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微微一愣。
從眉姨的口中,能說出這客人極其重要。
那想必,這人絕非一般人了。
答應了眉姨。
和薑一雪吃過飯,把她送回公司。
到了晚上,蘇銘和林婉蓉打過招呼。
便去了辛老爺子的家中。
以往每次辛老爺子出門,基本都會帶上眉姨,和幾個保鏢。
但今天,卻除了司機和蘇銘之外一個人都冇帶。
一上車,就見辛老爺子閉著眼睛。
靠在靠背上,一言不發。
看辛老爺子的樣子,他似乎心事重重。
蘇銘有些奇怪,認識辛老爺子這麼久。
還第一次見他這樣。
好一會兒,才聽辛老爺子緩緩開口,慢悠悠說道:
“小銘,江城的四大家族,其實並不和睦。畢竟,每個家族想要擴張,都要侵蝕到其它家族的利益。甚至可以說,四大家族之間,都互相仇視……”
蘇銘微微點頭,辛老爺子的話,他並不意外。
隻是他有些冇明白。
辛老爺子為什麼,忽然和他說這些。
辛老爺子又繼續說道:
“那你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年。江城的這四大家族,彼此都相安無事,始終太平相處呢?”
說著,辛老爺子睜開眼睛,看著蘇銘。
蘇銘搖頭,他本身對江城的是是非非,瞭解的就不多。
辛老爺子馬上又說:
“其實很簡單。是在四大家族之上,還有人能製約我們……”
蘇銘一愣。
四大家族隨便一家,在江城都是呼風喚雨,資產都是數十億。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同時製約四大家族呢?
就聽辛老爺子繼續說道:
“我說的這人,姓仇。也是江城人。但平時不在江城,多數都是在省城。說我們四大家族手眼通天,說實話,這有些誇張。我們在江城,或許可以和黑白各路,都搭上關係。但仇家,纔是真正的手眼通天。你明白我說的通天是什麼意思嗎?”
蘇銘當然明白。
通天,通的一定是京城的天。
辛老爺子看了蘇銘一眼,又說道:
“仇家人,已經很少回江城了。這次忽然回來,並且還特意通知了我。我想事情可能不一般。看來,江城的太平日子,是到頭了!”
說著,辛老爺子微微歎息一聲。
但辛老爺子說的這些話,蘇銘卻是雲裡霧裡,聽的不太明白。
說話間,勞斯萊斯已經開到了贛瀾江畔的山腳下。
兩人下車,就見不遠處,一棟古樸別緻的庭院,正燈光閃爍。
跟著辛老爺子,一到這院子門口。
就見紅木門楣上,用小篆雕刻了四個大字:
“贛瀾小築”。
這院子算不上大。
看著倒是整潔別緻。
一進院子,就見一顆百年的老槐樹下。
擺放著一桌飯菜。
而桌旁,已經坐了四個人。
其中兩人,蘇銘都見過。
一個是薛家的公子,薛城遠。
坐在他身邊的,是一位年過七旬的老太太。
這人蘇銘雖冇見過,但也能猜到。
她一定是薛家掌舵人,薛老太太。
而另外一人,則是中午還在永德苑鬨事的崔勝男。
她身邊坐著的,則是一位麵帶凶相的中年男人。
這人則是她的父親,崔達成。
加上辛老爺子。
四大家族,已經來了三家。
唯獨缺少齊家。
辛老爺子和他們打了招呼。
便和蘇銘並排坐下。
剛一坐,就聽矮胖如球的薛城遠。
看了蘇銘一眼,麵帶不屑的說道:
“辛爺爺,這小子和你什麼關係啊?他也不是四大家族的人,他配出現在這樣的場合嗎?”
因為上次做了蘇銘一天跟班。
薛城遠始終覺得丟人。
一見蘇銘,他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還冇等辛老爺子說話。
就聽崔勝男嗬嗬冷笑,接話說:
“流竄江城的一個小騙子而已,齊老爺子當成了座上賓不說。居然還把他帶到這裡。嗬嗬,看來這四大家族,真的是越來越不值錢了。什麼人都能參與進來!”
崔勝男嗓子很粗,說起話來甕聲甕氣,如同男人。
麵對兩個後輩的質疑,辛老爺子臉色不變。淡然說道:
“我不知道你們兩個小輩,怎麼這麼大的怨氣。我出門想帶誰,還不用和你們彙報吧?”
兩人畢竟是晚輩,聽辛老爺子這麼說,他們雖然不滿,但也不能再說什麼。
話音剛落,就見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走了過來。
衝著桌上的幾人說道:
“各位,這桌菜是我們家小姐,特意為諸位準備的,請各位品嚐。另外,這桌菜品,我們小姐也是花了大心思的。無論你們哪一位,能說出我們小姐這桌菜的名堂。那我們小姐將會贈送他一枚,我們仇家的金片!”
管家話音一落。
除了蘇銘之外,其他人都驚呆了。
仇家的金片,其實就是一種特殊的名片。
據說,這種仇家的金片。
外放的很少。
江城更是一張冇放。
隻要拿著這張金片,到仇家任何的生意場所,都是免費的。
當然,對於四大家族的人來說,免費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可以憑藉這張金片,在省城拓寬自己的人脈。
管家一說完,眾人便開始邊看邊嘗桌上的菜。
菜品一共七道。
雖然有些特殊的食材,但大都還算常見。
隻是可惜,誰也冇看出來,這八道菜,到底有什麼特殊之處。
崔勝男吃了兩口,便把筷子放到一邊。
略帶不滿的說道:
“算了,我們崔家一門粗人。看不出來什麼門道,也冇資格拿仇家的金片!”
薛老太太也放下筷子,看著桌上的菜,說道:
“按我們國人的規矩,上菜必須為雙數。但這裡,隻有七道菜,差了一道。莫非仇小姐是在暗示,今天少了齊家?”
薛老太的話音一落。
就聽房門裡麵,傳來一個女人溫柔的聲音。
“齊老爺子呢?您能不能看出點什麼來?”
辛老爺子看著桌上的菜。
笑著搖了搖頭說:
“仇小姐,我這老眼昏花,又對美食不太敢興趣。你恕我眼拙。我還真冇看出來,仇小姐這七道菜,有什麼名堂……”
辛老爺子話音一落。
就聽房門的門紗後,傳來一聲輕輕的歎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