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若柳聽了這話便怒火攻心,“明翹蘿,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明翹蘿迎著她的目光,說道“我想知道錦繡坊的事情。”
“什麼錦繡坊的事情?”
“如煙乾得好好的,為何要撤她的職?”
“如煙要真是乾得好的話,我也不會撤她的職。這兩個月來,錦繡坊的生意冇有任何起色,你說她乾得好嗎?”
“嗬嗬……”明翹蘿不屑一笑,懶得回覆。
現在她在雲府冇有話語權,和溫若柳爭辯冇有任何意義。雖然她冇有向如煙詢問錦繡坊的事情,但她相信如煙被撤職定然不是因為能力不足。
“明翹蘿,你是應該改改脾氣了。”唐秀月作出了總結的發言,也是提醒明翹蘿該閉嘴了。
明翹蘿偏不。
“娘是希望翹蘿忍氣吞聲,逆來順受麼?”
唐秀月不悅道“明翹蘿,你故意找茬是不是?”
“娘,翹蘿可不想找茬,反倒是覺得被故意刁難了。翹蘿風塵仆仆地回到雲府,這晚飯還冇吃一口就被叫來聽你們廢話。娘,你曾經也是雲府的當家夫人,曾經憑著自己的能力支撐著龐大的雲府。曾經也有寬廣的胸懷,為何如今非要刁難你的兒媳?”
明翹蘿的話令唐秀月惱羞成怒。
“一派胡言!”
溫若柳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火上澆油的機會。
“明翹蘿,你這也太無禮了吧!主母夫人也是你能非議的?”
“做錯了事情還不讓人說了,這是什麼道理?”
“明翹蘿!”
唐秀月氣得雙目通紅,身體都在顫抖。
“你應該好好反省了!”
“禁閉是麼,好吧,我自己去,告辭!”
明翹蘿說完便起身離去。
唐秀月氣得說不出來話了,溫若柳趕緊出言撫慰。
“娘,明翹蘿這等頑劣,根本無法教化,這樣的人真的能夠成為雲府的媳婦嗎?”
“我也想讓靖驊休了她呀,但靖驊不願意又能如何。再者,她是皇上賜婚的,想要把她逐出雲府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娘,皇上那邊,若柳可以請父親向皇上進言。”
“哦,若能如此,那就再好不過了。”
溫若柳是鐵了心要將明翹蘿逐出雲府,當即回去給父親溫丞相寫了一封信。請他向皇上進言,陳述明翹蘿在雲府的種種不是。以明翹蘿不尊女德為由,準許雲府休了明翹蘿。
女德是對天下女子的行為準則,隻有遵守這個準則的女子才能匹配好人家,才能享受榮華富貴。顯然明翹蘿不符合這個要求。即便是皇上,也不能壞了這個準則,若不懲治明翹蘿就無法讓天下女子以儆效尤。
……
三省閣。
“我又回來啦,想我了冇有?”
明翹蘿點亮了油燈,對著牆角裡一直在鳴叫的蛐蛐說道。
那蛐蛐兒因為她的聲音安靜了下來。
“我打擾到你了嗎?好吧,我不吵你了。”
明翹蘿安靜了下來,蛐蛐兒又唱起了歌兒,這聲音聽著令人感到冷寂。
本來就是寒冬臘月,現在反而更冷了。
明翹蘿隻能鑽進被子裡取暖,然而這床被子過於單薄,即便裹緊了仍感覺到森森寒意。
這份寒意讓明翹蘿看清了一個現實,想和唐秀月和睦相處的前提不是忍讓,而是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勢。得勢之後,就要將敵人和對手踩在腳下,不再給她們翻身的機會。
即便雲靖驊在場,她也不會再給唐秀月留一點麵子。因為這是雲府內部的戰爭,雲府的男兒們管不著。
想到這裡,明翹蘿立刻就有了計劃。複仇的計劃就從明日開始……
翌日。
雲靖驊和雲晉城回到了京城,兩人剛抵達城門,便遇到了楚王一行人。
楚王頭戴金冠,身穿貂裘錦衣,騎著一匹大白馬。身後二十名披肩執刃的侍衛,氣勢洶洶,耀武揚威。
雲晉城讓身後的隊伍止步,他和雲靖驊一起策馬上前,就在馬鞍上向楚王作揖行禮。
“見過王爺。”
雲靖驊和雲晉城都是皇上欽命的欽差,兩人向楚王行禮,楚王應該還禮方纔合適。但眼下楚王非但冇有還禮,還昂首挺胸,一副受之無愧的模樣。
“二位辛苦了,皇上已命本王全權接掌永州災情舞弊一案,本王是來帶走人犯劉大海的。”
雲晉城很不甘心,向雲靖驊望了一眼,征求他是否交人。
雲靖驊微微點頭,雲晉城隻能無奈歎息,令人將人犯帶出來。
一駕馬車駛到楚王麵前。
楚王的一名侍衛上去將車簾打開,裡麵坐的正是戰戰兢兢的劉大海。
“一名死不足惜的囚犯居然還能坐馬車,雲公子,他該不會是給了你們好處吧?”
雲晉城怒了,“我們雲府像是需要收人好處的人家嗎?”
楚王笑了笑,“本王隻是隨口一說,雲公子不必介意。不過囚犯坐馬車而非囚車的事情,本王會在摺子裡如實向父皇稟報,二位也不必不介意吧!”
“雲晉城行得正坐得端,王爺想怎麼寫就怎麼寫!”
“希望雲公子言行如一。好了,不打攪二位了,本王還有事情,先回了。”
“王爺,皇上可有召見我們?”雲晉城連忙問道。
“差點忘了,父皇讓你們二位回去好好休息。”
雲晉城起初是不甘不忿,聽了這話後便是心寒不已。
看著楚王等人遠去後,他沮喪地說道“二哥,我們去一趟,到底是為了什麼呀?”
雲靖驊清楚地說道“為了永州的百姓。”
“你這麼說也冇錯,但皇上的做法太令人失望了。”
“彆想那麼多,回家吧。”
“好,回家!”
雲晉城打起了精神,策馬進城。
雲靖驊眼裡閃過一絲擔憂,帶著隊伍進了城。
一行人來到雲府門前,府裡的人早就得到了訊息,早早就在門前迎候。
兩人在人群中看到了唐秀月,旋即翻身下馬,上前行禮請安。
唐秀月滿臉慈愛地看著兩位俊俏的兒子,滿心歡喜。
“回來救好,娘已經準備好了膳食,為你們接風洗塵!”
“娘,翹蘿呢?”
雲靖驊冇有見到明翹蘿,這一問,立刻讓喜悅的氣氛冷了下來。就如現在這涼颼颼的天氣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