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若柳頓時勾了勾嘴角,將自己脫口而出的話嚥了下去,這種爛攤子交給明翹蘿,她一定做不到。
畢竟雲晉城那個執拗的性格,可是連唐秀月的話都不聽的。
“母親說笑了,三弟想來最聽母親的話,我的話在三弟心中應當是冇有分量的。”
明翹蘿也不想接過這個燙手山芋,雲晉城此人不僅執拗還奸詐,她可不想同他打交道。
誰知唐秀月不依不饒,麵色也冇有剛剛溫和。
“既然翹蘿你承了壽宴這件事,那麼理應解決壽宴上即將出現的麻煩,如若實力不夠,還是早日將管家權交出來纔好。”
明翹蘿咬了咬牙,她現在除了這件事無彆的出路,明家還等著她的幫助,所以她現在可謂是騎虎難下,不得不答應。
離開唐秀月的院子以後,明翹蘿徑直去了雲晉城的院子,卻被下人告知雲晉城不在府中,而是去了坐落在京城最繁華街道上的雲來茶樓,並且在明翹蘿的威逼利誘之下,小廝吐露雲晉城近日經常流連於雲來茶樓。
明翹蘿當即命人備了車馬前往雲來茶樓,心中卻覺得雲晉城流連於雲來茶樓肯定不僅僅是為了抒發心中愁悶,便想著能夠從哪裡打聽出一點彆的什麼。
“客官裡邊請!”
明翹蘿正在門口愣神,就被麵前熱情的店小二打斷思緒。
明翹蘿頓時有了想法。
跟隨著店小二的身後進了茶樓,明翹蘿拿出了幾兩碎銀放在了店小二手上。
“小夥計,我打聽個人如何?”
店小二攥著手中銀兩激動不已,這都抵得上他一個月工錢了,又聽聞名翹蘿是這麼簡單的要求,頓時點頭如搗蒜。
“您說,我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雲家三公子你可認識?”
店小二略一思索就知道明翹蘿是要打聽跟雲晉城有關的訊息,正巧這位雲三公子可是雲來茶樓的常客。
“這你就問對人了,雲三公子來我們雲來茶樓的次數可不在少數,整個雲來茶樓的夥計,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雲三公子來我們這裡是為了彈小曲的如煙姑娘。”
明翹蘿恍然大悟,難道這就是雲晉城抗婚的理由?
如煙?
難道是雲晉城相好的姑娘嗎?
“帶我去見見如煙姑娘。”
店小二十分有眼色的給明翹蘿安排了一個包廂,透過包廂的窗戶能夠清晰的看到在高台上正在彈曲的如煙姑娘。
“雲三公子的包廂就在您的隔壁,若有需要,您儘管喊我就行。”
店小二上了一壺茶以後,就輕輕的關上了包廂的門,明翹蘿也品茶看著如煙的表演。
烏髮輕垂,眉目含情,纖細的手指每每從琴絃上劃過好似一場視覺上的盛宴。
泠泠的琵琶聲飄進耳間,讓這個茶樓平添了一份溫柔的感覺。
“若我是個男兒,定然也要拜倒在如煙姑孃的石榴裙下。”
明翹羅看著如煙有感而發,惹得桃玉發笑。
“夫人,如玉姑娘雖好,卻總是不及公子的,難道夫人要移情彆戀了不成?”
眼看著話題就要跑偏,明翹羅正色起來,因為台下的如煙已經收起了自己的琵琶,不知是要休息還是離場,明翹蘿怕雲晉城離開她白跑一趟,所以吩咐起桃玉來。
“去隔壁的包廂告訴三弟,我可以幫他將這件事情瞞下來,前提是他得去參加父親的壽宴,在這之後他想將如煙養做外室都可以。”
桃玉應聲離去,明翹蘿又轉首看向了窗外,發現如煙已經換了一身裝扮,重新出現在了高台上,隻不過這次彈的不是琵琶,而是箏。
一曲高山流水彈至一半,明翹蘿聽到包廂門吱呀一聲。
“如何?”
久久冇有回覆,明翹蘿轉過了頭,卻發現進來的不是桃玉而是雲靖驊。
並且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在此刻響起。
“竟不知二嫂還願意幫我隱瞞外室,隻是不知道若是二哥有了外室,二嫂會不會幫忙隱瞞?”
話音落,雲晉城也跟在雲靖驊身後出現在了包廂裡。
十六聽見這些話,氣急敗壞為雲靖驊辯解。
“三公子可不要胡說,我們公子同夫人恩愛的很,可不會有這種情況發生,再說我們公子也是潔身自好之人,也不會同三公子這般。”
雲晉城笑了笑,似乎並不因為一個隨從的反駁而生氣,讓人更加琢磨不透他內心的想法。
“三弟可知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你想要做的我可不一定想做。”
眼看著雲靖驊都護上了明翹蘿,雲晉城自討冇趣地坐在了桌前,為自己斟滿了一杯茶水。
雲靖驊則是看著明翹蘿細心問道“你怎麼在這兒?又怎麼讓你的丫鬟去了三弟的包廂?”
明翹蘿苦了臉,指了指正在悠然自得喝茶的雲晉城。
“還不得問問你這個好弟弟,他任性不已不參加父親的壽宴,母親勸慰無果,將這件差事交給了我,我纔不得不出此下策,以養外室為條件,想讓他同意參加壽宴。”
雲靖驊挑了挑眉,眼神不善的看著雲晉城,幾步就走到了他身邊。
“三弟太過任性妄為了些,對婚事不滿可以同母親細說,隻能因為婚事不參加父親的壽宴,父親難得回一次京城,你想讓他失望嗎?”
雲晉城卻滿不在乎地一口飲儘茶,眼神又落到了台上的如煙身上。
“細說有什麼用?都已經定下來了。”
此刻他話語中的無奈連明翹蘿都聽了出來。
“大哥走後,我似乎對三弟疏於管教,才讓三弟有瞭如今的樣子,看來我也應當同大哥一班,事事約束三弟。”
雲晉城臉上終於有了鬆動,自從雲齊耀走後,他的日子肉眼可見的輕鬆起來,雲江俊也不在府中,唐秀月也根本管不住他,所以他纔有機會日日流連於雲來茶樓。
他知道雲靖驊說一不二的性子,不想因為這些小事就丟了難得的自由,當即就斟了一盞茶推到了雲靖驊麵前。
“誰說我不參加壽宴了?日子都還冇到呢,二嫂放心,壽宴我一定準時到,至於管教這件事,二哥還是多陪陪二嫂吧。”
明翹蘿看雲晉城如此容易就鬆了口,也看出了雲晉城其實對雲靖驊有一些懼怕,心中頓時鬆了口氣。
她的掌家權算是保住了,不過她似乎又欠了雲靖驊一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