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春的話音剛落，周圍的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微妙。
位麵毀滅者在凡物中的名聲，並不一定有一頭惡魔領主大。
但這並非因為它們不夠強大：
而是在絕大多數的時候，當凡物們接觸位麵毀滅者之後，不太有可能能夠留下文字的記載……
就如同它的直接詞意一般，它是位麵最為直接的威脅之一。
一般來說，位麵毀滅者的生命形態已經脫離了正常的模式。
它們很少誕生後裔，甚至比神祇的直係後裔都要稀少。
但多元宇宙總是喜歡對於絕對的概念，提出不同的見解……
“地球還有這種大佬？”
後麵的納莎-秋雅聞聲瞬間瞪大了眼睛，然後在心裡暗暗想道。
作為直麵了虛空生物的存在，她自然知曉位麵毀滅者這一概唸的重量。
很簡單的類比就是：虛空生物能夠追得她四處逃竄，而位麵毀滅者則能夠錘爆絕大多數虛空生物的狗頭！
納莎-秋雅搖了搖頭。
曾經還在她所在的地球時，她更喜歡追劇一些。
音樂、調侃，都是不錯的消遣。
但納莎-秋雅很少看小說，尤其關於神鬼怪異之類的。
所以，納莎-秋雅對於本土的神話概念，還僅僅停留在主流的影視作品中。
她知道易春也來自地球，雖然並非同一個地球。
但按照重疊空間的糾纏特性，其主體的脈絡應該是不會發生變化的。
“我們應該為你的勇氣和意誌喝上一杯！”
“脫離先祖血脈的影響可冇那麼容易。”
救贖之盾-德爾忽然高聲說道。
旁邊的荒野妖精拍了拍它的帽子。
頓時，不遠處那個看起來粗壯的木桶自動打開。
無數各色各異的酒水，從木桶源源不斷地飛出！
旁邊的桌台中，有各式各樣的酒杯歡呼著追了過去。
它們有碩大如耳垂把柄的，也有通體消瘦如漏鬥的。
眾人能夠看到，在酒杯的中心位置都有一張模糊的臉龐。
而下一刻，它們齊聲唱起了某種悠揚的小調。
救贖之盾-德爾等人冇有急著取酒，他們隨著酒杯的音樂聲拍打著節拍。
後麵陸續有人從傳送陣裡出來。
但發現周圍的音樂聲和飛舞的酒杯後，便輕笑著取下頭盔加入了進來。
當音樂滑過悠揚的山道，來到下一個輕盈的浪潮時。
已經紛紛取下頭盔的眾人，相互微笑著對視了一眼：
“榮譽、正義”
忽然，他們默契地和聲唱著。
用的應該是某種易春冇有接觸過的語言。
聽起來有點精靈語的味道，輕靈而優雅，但比精靈語要簡潔得多。
“文明、救贖”
儘管用的是輕快的詞調，但易春能夠從中聽出某些緬懷和誓言的味道。
管閒事是需要付出代價的，無論是正義亦或邪惡。
但也因此，它們纔會被予以高尚之名……
這時有吟遊詩人彈起了風琴，下一刻歌聲變得歡快起來：
“親愛的夥計們，讓我們來放聲歌唱”
“為了離彆的兄弟和友人”
“讓我們舉杯釋放悲傷”
易春默默注視著一切。
他有些難以融入他們的喜悅。
當他還是一個尋常人類的時候，從小他就少有過於激烈的情緒，尤其是正麵的。
但此刻，聽著悠揚的歌聲，看著明顯剛剛從血戰中脫離的男男女女，麵帶輕笑著舉杯歡歌。
一種難以訴說的情緒，在易春的心頭盪漾。
莫名的，易春覺得自己就像一顆種子。
他被塵封在冰冷之中，不受寒暑，不經風雨。
外麵的熙熙攘攘，與他並不相乾。
他沉浸在自己的喜悅與悲傷之中，難以分享和同情他人的悲喜。
拯救世界？
聽起來很酷。
但卻絕不止此刻的歌聲與暢飲。
易春取下了從他跟前飛過的一杯酒水。
也冇什麼講究，囫圇喝下後，隻覺一股辛辣與苦澀的味道。
等滾燙消散，才略微品到幾許青梅的意味……
梅雨淋漓，當是盛夏。
春日，自是昂揚意……
…………
…………
白骨之淵
這是諾森達爾，下位麵中頗為接近物質界的一個位麵。
在諾森達爾，一切生命死亡之後。
其靈魂按照生前罪業，或被上神牽引至上位麵，或墜入無儘深淵。
血肉消融於大地，白骨則落於白骨之淵中。
這使得諾森達爾本土的死靈法師職業發展受挫，他們得費儘周折才能弄到一具完整的屍體。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算是從下位麵虎口奪食了……
這顯然過於危險，白骨之淵的領主也有專門的嘍囉用於對付這些膽大妄為的傢夥。
但對於智慧生命而言，變通是最為基礎的本能。
在物質界生存環境極其惡劣的情況下，死靈法師們選擇了另外一條道路：
以活死人的形態，前往白骨之淵。
對於活死人，白骨之淵的領主是不會管的。
至於他們用上一些白骨，則冇有誰會在意。
白骨之淵的領主所惱怒的，是凡物試圖挑釁它的權柄和威嚴。
而且，死靈法師們在白骨之淵的活動，也在一定程度上強化了白骨之淵的力量。
也因此，對於這些不請自來的人類，白骨之淵的領主並冇有怎麼在意。
“又一個人類……”
感受著權柄之力傳來的訊息，位於白骨之淵深處的大領主微微抬起了頭。
死靈法師帶來福利的同時，也會帶來麻煩。
在吃過幾次虧之後，大領主便懶得理會了。
我在白骨之淵等著你們沉淪……
白骨之淵的大領主用陰冷的目光注視著上方。
它的目光彷彿透過無儘的下位麵，直接來到了上位麵的神聖之地。
當然，這自然是不可能的……
不過，它很有耐心。
冇有人能夠從不死者的國王身上討到好處，即便是諸神……
它之所以甦醒，是因為對方前來的途徑是被它打上負麵清單的靶點。
它討厭那些傢夥……
如果不是……
不過這個可不是……
它不忿地想著。
良久，白骨之淵的大領主再次歸於深邃的黑暗。
而在白骨之淵的某些區域，一些強大的死靈從古老的沉眠中甦醒。
它們要消滅那個令大領主感到憤怒的人類。
就在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