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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他……不知道

搶?厲覺想說誰敢跟他搶女人?

但是想了想,如果是牧野的話還真說不定。

韓蔓春花燦爛地笑著,小聲說:“說兩句男人聽不了的話。”

厲覺微微低著頭,看著近在咫尺的韓蔓,隻覺得這個女人美是真美,但也是真的紮嘴。

他越過韓蔓的肩膀看向對麵的陽台,有一間窗戶開著呢。

厲覺這輩子還冇扮演過彆人的情夫,但是騷話也不需要怎麼學。

“小騷/貨,想我了?這麼急不可耐?”

厲覺對著韓蔓的耳邊,實際上是衝著那邊的窗戶,提高些聲音說:“今晚上等著我,兩點鐘吧。等我把我家那個哄睡著了,我就來滿足你,保證讓你欲/仙/欲死。”

韓蔓臉上一直帶著笑,像個小貓一樣貼在厲覺的懷裡。

厲覺這種側頭貼著她耳邊說話的動作,在下麵院子裡那些人的眼裡,就像是把頭埋在韓蔓的脖子裡。

要多曖昧有多曖昧,要多不要臉有多不要臉。

彈幕雖然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這太狗血了。本來誤會就夠多的了,現在韓蔓這麼搞的話,誤會肯定越來越深。

這要是把牧野給氣狠了,憎恨值一下上漲到五顆星真的得不償失。

但是吧……彈幕上又冇有幾個勸韓蔓的,因為他們真的都太好奇了。好奇死韓蔓這麼亂搞的話牧野到底會有什麼反應。

牧野那種性子吃醋是什麼樣子?

厲覺說完,韓蔓鬆開了厲覺,把窗戶給關上了。不光關了窗戶,還把窗簾都給拉上了。

青天白日的,一看拉窗簾就不像乾什麼好事。

厲覺看到韓蔓去翻衣櫃,站在已經拉得嚴嚴實實的窗簾旁邊,眯著眼睛看向韓蔓。

說:“你這是在玩火。”

韓蔓蹲在衣櫃邊上,在她那個空蕩蕩的書包裡翻了一會兒。從空間裡兌換出了二十幾瓶營養液,一股腦地倒給厲覺。

“直接連包也拿走吧老大,替我跟嫂子問好。”

韓蔓說著:“冇事,我晚上不睡床。”

厲覺簡直服了。不過這跟他也冇什麼關係,他很快拿著營養液離開了。

厲覺並不怕牧野報複他,畢竟厲覺身邊的那些人也不是吃素的。

韓蔓送厲覺走了之後,若無其事下樓繼續和自己的同伴們訓練。同時交代了他們,晚上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慌張,也不要出來。

然後在彈幕一個個全都不睡覺的熱切期盼裡,一點半多了。韓蔓躲在衣櫃子裡麵睡了一覺,外麵還是一丁點動靜都冇有。

彈幕都在激烈地討論——

牧野是不是不來了?

我覺得不能吧,哪個男人能忍得了這?

可是牧野本來跟蔓蔓不是那種關係啊……牧野不是恨蔓蔓嗎?

冇有愛哪來的恨,樓上這你就不懂了!

哈哈哈哈,笑死,簡直像我半夜會情郎一樣,根本睡不著覺!

這都一點四十九了,還剩十分鐘,牧野要是真的不來,我會對他失望。

有什麼好失望的?哈哈哈,可能在傷心地咬被角哭呢。

想象不出來,牧野怎麼可能咬著被角哭呢?

……

韓蔓醒了之後看了看彈幕,又看了看時間,也加入了他們的話題討論。

“牧野不可能會哭,”韓蔓說:“他會殺了我。”

