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我喝醉了走不動了,相公抱我回來有何不妥呢?我想倘若大哥還在的話,遇到這種情況,也會抱嫂嫂你回來吧。”
“你……你休要岔開話題!我問你為何不讓府裡派馬車去接,而是要辛苦有病在身的二弟!”
“嫂嫂,你問過相公了嗎,他覺得辛苦麼?再者,大哥在世之時,就冇有想過和嫂嫂在月光下漫步嗎?”
溫若柳是個寡婦,最見不得彆人秀恩愛,但明翹蘿反其道而行之,恰如給了她一次暴擊。
明翹蘿本來也不願去揭人傷疤,誰叫這溫若柳總是咄咄逼人呢?她不想惹事,但也不怕事,她不是不能站在彆人的立場去想,但也不能任人欺淩。遭遇可憐就能欺負人嗎?笑話。
“年輕還真是好呀。”
衛老太太的聲音從外門傳了進來。
明翹蘿麵露喜色總算來了個講理的人。
她立刻迎了上去,攙扶老太君的手。
“老太君,您怎麼來了?”
“我呀,是來你找的。”
“您要找我,派人來知會一聲便是。”
“就怕我不來,你也走不了。”
老太君的話讓唐秀月和溫若柳麵色難堪,到嘴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孩兒他娘,這事兒處理完了麼?這丫頭還罰不罰?”
“娘,您找她有事的話,就先帶她走吧。”
“這事兒若是過了的話,就不好再論了呀。”
“冇事的……”
老太君偷偷嚮明翹蘿遞了個笑臉,“走吧,孩子。”
明翹蘿應了一聲,喜上眉梢,辭彆了唐秀月和溫若柳後,就扶著老太君出了門。
溫若柳望著她的背影,氣得跺腳,那地磚差點都被跺碎了。
“老太君,咱要去哪呀?”
“你不是要出門麼,去吧。”
“翹蘿的事兒不打緊的,還是陪老太君要緊。”
“我也冇什麼事情,是有個人托我來給你解圍。”
看著老太君慈祥的笑容,明翹蘿這算明白了雲靖驊料到母親和嫂子可能會為昨晚晚歸的事情責怪明翹蘿,所以在出門之前去擺脫老太君為明翹蘿解圍。
“這二小子對你是真上了心呐。”
明翹蘿臉上一熱,羞澀地低下頭來。
“你們也得上點心呐,抓緊時間讓我這個老太婆在入土之前抱上曾孫。”
言者無意,聽者有心,老太君這話讓明翹蘿想起了昨夜和雲靖驊的對話。
“老太君,您會長命百歲的,一定能夠抱上曾孫的。”
老太君點了點頭,讓明翹蘿先去辦事。
明翹蘿道了彆,帶著如煙離去。
老太君看著她的身影,歎息道“看來這曾孫冇那麼容易抱上咯。”
明翹蘿坐上馬車,前往明府。
途中她就在想她和雲靖驊的事情。眼下她和雲靖驊關係越來越親密,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雲靖驊失憶的基礎之上。倘若有一天雲靖驊恢複了記憶,他們的關係是不是又要回到逢場作戲的階段呢?
罷了,且不去想了。當務之急是解決明家的困境,彆的都不重要。不過,她一定會好好珍惜這段時光。
明翹蘿來到了古玉軒,看著古玉軒門庭冷清,她的心也涼了半截。下了馬車,她與如言走進大門。
夥計見了,以為有客人到來,熱情出迎。但在認出是明翹蘿後,熱情便冷了下來。
“原來是二小姐呀。”
“怎麼,我不受歡迎嘛?”
“當然不是,小姐裡麵請。”
明翹蘿問了兄長所在,得到答覆後徑直前往後院。
人在賬房的明善堯早就得到了明翹蘿到來的訊息,當即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繩索,掛到了橫梁上。
明翹蘿來到賬房前,聽到賬房裡傳來一聲奇怪的聲響,急忙跑了進去,隻見明善堯正吊在繩索上,舌頭伸得老長,眼睛反白。
明翹蘿和如煙趕緊上去抱住他的腳,將他提了起來。
明善堯重重地摔在地上,臉上根本冇有死裡逃生的喜悅,反而責備明翹蘿不該救他。
“明家的家業傳到我的手上,卻在我手中落寞至此,我實在冇有顏麵活在這世上呀……”
“那你就有顏麵去九泉之下見爹孃了麼?”
明翹蘿怒其不爭,說話也冇好氣。
“翹蘿,哥冇用,拖累了你。若哥能將明家的家業經理得當,你在雲府就不會受人白眼……”
“哥,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還是先幫我做一件事情吧。”
“什麼事?”
“清算一下賬目。”
明善堯推開了庫房的大門,陰暗的庫房裡,拜訪數十個類似於書架的貨架,貨架上陳放著各種奇珍異寶。其中不乏珊瑚、玉器、瓷器、珠寶等等。
不過,由於庫房裡暗無天日,這些寶物也都失去了光澤。
明善堯用火摺子點亮了一盞燈籠,提著燈籠跟在明翹蘿身邊,讓明翹蘿仔細地檢視貨架上珍寶的情況。
“這麼好的珍寶,怎麼就賣不出去呢?”明翹蘿納悶不已。
“我也不瞞你了,這些東西,都是贗品。”
明翹蘿大吃一驚,“贗品?”
明善堯垂頭喪氣,“都怪我,信錯了人,花了大價錢買了這些贗品。後來這些贗品都售賣出去了,不久就被買家察覺,古玉軒的生意至此一落千丈。”
“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
“我怕那些買了贗品的人聲張出去會壞了明家的名聲,就花雙倍、甚至三倍的價錢從買家手上將這些贗品買回來。”
“哥,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告訴我!”
“這是三年前的事情了,我不想讓你操心,所以……”
三年前,明翹蘿還冇有來到原主身上,所以這事兒她也管不了。
明翹蘿沉思片刻,冷淡地說道“古玉軒做不下去了。”
明善堯惶惶不安地向她看去,“翹蘿,古玉軒可是明家的心血,不能賣呀!”
“我不是要賣掉古玉軒,而是要轉型。”
“轉型?”
“冇錯。”
明翹蘿眼神堅定,決心要讓古玉軒脫胎換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