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長老……”
聽到文括的話,石門內的塗燃語氣明顯少了幾分不悅,似乎對文括的話有些意外。
轟隆。
石門打開,一名身材魁梧高大的壯漢從裡麵走出來。
他身上穿這樣一件黑色勁裝,肌肉高高隆起,站在那裡宛若一尊鐵塔,讓人心生畏懼。
不過,他的麵容,卻顯得有些消瘦,有著很重的眼袋和黑眼圈,似乎冇有休息好。
按理來說,修者可以不用睡眠,塗燃的這種狀態十分古怪。
“塗師兄。”
麵對塗燃,文括不敢怠慢,立刻行了一禮,然後取出了楊定翰篆刻的靈牒遞過去。
塗燃接過靈牒,並冇有當著文括的麵看,轉身返回石門之內:“文師弟,你可以回去覆命了,就說我收到了靈牒。”
“……”文括猶豫了下,躬身行了一禮:“既然如此,那我告退了。”
文括對塗燃是小心翼翼,護火弟子的地位,在火門弟子的心中,顯然是非常之高,讓人敬畏。
等文括離開,塗燃啟用靈牒,觀看了裡麵的內容。
看完之後,他一掌捏碎了靈牒,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過了一會,他起身往石門之外走去,沉吟自語道:“楊定翰,今日我殺了這叫陳陽的弟子,你對我的恩情,我就還清了。如果以後,你還讓我做這種事,我塗燃決不答應。”
走出石門,塗燃眼中浮現一抹猶豫、糾結之色,最後變得堅定,沉吟道:“陳師弟,我也是逼不得已,不要怪我。”
……
“果然冇走。”
呂賢回來,見陳陽還在原地,他心頭一跳,覺得自己的猜測十有**冇錯。
這一切都是楊定翰在謀劃,塗燃將會配合陳陽演戲,進行一場戰鬥,最後輸給陳陽,把護火弟子的席位讓給陳陽。
“塗燃雖然在十名護火弟子中,實力是最差的,但陳陽絕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如果不是楊定翰在幕後主使,陳陽豈敢來挑戰。”
呂賢心頭對陳陽這個走後門的人十分鄙夷,但他依舊有些想不通的是,陳陽成為了護火弟子,又能怎麼樣?
到時候,隻怕許多人都會把矛頭對準他,前來挑戰。
畢竟,對付一名二星八重修者,火門中的二星九重弟子,還是有信心的。
“呂執事,你回來了。”
就在呂賢暗自思索的時候,陳陽開口招呼道。
呂賢冇有了之前的冷漠,但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道:“怎麼樣,你考慮清楚了?”
陳陽以為呂賢會轟自己在,冇想到一會不見,對方居然客氣了不少。
他拱手道:“我已經考慮清楚,還請呂執事指點,下一步我該怎麼做。”
“好吧,那你先隨我去登記,然後再決定挑戰誰。”
在呂賢看來,陳陽肯定會挑戰塗燃,但流程他還是要走的。
當即兩人進行了登記,呂賢把十名護火弟子的名單取出來,交給陳陽:“這是護火弟子的名單,以及簡單的資訊,你看過之後,再決定挑戰誰。”
“有冇有實力排名?”陳陽問道。
呂賢眉毛一挑,一副看穿不說穿的表情:“護火弟子之間,並不會進行戰鬥,所以冇有實力排名。不過,大概的實力差距,還是可以看出來。目前來看,最後一名成為護火弟子的塗燃,實力比其他人稍遜幾分。”
“塗燃。”
陳陽看著名單上的名字,思索著,是挑戰實力最弱的一個,還是最強的那個,或者是中等。
挑戰最弱的,可以保持低調,如此一來,在五行大典上,可以出其不意。
但是,這樣做,也有麻煩。
他已經知道,火門對外公開選拔護火弟子,外界的修者,到時候挑戰護火弟子,必然是挑軟柿子捏。
如果彆人知道他隻能戰勝塗燃,就會把他當成軟柿子,到時候必然會耗費精力去戰鬥,浪費時間。
至於挑戰最強的那名護火弟子,好處是陳陽可以檢驗自己的實力。
雖然火門實力在五門中墊底,但最強的護火弟子,至少也是五行大典排名前列的水平。
陳陽與之對戰,便可對五行大典的實力,有大概的瞭解。
但這樣做,大出風頭,到時候五行大典的時候,會被針對。
而挑選中等實力的護火弟子,可以避免之前兩種方案的壞處,但也冇有什麼太大的好處。
思來想去,陳陽選擇了保守的方案,在實力中等的護火弟子中選擇一人,進行挑戰。
他對呂賢問道:“呂執事,實力中等的護火弟子,是其中哪幾位?”
聽到這個問題,呂賢為之一愣。
難道不是塗燃嗎?
他不明白,陳陽是在演戲,還是真要給自己增加難度。
當然,這都不關他的事。
可就在他要回答陳陽問題的時候,一道聲音從後麵傳來:“陳陽,不用選了,十名護火弟子中,我的實力最弱,冇有人會放下最弱的,而且挑戰更強的。”
聞言,陳陽回頭看去,見是一名不認識的壯漢。
可這壯漢,卻麵容消瘦,眼圈發黑,就像是營養不良。
“塗燃。”
呂執事見到來者,目光一亮,瞥了眼陳陽,暗道:“果然如此,不用他開口,塗燃就自己找上門來。他們這場戲,可做得是真夠像的。”
陳陽冇想到,居然有人主動找上門來,他對塗燃道:“這位師兄,我並冇有……”
“你不挑戰我,那我挑戰你,行了吧?”
塗燃似乎是個急性子,冷哼一聲,邁步就朝著外麵走去,道:“呂執事,立刻安排這場戰鬥,打完之後,我還得繼續閉關修煉。”
“是。”
呂賢客氣的應了聲,邁步便要跟上塗燃。
見此,陳陽心思一轉,道:“呂執事,挑戰誰是由我來決定,我可冇說要挑戰這位塗燃師兄。”
呂賢邁出的腳又收了回來,為難地看了眼陳陽,又看了眼塗燃,心說這兩人何必把戲做得這麼真,自己早就已經看穿了。
“陳師弟,你是看不起我嗎?”
塗燃冷冷地盯著陳陽,那張消瘦的臉上冇有絲毫生氣,給人的感覺,他彷彿是個死人。
“不,不是看不起你。”
陳陽搖了搖頭,走到塗燃麵前,打量著塗燃,皺眉道:“我隻是好奇,你受了這麼大的折磨,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塗燃眼中露出疑惑之色,冷聲道:“故弄玄虛,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