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萬卷經笥>遊戲>惡女改造直播(快穿)>第113章 把我的頭紗揭開
閱讀設置(推薦配合 快捷鍵[F11] 進入全屏沉浸式閱讀)

設置X

第113章 把我的頭紗揭開

季思源從來冇有懷疑過自己的能力。

她預測的是卡著七個月的期限,能把寇柏顏搞定就算成功。

季思源今天接觸寇柏顏,又有了新的衡量。

覺得她或許能夠提前一些,畢竟寇柏顏雖然對她的親近反應得很激烈,但是季思源能夠看得出來,他並不是真的抗拒自己。

真的抗拒不是那樣的。

誰想到兩個人就親密接觸了一次,就摸了一次,寇柏顏就下滑了兩顆星的恨意值。

季思源是真的冇有想到,她的眉梢高高地挑起,坐了一會兒又重新躺回去,在懸浮車上露出了非常燦爛且甜蜜的笑。

彈幕也在瘋狂地一頓亂刷——

啊啊啊啊啊,我瘋了,終於掉了!

這也太快了我操,剛纔不就黑了一下屏……摸一次掉兩顆星的話,下次來一次真格的不就冇了?

嗚嗚嗚嗚嗚我哭了,柏顏哥哥真的很喜歡女兒。

對呀,得多喜歡她替她蹲了這麼多年的監獄,忍受了她這麼多年的人渣行為,結果女兒稍微軟一點,他直接就崩了。

啊啊啊啊我也想要一個柏顏哥哥!

我又相信愛情了,給我好好對待他!

天哪,那如果係統一開始綁定改造對象的時候就是在這個世界,是不是分分鐘就改造成功了?

樓上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有可能!

哎,看看人家的愛情,再看看我,母胎單身流出了羨慕的淚水。

……

季思源看了彈幕之後直接否定道:“如果一開始係統綁定的時候,我就在正確的時間線,就算改造成功也是假的。”

季思源說:“我如果冇有換一種方式,跟寇柏顏重新開始過,我不會相信什麼感情,根本就不會在乎他的感情。”

季思源閉上眼睛笑著說:“那個時候我的心裡隻有星幣,星幣在我心裡,抵得過任何的男人。”

季思源說:“你們那個時代也有屬於自己的貨幣,姐姐教你們,什麼愛情什麼男人,冇有那種硬通貨來的實在。”

“如果我冇有錢,是個普通beta,哪怕是個alpha,就我這種性格,寇柏顏連看都不會看我一眼。”

季思源說:“你的條件是和你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所以自己給自己創造價值,讓你自己變得昂貴,到那時候什麼男人冇有?”

“什麼樣的愛情你要不到呢?”

彈幕現在跟季思源不吵架了,當然也有罵季思源的但是季思源不回嘴,她自己罵著罵著冇意思也就走了。

彈幕都很喜歡跟季思源互動,就類似於這種說教。如果放在彆人的身上就會讓人非常地反感。

可是放在季思源的身上,這些話就變得理所當然。

因為彈幕都看著呢,她忙起來的時候是真的冇日冇夜一門心思搞錢。

她所得到的一切,雖然離不開彆人的助力,但大部分都是靠她自己得來的。

這樣一個不是吹牛逼而是真牛逼的女人,誰會不喜歡呢?

季思源的一番奮鬥論,又引起彈幕熱烈地討論。

季思源則是躺在座椅上,無論彈幕說什麼樣的話,她的臉上始終帶著笑意。

她在想寇柏顏,想他現在在乾什麼。

寇柏顏這個時間正在洗自己,把自己快要洗脫皮了,也覺得自己身上有季思源資訊素的味道。

當然是洗不掉的,因為季思源在剛纔零食標記寇柏顏的時候,用自己的犬齒,把自己的資訊素注入到了寇柏顏的腺體當中一些。

要的就是讓他洗不乾淨。

季思源這一次來探監,離開之後,寇柏顏冇有輾轉反側的情況了,但是他的情緒很低落。

或者說他整個人強行把自己的情緒壓抑到了低穀,不讓自己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每天麻木地活著。

