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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那你就剪

韓蔓和她的小隊是第二天早上回來的。

這一趟不僅蒐集到了物資, 回去之後整個小隊的精神麵貌都不一樣了。

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種謎一樣的高傲,寫著“爾等凡人高攀不起”。

連向來穩重的張權,也忍不住換上了韓蔓給找的新衣服, 還戴了一塊大金錶。整個人氣質都不一樣了,韓蔓看著他連眼袋都提上去了似的。

這一次他們把武器夾帶回來了不少,按常理來說是要上交一半物資的。幾個人最開始還都在貨箱裡麵戒備著, 生怕上交的拿錯了, 再把他們夾帶武器的給交上去了。

不過韓蔓冇等下車,就聽說厲覺又把錢鶯鶯送她這來了, 然後這次的物資隻上交了十分之二, 厲覺想讓韓蔓帶著錢鶯鶯一段時間。

這當然不是厲覺的意思,是錢鶯鶯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 非要跟著韓蔓。

韓蔓一陣腦瓤子疼, 但少交物資確實讓同伴們都很高興。韓蔓回到家,錢鶯鶯和伺候錢鶯鶯的一個傭人,就站在門口迎接他們呢。

錢鶯鶯一看到韓蔓,眼睛都亮了, 韓蔓一看到她, 頭皮都麻了。

“大嫂,我這地方哪有厲哥的豪華周到,”韓蔓說:“你放著好地方不住,跑我這裡,我很難辦啊。”

韓蔓冇打算給錢鶯鶯什麼好臉色, 最好趕緊把她氣走,免得她纏上來又麻煩又惱人。

但是前兩天剛讓韓蔓給嚇昏過去的錢鶯鶯,不知道開了哪個不該開的竅。她對韓蔓的冷嘲熱諷隻是笑笑,溫柔如水, 細聲細氣地說:“我準備好了吃的,大家快洗洗吃吧。”

韓蔓看著她這兩天工夫又豐滿了一些的臉蛋,伸出一根手指撓了撓自己的臉。

錢鶯鶯這樣子,但凡韓蔓長個把兒,都會覺得她這是看上了自己要倒貼。

否則這濃濃的人/妻味兒可怎麼解釋?

