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是真心臣服於我啊。”
低頭審視著滿臉堆笑的神目真君,李純頗為欣慰的點了點頭。
成為階下囚的神目真君當然不可能撕破臉皮,聽得這話,內心不由冷笑李純太年輕,緊接著笑容越發獻媚了,道:“那是自然,神目折服於您的實力之下,更折服於您的胸襟和威嚴,能為您效力,那是神目畢生的榮幸。”
“馬屁精。”羅森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神目真君不以為然。
隻要能活命,彆說拍馬屁,就是舔李純的鞋底他都願意。
和小命比,尊嚴算什麼?
再說了,他不覺得李純能控製得了自己。
現在這般掐媚,不過是虛以為蛇,一旦有機會,他會立刻反水或者逃遁。
“你雖然投誠於我,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必須在你身上做點手段。”李純揮手散開天地法力,將神目真君一把拉了起來。
二人四目對了對,彼此都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神目真君不覺得李純真能控製自己,而李純卻不認為神目真君能逃脫得了自己的手掌心。
“放開心神。”伸手摁在神目真君的額頭上,李純默然開口。
神目真君見他有模有樣,內心咯噔了一下,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可轉念一想,一個真人,哪怕實力再強,也不可能掌控得了一個真君的生死啊。
真君不是真人,真人冇有融魂,他人很容易從三魂七魄中動手腳,可真君已經融魂,無論是身軀還是神魂,從內而外幾乎無懈可擊。哪怕厲害的真君,也不一定能控製實力比他弱的真君,否則那些手段通天的真君,麾下早就一群奴仆真君了。
念頭通達後,神目真君內心一個冷笑,閉上了雙眼。
隨著他心神的放開,他的神魂變得異常安靜。
李純法力逐漸延伸向他的神魂,正當兩者要接觸的刹那,他眉宇微擰,揮出一枚閻羅金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入了神目真君的天靈蓋。
“鎮!”
法印變幻,輕點閻羅金針的針尾,隻聽得叮的一聲,閻羅金針便冇入神目真君的體內。
閉目的神目真君被刺痛得微微哆嗦了一下,咬了咬牙又鎮定了下來。
“你真以為,我控製不了你嗎?”
輕飄飄的聲音,湧入神目真君的二內,他豁然睜開雙眼,目光觸及李純充滿戲謔的眸子刹那,內心出現了慌亂。
李純的眸子,讓他想起了往事,想起了自己年幼還未曾成為修道者的時候,在課堂上刷小聰明被老師一眼看穿的場景。
“你.....”
“閻羅鎮魂!”
法印眨眼間變幻十幾次,李純兩指相互一搓,一滴金血便濺到神目真君的額頭上,眨眼間冇入他的眉宇。
與此同時,從天靈蓋進入的閻羅金針,快速與金血融合,一息不到的時間,一枚由金色凝聚而成的金針呈現出來。
“起!”
李純左手揮動,那閻羅金針又從原來的位置破體而出。
至於留在神目真君體內的金針,在李純的牽引下,哆的一聲狠狠刺入了神目真君的神魂。
這一切看似緩慢,實則隻在眨眼之間。
在金血凝聚的金針進入神目真君的身後後,李純立刻撤去道法,將摁在他額頭的手掌收了回來。
神目真君慌亂的摸索身軀一番,急忙運轉法力感應自己的神魂,半晌後抬頭,驚恐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他的神魂,冇有絲毫異樣。可越是這樣,他越是不放心。
他堅信萬物皆是有跡可循,可無論他怎麼努力,卻絲毫不見那刺入神魂的金針,這讓他極度的不安。
“你不是說,投誠於我嗎?難道剛纔說的話,都是假的?”李純揹負雙手,冷冷盯著他問道。
神目真君臉色一變,強忍著怒氣道:“可,可,我想知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控製了你的神魂而已,現在,你的生死由我掌控,我可以讓你活著,也可以讓你立刻死去。”李純淡淡一笑,笑容卻讓神目真君渾身冰涼。
“不可能,你不可能控製得住我的神魂,我已經融魂了,不是三魂七魄狀態,我的神魂,無暇可擊!”
神魂真君咬牙切齒,少許才目光幽幽道:“我投誠於你,自然不會懷二心,你這麼裝神弄鬼,嚇唬不了我。”
“你以為我嚇唬你?”
李純笑了,笑容鄙夷。
冇等神目真君回話,他手掌攤開,一枚虛幻的金針懸浮出來。
隨著他手掌抖動,金針便往上跳刺起來。
神目真君緊皺著眉頭,剛要嗤笑,他的神魂卻傳來撕裂般的痛苦,痛得他怪叫兩聲,噗通一聲跌坐到地上。
他的臉龐,此刻已全無血色,氣息也變得散亂不堪,精氣神在這一刻彷彿被抽空了一樣,那張大的嘴巴宛如溺水之人,在渴望著甘甜的空氣。
“相信了嗎?”
虛幻的金針消散,李純將手掌伸到神目真君麵前,笑容和藹。
體驗了一遍生不如死的神目真君豁然抬頭,雙目赤紅的盯著李純,那憎恨之色,幾乎要凝成了實質。
作為真君,作為交越國修道界第一人,被一個真人掌控了生死,收為奴仆,這比讓他跪下還要讓他痛苦!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你要明白自己現在是什麼身份。”
李純收回手掌,腰板挺直,居高臨下睥睨道。
神目真君內心一凜,臉色青紅交加。可他卻坐在地上不肯起來。
“看樣子也不像真心投誠,李純,殺了吧,省得留個定時炸彈在身邊。”羅森聳了聳肩道。
“他在說服自己,怎麼說他也是個真君,雖然是最弱的真君,可要給一個真人當奴仆,他的傲骨,一時半會彎不下來也是正常。”李純擺手示意羅森稍安勿躁。
果不其然,坐在地上的神目真君天人交戰了許久,臉色也變幻了許久,最終抬頭,目光炯炯問道:“我可有自由之日?”
誰都不想一輩子做彆人的奴隸,真君更不想。
“你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嗎?”
李純答非所問,漠然道:“你可以立刻反水,我也可以立刻給你一個痛快,隻要你一句話。”
聲音不大,卻如五雷轟頂。
神目真君看得出,隻要自己說一句反水,李純一定會將自己當場斬殺,冇有絲毫猶豫的那種。
“唉!”
仰頭長歎一聲,神目真君灰頭土臉爬了起來,強忍著讓他痛不欲生的屈辱,朝李純拱手九十度彎腰,一字一頓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神目,拜見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