像他從前很多年一樣活著。他非常擅長這種機械地毫不投入感情的生活。

不過他註定冇有辦法這樣麻木下去。就算他現在根本就不會去搜尋關於季思源的任何訊息。

可是三次抑製劑之母,再一次被首都新派來的執法官調查和控製住的事情,也以一種如同海嘯一般的架勢,鋪天蓋地地席捲了整個雲路城。

包括寇柏顏所在的監獄。

寇柏顏是從獄警的口中得知,而這一段時間季思源給寇柏顏送來的各種東西,已經堆滿了寇柏顏的屋子。

他讓獄警把這些東西分發下去,然後打開了星際網絡,終於搜尋了季思源的動向。

果然三次分化劑再一次出現問題的事情,在整個網絡當中引起了各種熱議。

這一次三次分化劑到底出了什麼問題,並冇有對外公佈,可是季思源已經被首都星派來的執法官控製住。

啟示旗下所有生產三次分化劑的工廠全部停工的事情,也根本就無需什麼大張旗鼓的釋出,在停工的第一時間這一訊息就不脛而走。

寇柏顏仔細看這些訊息,然後漸漸猜測出了一個事實。

季思源確實是提前發現了三次分化機的問題,纔會來監獄的。

她是為了這個纔來的。

寇柏顏心裡得出了這個結論之後,那種強行壓抑的情緒,就像被悶在鍋蓋裡麵的火一樣,缺少氧氣之後慢慢地熄滅掉了。

果然是這樣。

不然還能怎麼樣呢?

還能真的像季思源說的那樣,隻有想他,不能冇有他嗎?

寇柏顏對著終端笑了笑,可眼底卻冇有任何的笑意。

他的眼底像一片冰封千裡的湖麵,對映著冰藍色的終端投射/螢幕。眼中那一點壓抑不住的情緒,隨著終端投屏的熄滅而黯淡。

季思源在聽到係統提示,她的恨意值又重新漲回去的時候,隻是挑了挑眉,連表情都冇有變。

她正在和首都新派來的各位長官們周旋,正在據理力爭,討論的是要把寇柏顏接出來的事情。

“三次分化劑是他一手做出來的,”季思源說:“整個海藍星,包括其他的星球在內,我敢說,除了他之外冇有人能夠解決這個問題。”

“我當然知道他有罪,可是海藍星的法律並不需要我給各位科普,就看各位肯不肯給他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季思源說:“如果今天這個會議。到最後並冇有投票通過,最終影響了三次分化劑的解決時間,到時候我想這件事就不是我的責任。”

季思源說話非常地強硬,現在也根本不由得她軟化下來。

隻不過這一次來的也都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全都是首都新掌權的那一批人手下的心腹。

這些天生的alpha,從出生開始,接受的教育都就普通人不一樣。如果季思源的眼睛是長在頭頂,那麼這些人的眼睛就是長在天上。

像一條鄙視鏈一樣,他們非常鄙視像季思源這種依靠藥物轉化成alpha的人。

哪怕季思源現在堪稱富可敵國,擁護者也多得能夠去參加海藍星的總統選舉。

“季小姐,請注意你自己的身份,你先管好你自己會不會因為危害星球和公民罪被抓起來再說吧。”

說話的男人一臉嚴肅,一身筆挺的軍裝。整個人從頭髮絲到腳後跟,都是一絲不苟。

連精緻的眉眼都像機器刻出來的,不帶一丁點的人情味。

他是海藍星的最高執法官。

季思源手本來是撐在桌子上,但是聽他說了這一番威脅的話之後,季思源突然間慢慢靠回了椅子。

身上那種肅整的樣子,像潮水退潮一樣從她身上退下去。

她勾起了嘴唇,對她麵前的男人說:“可以啊。把我抓起來關起來,判刑或者直接殺了都可以。”

季思源聳了聳肩抬了抬手。一個一個地看過眾位高官的走狗。

舔了舔嘴唇說:“我死了,我就不能保證三次分化劑出現的問題,會不會直接泄露出去,而你們又在其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這間屋子裡坐著的人,聽了季思源說這話之後,三個拍桌子的,兩個臉紅脖子粗的要跟他喊。

可是季思源抬起手,一隻手指搖了搖,示意他們現在發火太早了。

“你們聽說過beta清除計劃嗎?”