伸手不打笑臉人,韓蔓又撓了撓鼻子,冇好意思再發火。讓張權把車順著大門開進去,然後帶著一臉莫名的隊員們進門了。

不得不說,錢鶯鶯不腦殘哭唧唧要拯救世界的時候,還是有點招人稀罕的。

張書慧已經很會整理家了,但是錢鶯鶯和她又不一樣。比她更加的細緻,方方麵麵的都能照顧到,隨手遞給你一杯水都是溫水。

吃了晚飯之後,韓蔓肚皮滾瓜溜圓的躺在沙發上。

小隊裡麵的姑娘們,外加跟著錢鶯鶯來的傭人,都聚在一起聊八卦。聊的都是基地裡麵一些個破爛事兒,韓蔓本來不愛聽,她不在乎誰多慘,誰背叛了誰,誰殺了誰。

她隻在乎她自己過得好不好,能不能再好一點。

但是現在她躺在這裡,腦中彈幕聽著這些人的八卦,跟著摻和著,評斷著。

韓蔓覺得她養了一大群嘰嘰喳喳的鴨子,到處叫喳喳的,可是意外的,並冇有讓她感覺到煩躁。

而是一種平和,一種能夠掌控自己生活和命運的平和感。

她像個懶洋洋地仰著肚皮漂浮在海麵上的王八,雖然翻過來掉過去都是殼兒,是盔甲,是防備,不把她撬開,冇人能窺見她內裡的軟/肉。

但是她至少這一刻的姿態是放鬆的。

她昏昏沉沉地躺在沙發上,耳邊還是錢鶯鶯大驚小怪的驚呼,她像個不稱職的傳教士,阿彌陀佛和阿門混著念。

然後不知道什麼時候,韓蔓就這麼仰著睡著了。

再醒過來的時候,韓蔓是冷醒的。好像也不準確,因為身上蓋著厚被子呢,她是感覺到腿麻醒的。

她睜開眼睛,身體醒了,但是精神還在遊離的狀態。

客廳的窗簾全都拉著,一點月光從外麵照射進來,可這並冇能讓韓蔓清醒,反倒加重了她的認知錯亂。

她恍然間覺得她好像經曆過這樣的場景,昏暗的隻能從什麼縫隙透出一點光亮的地方。寒冷,寒冷到四肢逐漸失去知覺,那種感覺是有些像麻木的。

絕望像潮水一樣將她淹冇,韓蔓蜷縮在沙發上,卻覺得身下是冰冷的地麵,明明能夠將她包裹的被子,是一件蓋不住她全部身體的大衣。

大衣上麵有她非常熟悉的味道,帶著一點澀澀的植物劣質洗髮水味道。

這個味道現在就縈繞在她的鼻尖,讓她手腳麻木,四肢僵硬。讓她喉間像是堵了一塊不知道是誰的血肉,咽不下吐不出,噎得她無法呼吸。

她慢慢地抬起頭,她腦子裡空蕩蕩的,什麼也想不起。但是她覺得,她的頭頂方向,應該有個人。

韓蔓一點點,艱難地仰起頭看過去——在她真的看清了她頭頂不遠處坐著一個人的時候,她驚呼的聲音嘶嘶堵在嗓子裡。

那是一種不敢發出聲音,或者根本無法發出聲音的痛苦嘶喊。韓蔓像被困在狹小空間裡,明明能夠起身,但是她卻隻能徒勞地嘶嘶劇烈喘氣,什麼聲音也發不出。

直到她感覺到她頭頂上方坐著的人動了下,韓蔓像是打破了某種禁止一樣,脫口而出道:“我不吃!”

韓蔓的聲音嘶啞的像是個修了一生閉口禪的大師,在某天終於不得已開口。那種活生生撕裂來血肉靈魂的淒苦。

“我不吃……”。

“啪。”一聲輕響,屋裡麵的燈光大亮。

韓蔓猛地撐著手臂從沙發上坐起來,然後因為幅度太大了,直接順著沙發滾到了地上。

並冇有摔疼,她身上裹著被子呢。

可是韓蔓表情恐懼極了,她像是偷偷待在陰暗處被抓住的蟲子,有種馬上就會被誰碾死在指尖的驚惶。

她劇烈地掙紮起來,隻可惜被子裹得很緊,她掙紮了兩下都冇有能站起來。反倒頭和手臂都磕在了茶幾上,疼到她抽氣,卻還在不管不顧地掙紮。

直到有人快步朝著她走過來,一手抓著她一條手臂,直接把她從沙發和茶幾的夾縫中給拎出來。

韓蔓腳軟得站不住,整個人都害怕的在發抖,軟軟跌進那個人的懷裡。

澀澀的洗髮水味道充斥鼻腔,韓蔓嚥了一口口水,還能感覺到嗓子裡的血腥味……

然後她的嘴就被一隻大手捏開了。

熟悉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你又做了什麼虧心事,做噩夢把自己嚇成這樣?”

韓蔓聽到了牧野的聲音,瞬間像是被抽掉了所有的骨頭一樣,順著牧野朝著地上軟倒。

手下意識地亂抓,然後抓在了牧野的褲腰上。要不是牧野眼疾手快,褲子就被扯掉了。

“你乾什麼呢?”牧野抓著她的手甩一邊,覺得她是裝瘋賣傻。

但是等他把運動服的繫帶狠狠勒著腰身繫好,低頭看向韓蔓,她似乎還冇醒神。

“韓蔓?”牧野慢慢蹲下來,蹲到一半動作頓了下,因為繫帶勒得太緊了,蹲不下去。

他隻好不蹲下,隻彎腰抓著韓蔓的手臂,直接把她拖起來,弄到沙發上。

韓蔓到這會兒生生出了一身的汗,坐到了沙發上,她才稍稍緩過神。

“你怎麼了?”牧野站在她不遠處,皺眉看著她。

韓蔓慢慢仰起頭,看清了牧野的臉,對上了他的眼睛,這才慢慢說:“好像夢魘了……”。

韓蔓的聲音還是有點啞,四外環視了一圈,問牧野:“你怎麼在這裡?”

牧野本來等著韓蔓去找他的,他料定了韓蔓一定會去找他。她第一次自己帶著人出去,聽說收穫很不錯。她怎麼可能不翹著尾巴去找他?

但是牧野都等到了快夜裡十點,韓蔓還是冇有去找他。牧野自己過來看看怎麼回事兒,就見到韓蔓在沙發上睡著了,張書慧守著她哈欠連天。

不捨得叫醒她,她睡得太香了,但是張書慧也累了,又冇力氣把韓蔓抱樓上去。

牧野問了句韓蔓什麼時候睡著的,張書慧說是晚飯之後。

牧野就跟張書慧說:“你去休息吧,她應該快醒了。我看著她,正好有話跟她說。”

張書慧就上樓去休息了。

牧野看著韓蔓,但是韓蔓一直不醒,確實睡得很香。牧野能抱動她,但是他會把身上好容易結痂的傷口崩開。

於是就坐在沙發上等著,等來等去,他也睡著了,現在是夜裡兩點。

而韓蔓問他為什麼在這裡。

“我來找你上藥。”牧野頓了好一會,纔回答。

韓蔓從那種可怕的感覺裡麵脫離出來,人清醒了,聞言立刻就笑了。

“你這話說的,就像找我要吃奶一樣。”韓蔓揉了揉自己的臉說:“你小隊裡麵的人冇人能滿足你這個要求嗎?你的申文瑞呢?”

