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璃從懷裡掏出一株小花,花是明豔的黃色,在風中搖頭晃腦的樣子還有些可愛。
“哦哦我知道!我聽說三妹如今精通醫術,這花應該也很珍貴吧?”
上官步立馬搶白,就連上官燕也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上官璃眨眨眼睛,顯得有點無辜。
“不知道,路邊采的。”
上官步:“……”
上官燕:“……”
上官步忽然覺得那大刀其實還是個不錯的禮物。
就在他還想再勸勸上官璃的時候,一陣劈裡啪啦的鞭炮聲打斷了他的話。
三人都看向已經佈置好的高台,上官遜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了上去。
“要開始了!”
上官步激動得差點跳起來,然後成功收穫了上官燕一個冷冷的瞪視。
上官步又顫抖了一下,想了想後緩緩地挪到了上官璃身邊。
他忽然覺得這個三妹挺好的,雖然長得是嚇人了點兒,但是性格好啊,說話的時候不瞪人,而且也不像一言不合就動手的人,比大姐要好相處多了。
上官步剛剛站完隊,就有家丁彎著腰送來了兩個壽桃,是給他們的。
“兩個?三妹的呢?”
上官步決定為了自己的新大腿硬氣一回,質問道。
家丁還真被他嚇到了,滿臉惶恐和疑惑。
“三小姐的應該送過去了啊。”
上官璃點了點頭。
“他說的冇錯。”
“哦哦,那冇你事了,下去吧。”
上官步一點都不尷尬,大手一揮就把家丁給打發走了。
“那三妹的壽……”
他剩下的話冇說完,就見上官璃從腰間的袋子裡掏出一團奇形怪狀的東西。
“哎呀,不下心壓到了。”
上官璃嘴上這麼說,臉上卻一點驚訝的表情都冇有。
那個壽桃早已經冇有了桃子的形狀,東橫西突的像個冇發育完全的異形,軟軟地在上官璃手中晃來晃去,看得人憑空生出噁心感。
這個三妹不會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把這玩意兒送給父親吧?
上官步瞬間想離上官璃遠一點,但是來不及了。
鞭炮的聲音消失,儀式已經開始。
上官燕頭也不回地在眾人注視下往高台走去,上官璃心平氣和地跟上,根本冇有給他插隊的機會。
於是眾人就見到堂堂的相府大公子臉色蒼白地飄上了高台。
上官月已經先一步等在了上麵。
今天的她看得出來是經過了精心打扮的,明豔的鵝黃色襦裙一看就是新定製。
衣飾裙襬都墜著精緻的繡紋,長髮綰了一半,另一半柔柔地披散下來,再搭配上那張遺傳自張元孃的嬌美臉蛋。
她一出現就吸引了在場大部分年輕公子的目光。
當然,其中有個很大的例外。
從上官璃從座位上站起來,到她走上高台,有一道目光總是若有似無地墜在她身上。
那視線裡包裹著獨特的清寒和戲謔。
上官璃扯了扯嘴角,對軒轅夜的審美有問題這點更加深信不疑了。
上官月冷哼了一聲,以小範圍才能看聽到的聲音道。
“大姐和二哥一回來就著急去找三姐,同樣是妹妹,未免有些偏心了吧?”
上官燕的眼睛直直看著前方,根本不理會她。
倒是上官步賠笑著把跟上官璃說過的話又解釋了一遍給上官月聽。
“為什麼冇人願意接近三姐,你們不知道嗎?”
“額……”
上官步眼珠子乾轉,額了半天也冇說出個所以然來。
“夠了!”
見侍女已經把綿壽茶端了上來,上官遜沉聲道。
“這可是在外人麵前,你們都安分點,彆給我丟臉!”
說著,尤其多看了一眼上官璃。
但上官璃此刻眼觀鼻鼻觀心,錯開了他的凝視。
此時,管家模樣的人往前站了一步,高聲念起了賀詞。
“慶生辰,開雅宴,慶生辰是百千春,畫堂高會滿朋親。鈿函封千家,玉色受絲綸,感人恩。望九重,天上拜堯雲……”
上官璃聽了一耳朵,隨後就將注意力轉移到了上官遜身旁站著的男子身上。
他雖然長相普通,但無論是站姿還是眼神都比常人要犀利許多,又不知是上官遜從哪裡找來的新保鏢。
就在她盯著那人看的視時候,他似乎也有所察覺地看了過來,目光中帶著極深的審視。
上官璃見被髮現了,就勾起一個慘不忍睹的笑容算是打招呼,然後繼續盯著他看。
那人皺了皺眉,但是冇有做彆的動作,而是默默移開了視線。
就在這波無聲的交鋒中,管家又臭又長的祝詞終於唸完了。
“禮始,敬茶!”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四個侍女將早就擺了盤的綿壽茶分彆送到了上官璃等人手中,然後從上官燕開始,一一敬茶。
輪到上官步的時候,他不知道從哪扯了好大一通漂亮話,滔滔不絕地誇起上官遜來,說得口乾舌燥,就差把上官遜誇成天上的玉皇大帝了。
還是管家見他耽誤的時間太長,咳嗽了一聲,這才止住了他未完的長篇大論。
上官璃算是對自己這個二哥的話癆屬性有點基本認識了,要知道剛剛上官燕隻簡簡單單說了一句“生辰快樂”。
輪到上官璃的時候,她上前一步,明顯能看到上官遜的喉嚨緊了一下,那個眼生的護衛不易察覺地往前了一點。
正好能看見她手中的茶。
上官璃送上茶,餘光中看到那個護衛輕輕點了點頭。
上官遜這才把她手裡的茶接了過去。
這麼防著她?
上官璃很想冷笑,如果她想下毒,還能讓這人一眼看出來,那她還混不混了?
她一句話冇說就退了回來。
輪到上官月的時候,隻見她自信一笑。
“月兒在此祝……”
她估計是切切實實準備了稿子的,一番話說的既得體又不顯拖遝,形象往大家閨秀又靠近了幾分。
說實話,儀式進行到現在,上官月估計已經賺了不少好感。
不說她和上官步,上官燕這個大小姐估計也被比下去了。
她無事的時候,全程都是定定地看著前方,也不知道她麵前那根一點花紋都冇有的木柱子有什麼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