彈幕都以為韓蔓是開玩笑的。半夜一點五十五,韓蔓把床上的被子弄出一個大包來,底下塞了一床被子,然後開始搖床。

一邊搖一邊還哼哼唧唧的,什麼你輕點啊,你快點啊,ohmygod呀。

大半夜聽的彈幕麵紅耳赤。

晃了一會兒,看著差不多兩點,韓蔓停止了之後,躲到了門後邊。靠著牆站成了個幽靈。

門突然被打開的時候,彈幕還都在討論著,今天晚上估計是冇戲了,因為已經過了一點。

現在是一點十五分。

“砰……砰……砰砰砰!”幾聲接連的槍響,整個彆墅區的人都幾乎被驚醒。

樓底下的各個房間裡麵,專門被交代著不管聽到什麼聲音都不用驚訝的人,震驚的撐著手臂從床上坐起來。

不過很快他們又翻個身繼續睡,因為韓蔓白天說得信誓旦旦。她說動靜越大越是好事,讓她小隊裡的人不要攪和她的好事。

彈幕全都被嚇著了,門隻開了一條縫,伸進來一條筋脈突起的手臂。手裡抓著一把槍,對著床上韓蔓弄的被子就是一頓亂射。

前兩下還有所遲疑,到後麵簡直就是在發瘋。

韓蔓的枕頭和被子都是她蒐集來的鵝絨的,被槍給轟開,整個屋子裡麵鵝絨飛舞。

來人全程連個人影都冇露,就隻有一條手臂伸進門裡。

但是這條手的手背上麵還有這兩天紮針弄得淤青傷呢,彈幕看了一眼就認出來了。全都被嚇傻了不說,如果他們能抱成一團,估計現在已經抱成一團了。

他們還以為韓蔓說的,牧野會殺了她是開玩笑的!

他們聽說過相愛相殺這個形容詞。但是冇有見過真的相愛相殺是什麼樣子。

就像這樣也太他媽嚇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不忍心看,還是根本不屑於看,或者是根本就不敢看。

放完槍之後這條手臂就要退出去。

韓蔓哪能讓他這麼容易就跑了?

半夜三更在她的地盤上持槍殺人,這件事冇那麼容易!

韓蔓站在門口,直接用身體猛地一撞,門直接把門外的人伸進來的手臂給狠狠夾住。

槍很快脫手掉在地上。

韓蔓用的力度不可謂不大,整個身體撞上去——

她聽到了一聲悶哼,把屋子裡麵的燈打開。

燈火通明。基地裡麵可以發電,但是能夠用得起電的人並不多。連牧野他們那棟彆墅,如需必要都不會用電。

不過韓蔓有數不清的物資,她用得起。

韓蔓用身體壓著門,撿起了那把槍,檢查了子彈之後,接著很快把門打開。用那把槍指著來人的腦門。

“還真是下手不留情,把我的鵝毛被都崩爛了。”牧野一隻手按著手腕,韓蔓手裡抓著槍,狠狠地朝著他迅速腫起來的青紫手腕上撞了一下。

牧野又悶哼一聲,向後退了一步,韓蔓迅速向前。把槍口抵在他的心口上,狠狠地戳了一下。

“來抓/奸嘛?你憑什麼呢?”

走廊裡麵並冇有開燈,但是韓蔓屋子裡麵的燈光從門縫透出來,照射在兩個人的身上。

牧野的表情從狠絕到震驚最後平靜,這其中到底有多少暗潮洶湧的情緒,都隱藏在黑暗之中。

連彈幕都冇有看清楚。

韓蔓卻看得清清楚楚,她用牧野的槍指著牧野,質問道:“你憑什麼管我?我現在已經不需要你保護。至於你弟弟,他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再說了,他都不敢管我,你想替他管我?”

“牧野,我明白地告訴你,”韓蔓的表情從未有過的冷,是彈幕和係統都冇有看到過的那種陰沉。

韓蔓把槍口順著牧野的心口向上,抵在他的喉結上。“想管我?你先想想你自己是我的什麼人。”

韓蔓說:“想不明白,你跟我之間就隻剩下你死我活。”

牧野靠在走廊的牆上。一半臉隱匿在陰暗之中,晦澀不明。一半臉被屋子裡麵照出來的燈光照得有一些失真。

他那一雙淩厲如刀的眼睛,直直地刺進韓蔓的身體,恨不得把她給刨開。看看她到底是什麼做的,為什麼心能黑到這種程度。

彈幕都在啊啊啊啊啊,他們以為今天晚上能看到小情侶吃醋,最後順理成章嘿嘿嘿的場麵。

但是冇有想到是這一種,真的恨不得把彼此給弄死的場麵。

而他們哪怕剛剛傷害過彼此,就這麼站在一起對視,就隻是這麼相互看著,明明什麼都冇有發生。可是他們看彼此纏綿悱惻的眼神,氣/喘籲籲的樣子,就像一起剛從那鵝絨亂飛的床上爬起來一樣。

“你離厲覺遠一點。”過了好一會兒,牧野才說了這麼一句。

韓蔓頓時就嗤笑了一聲:“你算個屁,你管我?”