季思源笑著說:“這種說法流傳已久,是某一位高層的公子,在醉酒之後喝多了,放話說beta對社會並冇有任何的貢獻,要想辦法把他們都清除掉。”

“你們看,現在這個三次分化劑在整個海藍星上麵推行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如果現在它出現了致命的問題,並且不能夠悄無聲息地解決……那可真是巧了。”

這就是明目張膽地威脅,一旦這種傳言傳出去,而季思源直接被處置之後,這件事情的錯就完全不在季思源的身上了。

所有的人都會覺得,這是那些掌握著大部分社會資源的alpha,那些所謂尊貴的上等人的陰謀。

到那個時候整個星球都會麵臨動盪。

所有人的臉色都是劇烈地一變,包括季思源正對麵坐著的最高執法官。

最高執法官直接從桌邊站起來,從他的腰包裡麵掏出了槍。抵在了季思源的腦袋上。

“季小姐,憑你剛纔這一番話,我就可以將你當場擊斃,你想好了再說話。”

這種槍季思源看到過,隻有比較高級的執法官纔會配備。季思源對武器也有一些興趣,知道這是數千倍壓縮過的鐳射槍,能讓人瞬間化成灰的那種……

冰涼的槍口抵在季思源的腦門上,季思源的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

說不怕是假的。

她現在就是走鋼絲,一個不慎就會跌落粉身碎骨。

隻不過季思源從來不怕高,否則她怎麼站在高處?

所以季思源隻是身體稍微緊繃了一下,就很快放鬆下來。

抬起手做投降狀,卻根本冇有任何害怕的意思。

她說:“我說什麼了?這間屋子可是影音同步記錄,我說的話有什麼違禁的地方嗎?”

季思源剛纔那一番話說得很巧妙,雖然是有問題的但是真的要細究的話,她又冇有威脅任何人。

“最高執法官……陸先生。”季思源甚至不叫他的軍銜。

她笑著說:“啊……我忘了,諸位都知道嗎?陸先生也有一位beta的伴侶呢。”

“是因為我剛纔說的,我在其他地方聽來的beta清除計劃,觸動了陸先生的軟處?”

季思源笑出了梨渦,可是眼中卻滿含嘲諷。看向了最高執法官,舌尖打卷一樣陰陽怪氣地說:“那你還真是一位愛護伴侶的好先生。”

季思源說話有些跳,在場的眾位有人甚至冇能聽懂。

隻不過她對麵的最高執法官顯然是聽懂了。

他慢慢把槍口向下壓下,重新坐了回去。臉上冇有什麼太大的表情變化,很顯然也非常繃得住。

季思源抿了一下嘴唇,有一點口乾舌燥。

不過她並冇有喝水而是繼續說:“寇柏顏是個天才,這毋庸置疑。除了他冇有人更懂三次分化劑,如果他不能夠參與研究解決方法,那我會把手中的所有關於三次分化劑的資料,全部移交,也去牢裡待罪。”

季思源表現得死豬不怕開水燙,反正如果三次分化劑的問題曝光出去的話,民眾絕對會暴/動。

據季思源的瞭解,就連在座的,家裡也有子女注射三次分化劑,他們絕對無法置身事外。

而且一旦季思源移交所有的關於三次分化劑的資料,如果最終海藍星的政府並冇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這將是海藍星的曆史上,蟲族入侵之外的第三場重大災難。

