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平、還有醫院的高層們眼中同時流露出不敢相信之色。
他怎麼會是徐先生？
主位竟然是為他留的！
管平僵在了原地。
他感覺自己像個笑話一樣。
他艱難開口，依然不願相信：“馮老，您彆開玩笑了。他隻是個診所的小醫師，怎麼能當董事長？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閉嘴！”
馮虛穀猛地一喝，“你是說我老眼昏花了嗎？”
徐曉寒笑看著管平，道：“我也冇讓你失望吧。”
他從管平身邊走過去，然後坐在了主位上。
管平拳頭握緊。
那是他夢寐以求的位置！
徐曉寒平靜道：“管院長，你不是還要彙報工作嗎？你看，也冇椅子給你坐，你將就一下，站著彙報吧。”
“徐曉寒，你！”
管平咬牙切齒，獰聲道：“你彆欺人太甚！”
徐曉寒道：“讓你彙報工作而已，怎麼就欺人太甚了。”
管平看著徐曉寒的神情，終於明白他為什麼能一直保持平靜了。
不過你太小看我管平了，想爬到我頭上，下輩子吧。
他看向馮虛穀，道：“馮老，我覺得你的這個決定不合適。”
“我們是一所西醫的醫院，而徐曉寒是中醫。”
“一箇中醫，怎麼能做西醫的董事長？”
“這不是胡鬨嗎？”
馮虛穀冷笑：“我老頭子連醫術都不懂，不也當了這麼多年的董事長，那我也是胡鬨嗎？”
管平道：“那不一樣。馮老你雖然不會醫術，但你的威望、地位擺在明麵上，誰敢不服。現在讓他來當董事長，誰能服氣？”
不管怎麼樣，他都要反對徐曉寒當董事長。現在他有江家撐腰，就算惹怒了馮虛穀，也不怕。
徐曉寒道：“你不服氣？”
管平冷哼一聲：“冇錯。”
徐曉寒又看向在坐的其他高層，問道：“你們還有誰不服嗎？”
眾人對視一眼。
這是逼他們站隊。
“我也不服，絕對不能讓一箇中醫當我們的董事長，這要是傳出去，不是讓人看我們醫院的笑話嗎？”
“我也支援管院長。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當董事長的。”
將近一半的人站了起來。
雖然馮虛穀已經宣佈徐曉寒任命董事長，但他們已經看出徐曉寒跟管平不對眼。他們不認識徐曉寒，不是什麼大人物。而管平，背後可是有江家。
他們就賭馮虛穀不會因為徐曉寒一人得罪江家，還惹了眾怒。
“你們是要造反啊。”馮虛穀神情一寒。
管平背後有江家撐腰，心中又有怒氣，對馮虛穀的敬畏也少了幾分，道：“馮老，不是我們要造反，是你這個決定太荒唐了。我們為醫院付出了這麼多，你現在卻讓一個毛頭小子，還是一箇中醫騎到我們頭上。你想過我們的感受嗎？”
他盯著徐曉寒，道：“識相的，把那份合同毀了，然後滾出醫院，彆讓馮老為難！”
“如果我不呢？”
徐曉寒一臉戲謔。
“你不？容不得你拒絕！”
管平把胸口的名牌摔在桌上，一臉冷笑：“你要是不照做，我就辭職不乾了。今天這事，我也會如實跟江家說，讓他們幫忙評評理！”
“我也不乾了！”
“我也辭職！”
其他醫院高層也紛紛效仿管平。
接近一半的人辭職不乾。
馮虛穀一下子變了臉色。這麼多人不乾，濟民醫院每天那麼多病人，怕是會出事。損失點錢，他倒是不在乎，主要是怕給徐曉寒惹麻煩。
管平看這麼多人支援自己，態度更加囂張：“怎樣？合同是你自己毀了，還是我們幫你！”
“想坐大位，也要有這個本事。冇本事就把位置讓出來。”
“不該你拿的就彆去想，否則你也抓不住。”
“如果你堅持一條道走到黑，也行。但冇了我們這些人，你醫院一定辦不下去。”
徐曉寒看著一群人，道：“既然你們要辭職，那我批準了。”
管平、醫院的高層們同時一愣，眸中閃過一絲慌亂。
他們辭職隻是用來逼迫徐曉寒的藉口，可不是真想辭職。畢竟濟民醫院的待遇和名聲都是其他醫院比不了的。
管平臉色鐵青，道：“既然這樣，那我們走著瞧！”
說完，他轉身就要走。
“等等！”徐曉寒喊道。
管平不屑一笑：“現在就後悔了？我高看你了。”
徐曉寒拿出一個本子，道：“這是韓文龍給我的，上麵記載了醫院的某些醫生跟民生藥房狼狽為奸的證據，而且還有轉賬的詳細記錄。既然你們已經不是濟民醫院的醫生了，那我覺得還是把它交出去，看藥監局怎麼處理？”
管平等人神情驟變，驚恐地看著那個本子。
管平冷冷道：“那個破本子嚇唬我們，有意思嗎？”
徐曉寒翻開本子，讀了出來。
人名、銀行卡、轉賬金額、日期，無比詳細。
噗通。
一個副院長癱坐在地上，旋即喊道：“徐先生饒命啊。”
其他人頭皮發麻。
徐曉寒拍著本子，笑道：“你們都是大佬，醫院不可或缺的倚仗，哪用得著我饒命啊。好了，我要說的話說完了，你們回去吧。記得跟你們家裡人好好聚下，好好吃頓飯，進去裡麵就冇那麼容易見到了，外麵的山珍海味也吃不到了。”
一群人臉色發青，紛紛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對徐曉寒道：“徐先生，不，徐董，您說笑了。剛纔我們是跟您開玩笑呢，您彆當真。”
他們又不是傻子，哪會不明白徐曉寒拿出本子的意思。現在他們相當於小命捏在徐曉寒手中，哪還管得了其他的。
至於給管平站隊，他們又不是腦殘。
管平有江家撐腰，腰桿子硬。他們可冇有。
“開玩笑，我可不是開玩笑！”
徐曉寒聲音漸寒：“醫院是什麼地方，患者把命交到你們手中，你們卻隻想得到更多的利益。對得起患者，對得起醫院嗎？”
濟民醫院不比其他醫院，醫生的工資是其他醫院的兩到三倍，甚至還有住房補貼！在這樣優厚的待遇下，居然還養不熟這群人。
“徐董，我們錯了，請給我們一個機會。”一群人跪在地上。
隻剩管平一人依然咬著牙挺在那裡，隻是他的眼神中射出濃濃的怨恨。
他跟民生藥房也有交易，名字也在那個筆記本上。
隻是跟徐曉寒妥協，他實在辦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