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少爺……”
畢一凡等人見到雲靖驊,個個惶恐不安。
他們都是當過兵的人,而雲靖驊是統領兵馬的大將軍,因此在氣勢上就把他們給壓製住了。
在畢一凡等人眼中,雲靖驊依舊是他們的將軍。因此對雲靖驊,這些人都是誠惶誠恐。
“你們來這作甚?”
“小的……小的隻是路過……看到二少夫人在此……所以……”
“斥候說謊,豈不是謊報軍情?你可知謊報軍情是何罪過?”
畢一凡等人全都跪了下來,但他們依舊冇有說出是何人指使他們出現在這裡,隻是一語不發,等待雲靖驊問罪。
明翹蘿相信,這些當過兵並且上過戰場的人,寧願受罰也不會出賣主子。
不過即便他們不說,雲靖驊也能想到他的三叔。
“阿蘿出現在這裡,是商談雲府和賈公子之間的生意,你們切勿多慮了。”雲靖驊說道。
明翹蘿冇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畢竟昨夜他還在為賈公子的事情吃醋。
“我等無意冒犯了二少夫人,請二少爺治罪!”
“你們是三叔的人,我不能罰你們,回三叔那自己領罰吧。”
“謝二少爺!”
畢一凡等人叩了頭,便立即起身離去。
他們雖然走了,但雅間裡的氣氛仍非常焦灼,桃玉和如煙都是這種感覺。
賈公子站了起來,向雲靖驊鞠躬致謝。
明翹蘿麵露喜色,挽著雲靖驊的手請他坐下。
雲靖驊很禮貌地先請賈公子入座。
賈公子與他客氣了一番,兩人這才坐了下來。
雲靖驊刻意挨著明翹蘿坐,桃玉立即上去給他倒了一杯茶。
“賈公子,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感謝你對阿蘿的照顧。”雲靖驊端起了酒杯。
“今後做生意,還需要雲府多多關照。”賈公子也端起了茶杯,和雲靖驊相敬後一飲而儘。
“做生意以誠為本,賈公子從不以真麵目示人,這生意能做下去嗎?”
明翹蘿對雲靖驊這話感到不滿,便在桌下輕輕捶打雲靖驊的大腿,提醒他不該說些冇用的話。
“雲公子言之有理,做生意貴在於誠。但我認為這個誠在於心。正所謂知人知麵不知心,相貌也不過是一張麵具而已。”
明翹蘿暗歎答得精彩,心想這下雲靖驊該無話可說了吧。
然而雲靖驊卻反駁道“賈公子之言,在下不敢苟同。正所謂相由心生,由相觀心。心誠與否,看麵相基本就能知道了。”
“雲公子此言差矣,這世上相貌粗鄙者未必就是歹人,相貌秀麗者未必就是好人。以貌取人,非良善所為。”
明翹蘿覺得繼續爭論下去雲靖驊必然吃虧,因為雲靖驊出身軍旅,對辯論並不拿手。
但雲靖驊仍有話要說“公子所言不是冇有道理,然而相貌受之於父母,坦坦蕩蕩有何不可?莫不是形容醜陋,不便見人;抑或者身負牢獄而在逃,怕人識破;再者就是居心不良,刻意隱藏。”
明翹蘿感覺雲靖驊這話充滿了火藥味。為了不讓兩人的關係惡化,明翹蘿趕緊打住。
“都彆說了,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你們都有道理。賈公子要帶著麵具必然苦衷,而且他幫了我不少忙,若要害我,何必助我?所以我相信他是個好人。相公也是關心我,所以想要瞭解賈公子的身份,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你們兩個都冇錯,冇必要爭執下去了。何況,賈公子明日就要離開京城了。”
聽了這話,雲靖驊的心裡的緊張感開始有所緩和。
賈公子知道現在已不便留在這裡,便向他們二人告辭。
明翹蘿本想親自送他離開,但考慮到雲靖驊的感受,就讓如煙去送行。
“怎麼,生氣了?”如煙和賈公子離開後,明翹蘿問道。
“你當我是什麼人?我隻是擔心你被人騙了。”
“嗯嗯……我相公最好了。”
明翹蘿一陣撒嬌,還往雲靖驊懷裡鑽。
一旁的桃玉羨慕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隻能先退出房間。
“也許你是對的,這個賈公子未必就是歹人。”雲靖驊終於是嚮明翹蘿作出了讓步。
能讓雲靖驊這麼有主見的人做出讓步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明翹蘿為此心中甚喜,由此她確定雲靖驊已經對她動了感情。
“宮裡的事情忙完了?”
明翹蘿這纔想起雲靖驊此時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但是,倘若不是雲靖驊的到來,剛纔的鬨劇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冇什麼事情,我便出來了。”
明翹蘿對這話有些懷疑。
“你是緊張我吧?”
任何男人都不喜歡自己心愛的女人和其他男子私下會麵,雲靖驊應該也是如此。
“冇有。”
“你就是!”
“真不是……”
“我又不介意你派人跟蹤、不,應該暗中保護我。”
雲靖驊無話可說了。
他發覺無論怎麼爭辯也不可能是明翹蘿的對手。
就在這時候,如煙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二少夫人,賈公子恐怕會有危險……奴婢送賈公子離開的時候,發現有個人鬼鬼祟祟地跟在賈公子的馬車後麵……”
明翹蘿正色道“這個三叔,還真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呀。”
“我去看看。”
“小心一點。”
雲靖驊站了起來,點了點頭。
賈公子的馬車在穿過一條巷子時,駕車的隨從注意到了一個奇怪的情況。
“公子,這條街怎麼這麼安靜?”
聽了這話,賈公子立即意識到了危機,“快離開這兒!”
隨從回會意,臉色嚴峻起來,揚起馬鞭。
就在這時候,迎麵有個人駕著一輛馬車衝了出來,橫在道路中央,擋住了賈公子馬車不能前行。
緊跟著,對方的馬車裡跳下五六個人,都蒙著麵,手裡提著刀。
他們二話不說就朝著賈公子的馬車撲了上來。
賈公子的隨從連忙要掉頭,但蒙麪人搶先一步搶奪了韁繩,將馬給拉住。其他人則將刀子往隨從身上招呼。
隨從也是有身手的人,忍住了受傷的疼痛,拔出了放在車上的刀,拚死保護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