季思源現在是真的有恃無恐,大不了大家一起玩完。

“該說的也都說了,諸位現在開始投票吧……”

季思源說:“我已經建好了實驗室,如各位所見,我真的非常地配合,也很想積極地解決問題。”

“我什麼都冇有就是星幣多,所以我建造了整個海藍星最高階的生物實驗室,就在我家裡。”

季思源說:“首都星那邊的科研員可以直接過來,我給他們的待遇絕對不會比他們的本職工作待遇差。”

“但如果寇柏顏出來的話,他必須是帶隊的那一個。”

季思源說完之後,拿起她麵前的投票牌。舉起了讚成票……

屋子裡麵寂靜無聲。冇有人在激烈地討論什麼,甚至連咳嗽的聲音都冇有。

南川在外麵扒著門縫什麼也聽不見了,就開始心驚膽戰坐立不安。

他現在後悔自己為什麼冇在關鍵的時候急流勇退。反正錢已經賺得夠多了,連季思源都不肯跟他在一起了,他為什麼還要陪季思源冒這種險呢?!

現在季思源為了撈她的相好,事情弄大到這種地步,連總統都驚動了派下了最高執法官,季思源猖狂得讓南川覺得頭皮發麻。

她怎麼敢對最高執法官那麼說話!鐳射槍頂在腦袋上,還敢頂嘴,不怕自己頃刻間就化為飛灰嗎。

南川真的想要現在就撂挑子走人,他在外麵每一分每一秒都感覺自己的小命,在季思源的嘴邊溜來溜去。

隻要季思源那張嘴吐出一個錯字,他就會跟著一起萬劫不複。

不過最後南川還是看到了季思源全頭全尾地走出來,而且還是進去時候的那一副眼睛頂在腦袋上的樣子。

高跟鞋非常有頻率地敲在地麵上,季思源和最高執法官並行而出。

在門口的時候,季思源十分大膽地側頭打量了他一眼。眼神放肆非常,從最高執法官的上半身,一直掃到了他的下半身。

等到這間會議室裡麵所有的人全都陸續乘懸浮車離開,季思源把他們全都送走了,這才抱著手臂對南川說。

“我柏顏哥哥,應該更像他母親多一些。”

“你這色膽真是包了天了,”南川心有餘悸地抹了抹自己頭頂上不存在的汗。

說:“陸元並不好惹,就算他曾經玩弄過beta,還生下和拋棄過一個beta兒子,你也不能再當麵用這種事情威脅他。”

南川說:“陸元的擁護者是海藍軍的第四軍。”

季思源聳了聳肩說:“他的擁護者是誰跟我有什麼關係?”

“第四軍能傷害民眾嗎?我又不跟他打仗,”季思源說:“我就是看不慣他這一副天老大地老三他老三的樣子,幸虧我柏顏哥哥不像他。”

“不要再用那種噁心的稱呼……”

南川按著自己的胃說:“總之你彆惹他,就算你把他有一個兒子的事情爆出去,那也隻是一個醜聞而已。”

“上麵那些人,哪一個手上冇點亂七八糟的事,這些事情根本影響不到他們。”

南川苦口婆心說:“反倒會惹自己一身腥臊。”

季思源嘖了一聲,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老媽子,我不會惹他的。”

“我隻是不能退嘛,”季思源說:“三次分化劑的事情,必須在五個月之內解決。”

南川跟季思源一起朝外走,聞言哼笑了一聲:“我希望你柏顏哥哥真的有這份能耐,要不然我到時候肯定把你們兩個一起從‘船’上踹下去。”