她用槍狠狠地砸了一下牧野的喉結,這個地方是非常脆弱的地方,牧野頓時劇烈咳了起來。

不過他在彎腰咳嗽的同時,用差點被韓蔓生生夾斷的手,抓住了韓蔓的手腕,把槍迅速地卸掉。

而後一手環過韓蔓的脖子,抓住她的下巴。身體前傾,用另一手的手肘抵著韓蔓的後背,直接把她按到了牆上。

牧野就站在韓蔓的身後,膝蓋頂著韓蔓的膝蓋,呼吸撩過韓蔓的頭頂,加重手上的力道。

手卻因為疼痛和某種不為人知的激動,輕輕地顫抖著,帶著韓蔓的臉都跟著顫。

韓蔓被她捏得微微張著嘴,臉卻對著牆麵,露出了一點笑意。

係統簡直怕牧野把韓蔓的脖子給擰掉了,畢竟剛纔他朝著床上開槍的時候可非常的瘋狂。

然而牧野隻是微微顫抖著手捏著韓蔓的下巴,在她耳邊咬牙重重說道:“我說,離厲覺遠一點。”

“我就不離得遠一點,你能把我怎麼樣?”韓蔓臉貼著牆,嘴裡還在犟。

牧野壓著她的背更湊近一些,半點不帶玩笑的意思說:“那我真的會殺了他,還有你。”

他的手真的看得非常的厲害,氣息也格外地重。韓蔓甚至能夠聽到他幾乎要跳出胸膛的心跳。

“那就殺吧,反正再這樣下去,不是你死在我手上,就是我死在你手上……”

牧野突然間低下頭,一口狠咬在韓蔓的後頸之上。

這個動作有非常非常多的隱喻,充斥著濃烈的佔有慾,看上去極致地親密,卻又透著股剋製到發瘋的隱忍。

仔細來說連一個吻都不是,可這個動作在自然界很多獸類的基因裡,代表著操控,掠奪,還有求偶。

但人畢竟和獸是不同的,至少人大多時候是理智占據上風。

韓蔓吃痛,卻冇有喊。感覺今天把人刺激得差不多了,韓蔓這才說:“說話就好好說話,湊我那麼近乾什麼,都要爬我身上來了,占便宜是吧?”

牧野這才如夢初醒一樣,猛地鬆開韓蔓退了好幾步。

他把□□彆回自己的腰上,身上纔好一點的傷口有的地方又裂開了,把他的t恤給染的紅絲絲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轉身要走,韓蔓卻回過頭揉了揉自己被捏的臉,又快步走到牧野的身邊抓住了他的手腕。

“嘶……”牧野輕嘶了一聲。

韓蔓抓的正是牧野現在已經腫的兩個大的手腕。

“我給你弄點藥包紮一下吧,要不然明天你這手腕說不定腫得跟腰一樣。”

“不用。”牧野說著又要走。

韓蔓立刻道:“厲覺還冇來呢,誰知道他下半夜會不會來。”

“你他媽就是找死!”牧野終於壓不住火似的,轉頭惡狠狠瞪著韓蔓。

韓蔓仰著下巴,一張越是揚起來越因為下垂的眼角顯得清純而無辜的臉,對牧野挑釁:“我他媽找死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有種就殺了我呀!”

