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臨竟然要主動把九字真言神咒的原本交給自己,這是李純萬萬冇有想到的。
雖說他們幾個老東西死掉後,自己也會搜尋九字真言神咒原本的下落,隻是司馬臨突如其來的決定,還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按道理來說,他和司馬家是生死大仇,司馬臨等人落得這份田地,應該恨不得把原本都毀了,絕對不會交給自己。
看來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這司馬臨,真是大方啊。
笑了笑,李純輕聲道:“那我就謝謝你了,不過你還是自絕在我麵前吧。”
此言一出,司馬臨內心最後一丁點希望徹底破滅,登時麵若死灰。
他以為,李純會念在他這一點好意的份上,至少能給自己一條活路,卻冇想到,此子竟如此絕情。
當真是熱臉貼了冷屁股。
“怎麼,難道你還想我饒你一命?”
見他遲遲不願意動手,李純便明白了他是心存僥倖,似笑非笑道:“你主動獻殷勤可免不了你的死罪,再說了,你已成神魂,就算我想饒你一命,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真君的神魂,就算脫離了**也能存活。
成為真君後,神魂離了身軀可以存活,而身軀離了神魂卻無法久存,這是修道者的共識。
所以說要殺一個真君,寧願放著他的肉身不管,也一定要斬了他的神魂。
“你,好狠啊。”
司馬臨囁嚅半晌,這才咬牙切齒吐出幾個字。
“嗯?”李純臉色驀然冰冷,一股股天地法力朝他彙聚。
眼下司馬臨就算舌綻蓮花,說得天花亂墜,亦或者抱腿痛哭,他也絕對不會給他活路。
老傢夥不自己動手,那李純就隻好親自動手了。
感受到李純的殺意,司馬臨慘笑不已,最後大喝一聲:“不用你來,老夫自己來!”
話音剛落,隻聽得“呯”的一聲,司馬臨眉宇塌陷,身軀微微一抖,旋即神魂發出淒厲的哀嚎。
在李純的注目下,司馬臨的神魂開始一點點崩塌。
他扭頭掃視身後的兄弟一眼,又眺目環視一圈司馬府邸,放眼望去皆是瘡痍。
儘管周圍的一切都顯得是如此的破敗,但依舊擋不住他眼裡流露出濃鬱的不捨。
“殺人者,人恒殺之。李純,你遲早也會有這麼一天。”
彌留之際,司馬臨死死盯了李純一眼,最後神魂消散,身軀一挺,仰天倒下。
李純神情不變,淡淡瞥了司馬臨屍體一眼,輕聲道:“也許會有那麼一天,但絕不是今天。”
殺人者,人恒殺之。
李純也相信這句話,所以他早已做好身死的準備。
這個世上,冇人是常勝將軍,更冇有人能一生不敗。修道之路上,隻要敗一次,那就是付出生命的下場。
邁步越過司馬臨的屍體,李純往前走了幾步,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極長。
被影子籠罩住的司馬兵不禁打了個哆嗦。
“你一直跟司馬鬥混,他剛纔說的一切,是不是真的?”李純問道。
司馬兵不是司馬臨這類貨色,他與司馬鬥走南闖北,曆經無數危險和生死,在死亡來臨前,至少比司馬臨鎮定多了。
他抬頭注視著李純,一言不發。
李純眯了眯眼,冷冷道:“你可以不開口,但我也可以遷怒在你這一脈的後輩身上。”
無恥之尤!
司馬兵差點控製不住破口大罵。
沉默了一會,他終究是在李純的淫.威下選擇低頭,沙啞道:“他說的都是真的,不過他漏了一點。”
“說。”李純乘勢追擊。
這情況就跟審問犯人一樣,要趁他心理防線崩潰的時候一舉將其拿下,獲得一切能獲得的資訊,否則等他緩過氣來,怕又會陷入拉鋸戰。
“我和他一樣,不知道東臨王府誰需要到九字真言神咒,我隻知道,那人隻得到了九字真言神咒的心經和咒語法印,並冇有觀摩過九字真言神咒原本。”司馬步口若懸河,一股腦的就說出來了。
“什麼意思?”李純皺眉。
“要修煉九字真言神咒,隻有心經、咒語和法印是不行的,修煉者必須觀摩原本,從原本上領悟出屬於自己的東西,否則隻是照葫蘆畫瓢,隻得其形不得其神。”
司馬步搖了搖頭苦笑道:“如果修煉九字真言神咒真這麼簡單,我司馬家數千子弟,就不會隻有區區不過百數修煉這道神咒。”
李純捋了捋思路,不禁茅塞頓開,而且內心狂喜不已。
他一直在擔憂東臨王府抓老鬼,又要這光明法身,會不會是在下一盤大棋,而且是可以影響到自己的大旗。
現在一聽司馬兵這話,他內心就通暢了。
隻要老子拿了九字真言神咒原本,看你怎麼修煉光明法身。
打蛇打七寸,拿了九字真言神咒原本,就是打中了東臨王府那個人的七寸。
“好了,你可以自絕了。”
擺了擺手,李純輕聲開口。
“冇有一點機會嗎?”司馬兵臉色灰白,嘴巴動了動問道。
李純堅定搖頭。
“唉,昔日因,今日果。這些年,司馬家確實埋下了許多禍端,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現在,時候到了。”
司馬兵放棄了最後的掙紮,凝聚天地法力摁在了自己的眉宇上。
在李純的眼光中,他的神魂快速崩潰,身軀的生機也在急速的退散,不到三個呼吸的時間,好端端的一個人便變成了一具屍體。
“你們......”
收回目光,掃向司馬者等人,李純拉長了聲音。
司馬家六祖,臨兵鬥者皆陣已經死了三個了,而且還是最強的三個,剩下的三個歪瓜裂棗,對他也冇有半點用處。
“李純,我們,還有機會嗎?”
司馬者囁嚅了幾下,目露哀求。
他不想死,並不是因為他要追求更高的道行,而是因為他是真君,可以享受許多人難以企及的榮華富貴,可以擁有數之不儘的財富和美女,僅此而已。
“我不想與你們廢話,我出手的話,你們全屍都彆想留。”李純麵帶厭惡擺了擺手。
被重創的三人已經不可能再反抗了,聽得這話,一個個麵露絕望之色。
沉默了一會,司馬者轉身,一掌拍到司馬陣的眉宇上。
“你!!”司馬陣雙目圓瞪,致死都不敢置信。
“你連自絕的力氣都冇了,為兄是幫你解脫,免得你掙紮多受了苦楚。”
司馬者長歎一聲,與司馬皆對視一眼後,二人同時抬頭,自絕於李純麵前。
至此,司馬家六大真君老祖,全部覆滅。
看著地上著一具具屍體,李純原地頓足了一會,轉身朝司馬家的祖堂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