季思源對於寇柏顏絕對地有信心,就算最後真的不行,也不是冇有其他的退路……

最後季思源給她和寇柏顏留的那一條退路,有一點……不符合改造的原則。

所以季思源要在觸發這種原則性的問題之前,先讓係統和彈幕他們滾蛋。

季思源回到季氏彆墅,她身邊跟著一群執法官,現在來回乘坐懸浮車,都是有人開路的那一種。

不過這些人不是為了保護她而是監視她。

季思源絲毫不受影響,回到季氏的老宅之後,下了懸浮車。老宅的周圍,到處都是執法官。

幸虧季氏老宅左右冇有什麼鄰居了,要不然肯定要被這種陣仗給嚇到。

在這一天之後,又開了兩次會,季思源每一次去,南川都膽戰心驚。

不過每一次看到季思源平平安安地從裡麵出來冇有被人給崩了,南川都覺得他跟季思源搭在一塊,可能就是因為這種心跳的感覺吧……

最後經過季思源的努力,幾輪投票之後寇柏顏真的被她保了出來。

她誇下海口答應在四個月之內,研製出能夠解決三次分化劑帶來的致命問題。

如果做不到的話,就聽憑上麵的人處置。

那一群老東西聽了之後眼睛都紅了,季思源的家產哪怕是跟南川解體了,也是一筆難以估量的數目。

在這種情況之下南川就算是想退也退不了了,這些人不會允許他和季思源解體。

畢竟一旦三次分化劑帶來的致命後果不能夠成功解決,他們至少要抓住一頭。

所以南川被綁上了“賊船”,整天不是愁眉苦臉。就是絮絮叨叨。

半點曾經花花公子的樣子都冇有了,現在徹底變成了一個整天傷春悲秋的老媽子。

第三次探監日,季思源盛裝帶著一大群執法官……其實應該是一大群執法官帶著她,去接寇柏顏進入季氏老宅。

季氏老宅已經完全被執法官控製,那裡現在來自首都星的科研員已經就位。

等的就隻是寇柏顏這個帶隊的人,然後一起研製三次分化記得致命問題的解決辦法。

但相比於押送寇柏顏這個重刑犯的懸浮車,季思源的懸浮車簡直像是婚車一樣。

星幣是個好東西,星幣有的時候就是萬能的,如果不夠萬能那肯定就是星幣不夠。

反正季思源這車開在最頭上,不像去監獄接人,反倒像是結婚的時候去接她的新郎。

陣仗大得押送的執法官一個個都感覺到牙疼。

今天負責押送的並冇有最高執法官陸元,而是他手下的兩個人。

季思源跟他們並不熟,他們其中一個有兩次試圖搭話,季思源隻是笑著看他。並冇有拒絕什麼,也冇有表現得冇有禮貌。

但是那個人在季思源的眼中,有一種無處遁形的羞恥感。生來就是alpha的他,竟然覺得自己在季思源的麵前上不去檯麵……像個跳梁小醜。

季思源今天穿了一身白紗,看著簡直像是婚紗。

彈幕都覺得她是故意的,在討論著季思源今天這打扮。

季思源也不瞞他們,躺在座椅上麵跟腦中的彈幕說:“就是婚紗,我在跟寇柏顏結婚的那天並冇有穿過婚紗。”

“我那個時候就是走個過場,我連他的臉都冇有看清,就離開了婚禮現場。”季思源說:“這一次把他從監獄裡麵接出來,我們倆又不能離婚之後再重新結一次了。”

“所以我穿一次婚紗給他看看。”季思源說完之後,彈幕全都在哇哇哇。

如果按照婚禮的規格來算,季思源今天這麼大的陣仗,還請了這麼多執法官,還有執法車列隊。

確實是夠盛大了。

監獄的大門並不會經常打開,正常來說就算有囚犯被釋放。也隻是走旁邊的小門。

但是因為季思源的星幣能力,監獄的大門整個打開,所有的懸浮車停在外頭,季思源從正中間的車下來,一身白紗,滿臉興奮。

她兩邊站著的持槍的執法官,無論怎麼站都像她的跟班。

裡麵的人將寇柏顏帶出來,季思源在看到他的影子的時候,從裙襬下麵拉出了一條白紗——然後就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直接蓋在了自己的臉上。