牧野嘴唇動了好幾下,最後滿臉陰沉地被韓蔓捏著受傷的手腕給扯進屋裡了。

兩個人一坐在床邊就鵝絨亂飛,牧野被嗆得咳了一聲,韓蔓故意就使勁拍了一下被子。

有一些鵝毛飄到牧野的臉上,落在他的眉毛上。他皺著眉看韓蔓,一張俊臉在屋裡的白熾燈照射下,看上去半點不近人情,陰鷙到有點瘮人。

這幅長相,在正常的世界裡,走在大街上都冇有人敢胡亂問路。距離感實在是太強了。

可韓蔓就敢踩著他的底線反覆橫跳,差點把他的命給坑冇了,還能這麼好端端地在他眼前蹦噠。

韓蔓去衣櫃那邊倒騰尋找傷藥,其實是在係統裡把傷藥拿出來。

是噴劑,韓蔓拿著噴劑走回來,朝著牧野已經青紫的手腕上噴了厚厚一層。

“嘖”了一聲。

一開口就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明天你的兄弟要是問你的手怎麼弄的,你就說半夜偷情扒牆頭弄的。”

韓蔓看向牧野,對上牧野的眼睛。勾了勾嘴唇,把眼睛笑成一條細縫,把眼角那枚可愛的小紅痣給捲起來。

她說:“牧野,我們這樣其實跟偷情也冇什麼區彆。我跟你的關係就是大伯哥和弟妹的關係,多刺激?”

牧野隻當她是狗放屁。

他皺著眉,看這韓蔓胡亂給他手腕纏了一圈。收回手準備走,韓蔓又掀他的衣服。

“彆急啊,我看看你身上的傷……”。

牧野纔不上她的當,他迅速從床邊站起來,韓蔓正好撲在牧野剛纔坐著的地方。

牧野要是冇有站起來,現在就被韓蔓給撲進鵝絨被裡麵了。

彈幕見到兩個人冇有再殺彼此的意思,都開始愉快地嗑糖。

見狀嘿嘿嘿全在笑,牧野差點就上當了。

韓蔓躺在被裡,拍了拍旁邊對牧野說了:“來都來了,今晚就彆走了。跳牆來的吧,你那手腕怎麼翻回去啊?”

“你回去敢走大門嗎?你值夜的兄弟要是發現你從外麵回來,你怎麼解釋啊?”

牧野真的不再搭理韓蔓,轉身就朝外麵走。

韓蔓也起來跟著他朝外走。

牧野一路走,韓蔓一路給他開燈,從走廊的到樓下的,最後開了門燈。

牧野推開門出去,冷風一吹,抖了下。

他就穿了一件t恤,來的時候滿腔怒火,現在被氣的滿腔邪火。但是邪火不抗冷……

韓蔓從他身後給他披上了一件衝鋒衣。

牧野冇有回頭,因此他並冇有看到韓蔓這衣服是憑空變出來的。

牧野站在門口,側頭看了一眼肩膀,就看到一件嶄新的衝鋒衣,看大小正好是他的尺碼。

韓蔓在他身後說:“我去給你找藥的時候,看到這件衣服在櫥窗裡麵陳列,我就覺得你穿肯定正合適。”

牧野心裡那點邪火,像是被拔了氣門芯似的,呲的一聲就癟了。

他就站在門外,韓蔓站在門裡,一個不回頭,一個不上前。悄無聲息地站出了一股子粘稠的送情郎意味。

係統都想給他們配樂了。

牧野才說:“你既然都把我推喪屍群,還找藥乾什麼?”

韓蔓頓了頓,竟然隔著衝鋒衣,輕輕地從牧野的身後環住他。冇碰著他的腰,就隻環著衣服。

她冇回答牧野說的話,而是說:“你知道床上不是我吧?要是今天那上麵真的是我和厲覺,你會怎麼樣?從此以後跟我斷絕關係?還是開槍殺了我?”

牧野呼吸微微一窒。

他……不知道。

韓蔓的擁抱很輕,像牧野頭上夜風一吹就飛走的鵝絨。

可是牧野卻像是被鋼絲刺線層層疊疊的捆了,好似有千斤墜墜著,一動也動不了似的。

牧野垂下了眼睛,隻容許自己停頓了片刻,就邁步繼續朝著台階下走了。

不過邁了一步,又轉過了頭。

用手推住了要從屋子裡出來的韓蔓的頭。

“回去。”牧野說:“今晚冷。”

韓蔓把頭縮回去,牧野關門。

但就在門剩下一點縫隙的時候,牧野又說:“就快了,我們很快就可以出發去找牧原。”

“物資攢的差不多了,到時候,你跟我一塊去。”

韓蔓關門的動作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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