又是幻想。
右腳猛地伸前想要蹬住地麵,我幾乎是到了這一刻才恍然清醒。
卻又因為慣『性』而身體失衡,要到醫院走一遭了罷。
我想。
——但是冇有。
我被什麼絆倒,然後踉蹌著跪倒在地,待視線不再搖晃,雙手已經早早撐在身前……
紫羅蘭微微睜開眼睛,“唔,幾點了?”說著拿起身旁的鬧鐘,“啊啊啊啊!完了完了,完全忘記遊戲要開始,還是瞬移過去吧!”說完床上的人忽然不見,瞬間到達了k市市郊。
殊看了看不遠處打招呼的人,很是麵生,但的確在公寓見過,應該是新進的住戶,便也冇太上心,隻是回了一句。
“一起進來吧。”
率先推門而入,見彆墅內部還算乾淨,竟然還有水電可以用,顯然是公寓安排的。坐到沙發上看著眾人,“這四天裡大家不要掉以輕心,儘量呆在一起,不要走散,給鬼以可乘之機。”
ankly聽著前麵的那個人的話語,心裡一陣疑『惑』,還冇來得及詢問姓名,隻見他們陸續進入麵前的一棟看似荒棄許久的彆墅中,人無可奈何,隻能跟著他們一起進去,卻不知為何,人的心不受自己的控製,極速地跳動起來,一股恐懼感如洪水猛獸般湧上心頭。
那種感覺壓迫著人的身心,給人帶來無限的急躁,人找到一個安靜的角落,靠著牆,眼眸微眯,企圖用這樣的辦法來排解那份莫名而來的感覺。
“不知道……還能回去麼……”
“回不去了。”殊看向這個新人,目光柔和了些,出言打消了他的念頭。“四天冇有結束,我們就一步都不能離開這個彆墅。今天是第一天,鬼魂的攻擊應該還不會有多猛烈。最危險的時候,反而是時間結束回公寓的路上。”向他伸手虛握了握。
笙歌靜坐在古樹上看著這些脆弱不堪的人類發出一聲冷笑:“哎呀呀,遊戲開始了嗎?”隨後懸浮在樹上,“那我可真要陪你們好好玩玩呢。”想調皮一番的吹來一陣風,將葉子飄落下來許些,還有幾片落在人兒頭上。
變回白貓在這些人目光下走著,看了看這些人後躍上了房頂。
殊目光瞥過,看見窗外一個小小的白『色』身影,竟是一隻白貓,小小的很乖巧可愛,卻立即引起自己的警惕,朝窗邊走了幾步,“貓?這附近可不像有人家會養貓的樣子。”
和樹枝上的貓對視了一瞬,陡然脊背發涼,彷彿與之對視的,是另外的東西。
紫羅蘭正在屋頂上看這這些人,“唔,嘻嘻笙歌也來了,啊,去打個招呼吧。”說著變成一隻白『色』的狼過去。
笙歌爪子觸了觸自己『毛』茸茸的臉頰於是思索,“不知道呢上次可真有意思,希望這次的這些人兒不會讓我失望,不過看起來這些人兒有幾個可是很厲害的狠角『色』啊。”忽然收回嚴肅的表情,“好啦好啦,那麼嚴肅乾嘛呢,嘻嘻嘻。”於是眯眼笑,“我還想著有冇有帥氣的小哥哥撩呢。”
ankly伴著麵前人的話語,想要回去的念頭被徹底打消,眉頭微蹙,安安靜靜地聽著人的所說,掃視了一眼周圍的人,歎了口氣,勉強地沖人笑了笑,“嗯我叫ankly,你們叫我熾就好。”
幾片枯葉飄落在人的肩上,輕輕拾起,遮擋住從窗戶透『射』而進的微微一抹陽光,清晰的葉脈卻冇有體現出生命的流動,一派死氣,到跟這棟彆墅一樣,雖說有許多人,來到這裡,但生命的氣息總是被一些陰森森的幽氣給壓製。
窗外閃過一道白『色』的影,人瞪大眼睛去瞅了瞅,卻消失得無影無蹤,隻聽見屋瓦上幾聲輕微的響聲,失落和無奈伴隨著人,眼中的光也漸漸黯淡下來。
“不知道,在這個地方,我能活……多久。”
笙歌又一臉深沉,“相信我吧,這次的這些人冇那麼快死,他們,可有趣著。”隨後看看這些人,“隻想和小哥哥玩耍,希望他們會喜歡我呢,嘻嘻嘻。”
很快太陽落山,殊看著窗外的天『色』一點點暗下去,夜晚終於到來了,心裡卻越來越不安穩,看著同行的人都組好了隊一同行動,便走到ankly身邊。
“一起行動吧,幾個人在一起,也不容易被鬼盯上。”
“笙歌,要不高興了哦。”笙歌發了下呆後忽然發現邊上這人回來了,還氣鼓鼓的端著一瓶血『色』『液』體,看著太陽落下去了立馬變為魂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