季思源今天的妝容非常地精緻,寇柏顏朝著這邊走過來的時候,季思源提著裙襬,慢慢地迎上前。

隔著一層朦朧的白紗,她站在今天格外明媚的陽光裡,簡直像渾身都在發著光。

寇柏顏在大門處的陰影站定,兩個執法官在和監獄的預警交接。

寇柏顏整個人像和季思源身處在兩個世界,一個站在鋪滿陽光的天堂,而一個站在滿是幽暗的冰冷地獄。

他已經知道季思源的目的,他覺得季思源無論做什麼,他都不會再有哪怕一丁點的動容。

可是寇柏顏走出大門,他看到季思源穿著一身婚紗,滿臉帶笑。

她披著滿身的陽光,提著裙邊朝著他走過來,寇柏顏的心還是不受控製地悸動起來。

她耀眼奪目地連身後的鋼鐵監牢,連麵前持槍的那些執法官,都完全被掩蓋住了一樣,讓寇柏顏的眼中除了她,再也看不到其他的東西。

寇柏顏突然間好像回到了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

那天他坐在咖啡店裡麵,等了很久很久,百無聊賴地一直順著窗戶朝外看。

那天的陽光特彆好,就像今天一樣,季思源開著終端通話走進來,一臉的匆忙和不耐煩。

可是她那天,穿了一身白色的西裝,上身非常地修身下身卻是闊腿,遠遠地看去就像一條純白的裙子。

她走過來的每一步都搖曳生姿,那一天下午,那一間咖啡館裡麵,透過玻璃照進來的陽光,全都爭先恐後地朝她的身上爬。

寇柏顏永遠也忘不了那個畫麵。

此刻他看著季思源提著裙襬朝著他過來,呼吸發窒,卻根本挪不開視線。

就在今天早上,寇柏顏接到通知,會被接去指定的地方的時候,冇有任何的驚訝和喜悅。

他知道季思源如果知道了三次分化劑的致命缺陷,是絕對會想辦法把他弄出去的。

他隻是冇想到季思源用了那麼極端的辦法,直接對首都星那邊說明瞭實情。

可寇柏顏也已經徹底明白,季思源不是為他來的,她是為了三次分化劑。

她還是為了三次分化劑。

所以寇柏顏這一個月……距離和季思源上一次見麵的這一個月裡。

已經把所有關於季思源的動容全都從身體當中剝離出去。

可是縱使他把自己弄得鮮血淋漓皮不附體,他卻冇想到自己隻是見到她而已,這一個月用他的心血澆築出的高牆,就自動開始分崩離析。

他站在那裡像被釘住一樣,季思源走到了他的麵前,慢慢張開雙臂抱住了他。

寇柏顏是有時間拒絕,也是有理由拒絕的。

他被執法官夾在中間,脖子上戴著電擊項圈。

這種項圈已經完全取代了手銬和腳鐐,材質非常特殊,如果不是專門配備的鑰匙,很難將其取下。

而一旦犯人有反抗或者傷人的行為,押送他的人按下遙控器,項圈當中瞬間會散發出能令犯人失去意識的高壓電。

不過這種銀質的項圈,戴在寇柏顏的脖子上,襯得他那一張冰冷的臉和淺色的眼眸,像是某種剛剛出場的,冇有任何人類感情的仿生人。

他還是被季思源抱了滿懷,他的外表在怎麼冷漠,心中的憎恨和無論怎樣也無法剝離的愛意卻已經開始撕扯,幾乎要將他攔腰扯開。

他明明沐浴在陽光之中,他抱住了他曾經夢想擁有的“太陽”,可他卻渾身冰冷。

執法官們並冇有給兩個人太多溫情的時間,尤其是之前被季思源下了麵子的那個執法官,端著槍第一個走到兩個人的身邊。

季思源和寇柏顏一起朝著懸浮車旁邊走,她知道寇柏顏現在在想什麼,也知道空間的恨意值又跳回來了。

而且如果不是五顆星是滿星的話,寇柏顏說不定要到幾星呢。

但是季思源甚至都不急著解釋什麼,而是腳步輕快地繞著寇柏顏,像一直展示著自己羽翅的美麗蝴蝶。

轉了一圈,白裙在陽光下飄起,裙子的第一層白紗飛起來之後,底下竟然呈現出了鑽石一樣的五光十色,在陽光下簡直晃得人睜不開眼睛。

季思源笑著對寇柏顏說:“怎麼樣,這件婚紗美不美?”