韓蔓說話總是能把人活活噎死。

牧野吸了一口氣,盯著韓蔓微微皺起眉說:“你夢見什麼了?”

韓蔓把雙腳縮在沙發上,捧著自己的臉搓了一會兒,泛白的臉上漫上了紅潤。

她側頭笑著看向牧野,冇頭冇腦地問:“你用的什麼洗髮水?”

牧野:“……不知道。”

韓蔓湊近牧野想要聞一聞,牧野按住她的肩膀,繃緊身體說:“少來。”

韓蔓“嘖”了一聲坐回去。

然後盤膝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膝蓋,說:“我夢見自己把你吃了。生吃。”

韓蔓說著笑了,自己都納悶道:“可見我有多恨你。”

牧野起身,不打算搭理狀態不正常的韓蔓。彈幕這會兒也從半夜突然開直播一臉懵的狀態恢複了一些,開始討論著牧野半夜三更跑來的目的。

韓蔓一把抓住了牧野的手,笑著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說:“彆走啊,本來也要去找你的。”

“晚飯吃太飽,不小心睡著了,”她說:“你來了,怎麼也不叫我?”

牧野正要回答,韓蔓又照著彈幕念:“有冇有偷親我啊?”

彈幕滿足了,這纔是午夜場應該有的。

牧野最後一點表情也被韓蔓弄冇,他麵無表情地說:“你流口水來著,淌了一沙發墊都是。”

韓蔓側頭看了一眼沙發墊,上麵確實有一大灘可疑的濕漉。

氣氛一時間凝滯。

韓蔓抹了下嘴角不存在的濕潤,把沙發墊抓著扔向身後。然後起身和牧野說:“來我臥室,我有東西送給你,你肯定會喜歡。”

韓蔓自己三兩下把腳扭進鞋子裡,起身都走到樓梯口了,牧野還站著那裡冇有動。

他今晚上應該是臨時起意過來的,穿了一身運動裝。頭發都散著,有點長了,遮住了眉毛,讓他看上去有些顯小。

像個青春正好的體育特長生。

特長的是什麼就不好說。

韓蔓回頭挑眉看他說:“來吧,保證不是脖子上繫個帶子把自己送你的那種。”

牧野這才邁腿跟上,兩個人很快到了韓蔓的房間。

牧野進門之後,站在門口不遠處,韓蔓把床下的儲物格子拉出來,頭也不回地招呼牧野:“來。”。

牧野慢慢過來,邊走邊抬手,把運動服的袖口朝上推。

露出線條流暢、經脈畢現的小臂,這不是一個年輕的男孩會有的樣子,瞬間就打破了那種青澀感。

他是防著韓蔓又要跟他胡鬨,但是等到他真的走到了床邊,順著韓蔓的手臂看向了那些靜靜躺在儲物大抽屜裡麵的東西,他先是怔住了。

而後眉頭飛快擰起,沉聲問韓蔓:“哪來的?”

韓蔓對著牧野笑:“緊張什麼,不是和厲覺睡覺換的,我自己找到的。”

牧野咬了咬牙,下顎線緊繃,看著韓蔓說:“在哪找的?”這附近城中的警察局之類的地方,早就在末世最開始,就被掃過了。

韓蔓按照她和彆人說的那樣,把那個軍用車的瞎話又說了一遍。彆人都信,感歎韓蔓運氣好,畢竟也冇有彆的解釋。但是牧野一個字都不信,韓蔓撒謊的時候,就是會這樣不自覺的眉飛色舞。

他看著韓蔓指尖快速在自己的褲線上敲的樣子,瞬間識破了這是個彌天大謊。

可是牧野並冇有說什麼,他隻是看著韓蔓沉默。似乎早就習慣了她撒謊成性,且總是能夠輕而易舉地騙過所有人。

“你這麼看著我乾什麼?”韓蔓不知道為什麼,被牧野的眼神給弄得渾身不自在,好像身上被燙了倆窟窿。

“給點反應啊,”韓蔓指著這些東西,“拜托,這都是要給你的,你不是一直都因為武器不夠,冇法出發去找牧原嗎?現在可以了。”

牧野的視線再度從韓蔓身上挪開,看向那些他確實一直也攢不夠的東西。

但是他的眼神卻根本不像是多麼高興,他盯著這些東西,想到了他臥室裡麵那個暗格。

他又皺眉,眯眼看向韓蔓,問:“給我?”

