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按部就班地進行著,並冇有過多的波折和坎坷。
一如德魯伊所對應的自然,萬物在浸潤無聲中得以萌發。
而狂野的東西,則在那綠皮的嘶吼聲中愈演愈烈……
跳出星球本身的拘束,以更為宏觀的角度去觀測。
此刻的安諾德,就像是一塊正在發黴的蛋糕。
那綠色的、宛如絨毛一般的東西,正不斷地迅速地在星球的表層擴散著。
對於尋常的生命星球而言,綠皮所構建的生態圈對原有生態是一種毀滅式的災難。
但在安諾德——這個被強輻射所支配的死亡之地。
唯有狂野與暴躁的力量,才能賦予其更為徹底的淨化。
六百多萬的精英綠皮,零散地插入到數以億計的綠皮之中。
它們就像是一個個清晰的錨點,讓易春能夠開始嘗試對綠皮進行更為細微的操作。
這已經是令易春足夠滿意的進步了。
在此之前,他對於綠皮的召喚隻存在兩種:
一種是對他所能觀測的綠皮進行控製。
而另外一種,則是對於所有的綠皮進行呼喚……
基礎戰術單元?
不,那對於曾經的綠皮而言是完全不可能存在的東西。
當狂野的嘶吼震天而起的時候。
它們,便不再是一個個單獨的個體。
它們即是軍團……
在戰爭方麵,倒也隻能說各有利弊。
但搞建設的話,顯然過於笨拙了。
易春有著植物人開始恢複知覺的既視感。
又或者如同斷線重連的高ping戰士。
雖然操作的介麵,畫風頗為詭異。
但不管怎麼說,至少也能夠勉強動上一動了……
而這反饋到數以億技的綠皮上,則是淨化的效率突然爆炸式地增加!
在一開始的時候,易春還嘗試對各個線塊所遭遇的地形進行精細化的控製。
但很快,易春放棄了這種“陣地前移5米”的操作。
現在,整個綠皮的推動陣列,在易春的意識中不再存在那些瑣碎的細節。
而是呈現出高大山巒、地下河道和海洋等特殊要素的地圖。
曲折的峽穀?
填平它!
乾涸的河道?
填平它!
沙漠?
填平它!
安諾德的淨化,不可阻擋!
當地表的絕大部分區域完成淨化之後,易春的傳奇之道就能夠完成了。
而整個星球水域和大氣層麵的淨化,對於一個傳奇德魯伊而言,將不再是問題……
易春看了看自己的綜網麵板。
當前安諾德淨化進度:61.9%!
…………
…………
“禦劍乘風來,除魔天地間!”
“有……”
“臥槽!”
在道觀眾弟子熱切的凝視下,餘行瀟灑地掐了一手劍訣禦劍而來。
但落地時,劍光似乎有些飄忽。
餘行一個趔趄,狠狠地撞在了地上!
不過還等眾人看清,餘行便人劍合一,再次恢複到站立狀態。
在幾個師妹壓抑不住的輕笑聲下,餘行表情自然。
但心底:
乾!
又要被罰抄經文了!
餘行暗暗發苦。
自前些年,他與南星攜手揚威國門外,合璧劍斬羅刹魔後,他的劍法已然大有長進。
按照師祖的說法,算是入了味,有了幾番道行。
但即便如此,禦劍的時候該墜機還得墜機。
畢竟,這是劍仙才能常用的交通工具……
說起來,還是騰雲駕霧要親民些。
畢竟,還有爬雲這般階段作為過渡。
而飛劍本就是禦劍殺伐之道。
更何況,他這劍乃是大有名氣,煞氣凜然。
自然,不比彆的那般溫和。
當然,些許的狼狽,並不能阻礙圍觀師兄妹們的熱情。
“餘師兄,再整一個唄!”
一個頗為壯碩的師弟興奮地說道。
比起什麼高達、機甲,這他孃的纔是男人的浪漫啊!
後麵的幾個師妹、師弟們,跟著起鬨道。
“不了,不了,今日乏了,下次一定。”
餘行注意到後邊亭子上的某個身影後,頓時擺了擺手說道。
也不多說,便拎起飛劍小跑了過去。
“今天冇上課?”
餘行滿臉笑容地看著來人說道。
那正是婉南星。
她身著一身廣袖流仙裙。
這是迷上劍三後,找觀裡的某位師伯做的。
對此,餘行隻能撇了撇嘴。
他早就聽聞了那位師伯的手藝。
對此,可謂垂涎已久。
畢竟,禦劍飛仙雖然暢快。
但落地的時候,除了墜機的風險外,對衣物的威脅也是頗大的……
早些年,餘行都是在旁邊備上十幾套衣服,纔敢練習飛行。
畢竟,某次光溜著屁股溜回觀裡,被某個無良師伯嘲笑了好久。
所以,他自然是想上門討一波秋風的。
但秋風冇討成,反而被那位師伯的弟子揍了一頓……
本來,他就更注重劍法的修行。
對於術之一道,他的依仗在於曾經與橘貓師兄訓練所得的劍法。
這曾經,讓他的劍術在同輩之中所向睥睨。
即便是那位師伯的弟子,也是落了下風。
而如今,已然走上劍仙之道的他,自然不會在意技藝之道。
禦使劍光,隨心所欲,豈是雙手揮舞所能夠比擬?
當然,尋常存在也難以抵禦他當前停滯在“逐貓”境界的劍術。
但那位師伯的弟子,乃是走的技之一道。
不持法門,不練氣息。
但憑手中青鋒,從而鬼神退避。
不能禦劍的話,這誰頂得住啊!
餘行撓了撓頭,覺得自己的劍仙定製道袍怕是遙遙無期了……
“今天院裡有彆的安排,就給她們放個假。”
“怎麼,又饞龍師伯的衣服呢?”
婉南星用指頭點了一下餘行的額頭,輕笑著說道。
餘行聞言一滯,然後悶悶地說道:
“要是師兄還在,我上次肯定能反殺!”
婉南星見狀笑的更燦爛了:
“人家師姐逗你玩呢,你那點劍術也隻能欺負下我。”
兩人遂於亭中坐下,聊些近來的趣事。
下邊嗅到某種戀愛酸臭氣息的師弟、師妹們紛紛散去。
留下兩人,在這邊閒侃著。
“也不知道師兄乾什麼去了,我都好些年冇見它了。”
說著說著,餘行突然頗為感慨道。
入道觀多年,也曾除魔衛道,也曾怒懲奸惡。
坐於亭中閒談一二,一切猶似昨日。
這些年,餘行仍然喜歡往那孤峰上跑。
經曆這麼多之後,再回首看來。
這觀裡除了師祖之外,怕是自己這位師兄最為神通廣大。
那日夢境與南星相遇,師兄那般凶威滔天的模樣,他至今難忘。
曾經那般揹負包裹,宛如登山的少年。
如今,也是能禦劍而行,帶來一眾師弟、師妹們歡呼的劍仙師兄了。
師兄,你呢?
是在哪條天河邊圍著火爐烤著魚,還是又在禍害哪裡的邪魔外道呢?
一陣山風吹來,餘行抖了抖身子。
倒不是冷,而是有些恍惚。
現在想來,還是那時揹著貓的時候最有底氣……
就是悶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