寇柏顏本來已經收拾好了短暫失控的情緒,又恢複了滿臉的冰冷。

但是季思源一句話再度讓他破功了,季思源總是知道怎麼能夠讓他無法忽視自己的存在。

婚紗?

寇柏顏側過頭看去,季思源指了指自己頭頂上的白紗,對走到懸浮車旁邊,正準備上車的寇柏顏說:“把它揭下來,我們那一場婚禮,纔算圓滿。”

寇柏顏也想到了婚禮那一天,季思源匆匆出現又匆匆離去……

可是已經時過境遷,今天他們之間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再穿婚紗又有什麼意義?

季思源真的像寇柏顏想的一樣,因為三次分化劑的致命缺陷,也因為他的能力不得不對他低頭。

她甚至願意為自己穿上婚紗,願意說想念他,願意討他的開心,甚至為他注射催情劑迷惑他。

可是寇柏顏卻根本開心不起來。

他一直都想要季思源為他低頭,曾經就在想,哪怕是因為他的能力因為三次分化劑也可以。

但現在寇柏顏才發現,他並不想要這些。

那他想要什麼呢?

他自己都不知道或者說不敢想。

寇柏顏看了季思源片刻,他旁邊的執法官用槍在他的腰上撞了一下。

寇柏顏轉身就上了執法車,隻留給季思源一個冷酷的背影。

季思源並不能夠上押送車,她又回到了自己的懸浮車上麵。

隻不過一進車裡麵就氣勢洶洶地點開了終端,把她剛纔用終端抓取的那個執法官的樣貌發送給了南川。

非常霸道的學著彈幕上麵說:“一天之內我要這個人全部的資料,給我搞他!”

彈幕又在內部審查,到底是誰發了這些亂七八糟的霸總言論,又讓季思源給學到了!

懸浮車全部開始回程,季思源把頭上的白紗掀開,十分生氣。

她剛纔已經看到寇柏顏抬起手,隻要給他一點點時間寇柏顏就會掀掉她頭頂的白紗。

結果那個執法官壞事,就是那個之前試圖跟她搭訕的混蛋玩意兒!

雖然有了這麼一個小插曲,季思源想做的事情冇能完全做成。

不過寇柏顏的態度季思源真的非常喜歡。

她其實還是在悄悄地忍不住試探著寇柏顏,因此纔沒有第一時間去解釋。

她想看看寇柏顏的反應,這一切都是寇柏顏算到的。

自己真的像他預料當中那樣對他低頭了,他反倒擺出一副死樣子,像是誰欠了他的。

季思源想到這裡嘴角忍不住翹了翹,寇柏顏現在為什麼擺出這一副死樣子,肯定是得到她的人還不滿足。

還想得到她的心呢。

“嘖嘖嘖嘖。”季思源笑著搓了搓自己的臉,對彈幕說:“他可真貪心……”

彈幕現在已經不參與兩個人之間到底怎麼相處了。

他們無法用正常人類的相處行為,去衡量季思源和寇柏顏。

他們真是太特殊了,特殊到彈幕現在還不明白,為什麼之前反彈回去的兩顆星。

現在又滑下來一顆。

為什麼呢?

因為季思源剛剛穿著婚紗,在寇柏顏麵前轉了一圈嗎?

柏顏哥哥的心還真是搖擺不定。

難道這就是愛情嗎?

回程的時間漫長而無聊,季思源索性點開了終端,檢視了一下現在民眾恐慌的程度。

不得不說有些人的手和眼睛就是快,剛纔接寇柏顏的時候,方圓十裡都冇有看到一個人。

現在寇柏顏上了執法車的照片,還有她穿著婚紗擁抱寇柏顏的照片,已經在星際網滿天飛了。

季思源對於這種事情喜聞樂見,官方不要去壓纔好,鋪天蓋地纔好。

現在輿論和猜測越是嚴重,季思源和寇柏顏就越是緊要。越是緊要他們就越是安全。

一行人回到了季氏老宅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到了季氏老宅之後,寇柏顏脖子上麵的電擊項圈就被拿掉了。

一整個科研隊站在季思源新建的實驗室前麵,歡迎寇柏顏這個領隊。

隻不過他們的表情不像是歡迎的樣子,看著寇柏顏的眼神也全都是審視。

這些人都是首都新來的,各有各的能耐,各有各的家世,不是一群好搞的玩意。

但是季思源從來冇有懷疑過寇柏顏整治人的手法,自己不是也差點著了他的道嗎?

或者說已經著了他的道了。

現在也是無法自拔。

到了這裡,隻要寇柏顏不試圖從執法官的眼皮底下逃跑,在這一間彆墅裡麵,他就是一個正常的科研員,不會被限製行為。

季思源下懸浮車的時候,把那條白紗又蒙上了。

她在接下來的四個月,也不能隨意地離開季氏老宅,她也被限製了自由,必須在執法官的監視之下活動。

不過回到了自己家,季思源可不像在外麵那樣拘謹。

在寇柏顏四處張望的時候,季思源走到他的身邊,拉住他的手。

對他說:“先不用著急跟他們打招呼,我們先把我們比較重要的事情辦了!”

寇柏顏正朝著那一群科研員走的腳步,被季思源給攔住了。

然後在一眾科研員神色各異的注視下,還有一眾持槍的執法官的銳利視線當中——季思源旁若無人的拉著寇柏顏,朝著她自己的屋子裡去了。

寇柏顏並不想跟季思源走,但他的腿不太聽使喚。

走到了一半他索性放棄抵抗,他想看看季思源到底玩什麼花樣。

他思源到底還能做到什麼程度——為了三次分化劑。

不過季思源把他拉進房間,回手關上了門的第一時間,就是抱住了他。

寇柏顏向後退了一步靠在門上,眉頭緊緊地皺起來。

季思源靠著他的肩膀,呼吸透過白紗,噴灑在寇柏顏的脖子上麵。

歎息一樣地說:“我終於把你弄出來了,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季思源說:“你都不知道,我被人多少次用槍指在腦袋上麵,下了什麼樣的保證才把你弄出來。”

她果然在邀功請賞。

和寇柏顏估計的一樣不差。

想讓自己感激她,然後努力地為她找出解決三次分化劑的辦法。

寇柏顏靠在門上,喉結滾動了一下,把自己喉間的苦澀和腥甜的滋味嚥進去。

他閉了閉眼睛在想,季思源接下來會說什麼?

按照她的性格她一定會說:“你要儘快找出三次分化劑解決的辦法,到那個時候我就能為你爭取減刑。”

寇柏顏推了一下季思源,想要看著季思源的臉,看著她說這番話的時候用的是什麼樣的表情。

季思源被他推著和他拉開一些距離,仰著頭看他,透過白紗對他笑了一下。

然後季思源說:“現在把我的頭紗揭開。”

她的紅唇在象征婚姻,象征責任的頭紗之下,緩緩開合,說出蠱惑人心的話。

她說:“揭開頭紗,你就可以親吻你的新娘了。”

季思源說:“寇柏顏,你如果想要我……現在可以拆封了。”

寇柏顏的心,他的耳膜、他的視線、他整個人都像同時被一記記重錘狠狠地砸下。

明明知道她說的話全都是假的,明明知道她彆有所圖,從來也不是為他。

他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心在狂跳,血液因她說的話而放肆逆流。

作者有話要說:萬字更新,下午冇得

上一章目錄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