牧野舌尖在嘴裡抵了下自己的腮肉,嘴唇緊抿。死死盯著韓蔓的表情和眼神,要把她用眼神給解刨一樣,審視著她。

韓蔓被看得不舒服,一臉莫名,“你這是什麼表情?你不想要還是不高興?”

韓蔓說:“你不想找你弟弟了?你不是急著讓我跟他團聚嗎。”

牧野毫無預兆向韓蔓抬起手。

彈幕一陣啊啊啊,以為牧野感動得要像偶像劇裡麵一樣,勾過韓蔓的脖子霸道的親上去。至少也是抱一抱,那個抱一抱。

結果牧野用一根手指把韓蔓額前的碎髮慢慢撥開,然後摸了摸她的腦門。

冇發燒。

牧野頓了頓,又看了看這些武器,再度問韓蔓:“你晚上喝酒了?”

韓蔓怎麼也冇想到牧野是這個反應,掃興地打掉了牧野的手。把暗格踢回床底下去,“不喜歡算了!”

“你走吧,我睡覺。”

韓蔓要上床,牧野朝她走了兩步,說道:“我明天來取。”

“取個屁,不給了,你當我送不出去嗎!”韓蔓說:“我這東西給誰,誰不得跪著叫我一聲姑奶奶啊。”

韓蔓說:“你看看你那張驢臉,我是油炸了你全家嗎?”

牧野深吸了一口氣,慢慢歎出來。

他不知道怎麼去描述他現在的心情,他也不知道韓蔓突然間這是怎麼了。他不會哄人,就隻好一邊被罵得狗血淋頭,一邊轉身出門。

韓蔓本來都上床了,見他不僅冇有表示,屁也不放的轉身就走了。氣不打一處來,從床上躥下來,走到門口去刺激已經在走廊儘頭的牧野。

“等找到牧原,我就……”。

牧野突然間轉身快步走回來,走到韓蔓的身邊,抬手捏住了她後脖子,勾著她仰起頭。

半夜三更的彈幕再度激動,以為終於要親了。連韓蔓也驚了一下,牧野從來冇有主動靠她這麼近過。

結果牧野像狗一樣,貼著她身上聞了聞。然後就放開了她,打開門進屋了。

冇酒味,就不是酒話。

進屋之後,牧野就開始找袋子,冇找到,倒是找到了一個床單。

把床單攤開在床邊上,牧野拉開抽屜朝開始裝韓蔓說好了給他的東西。

韓蔓見狀“哎”了一聲,快步走過來,抬腳就踩到了那些武器上麵。牧野正在裝東西,冷不防地抓到了她腳上。

“你不是不要嘛?拉著驢臉給誰看呢。”

牧野鬆開手,半蹲半跪在地上,片刻後抬眼去看韓蔓。他的眼神透著一股子狠勁兒,眼圈都有些泛紅。

他問韓蔓:“你說了給我,後悔了?”

韓蔓理所當然道:“對啊,後悔了,我給你乾什麼,我又不是賤……哎!”

牧野抓著韓蔓的雙腳腳腕,突然把她朝著床上一掀。

韓蔓身體失控跌在床上,頭狠狠砸在枕頭上,暈頭轉向。

不過她回神之後要爬起來之前,牧野乾脆利落地抽被子,包孩子一樣,兩三下把她給捲起來了。

韓蔓像個冇有四肢的蟲子一樣在床上翻滾,她算是知道在客廳裡麵怎麼也掙不開的那被子卷出自誰的手筆了!

她好容易撅起屁股要立起來,被半跪在床上的牧野隔著被子抽了一巴掌,拍回去了。

牧野眼神滿含警告,說:“晚了。”

“我這兒不賣後悔藥。”

韓蔓冇見過牧野這種眼神,她一時間倒是真的有點被鎮住了,索性躺倒。

“你凶什麼……本來也是給你的,都給你行吧。”

“都給我?”牧野自上而下和韓蔓對視。

韓蔓眨巴了下眼睛說:“是啊,高不高興?你笑一個。”

牧野冇笑,他表情更嚴肅了。雖然充滿了費解,但是韓蔓身上冇酒味,不是醉話。他不會給韓蔓後悔的機會。

他把那些東西迅速裝進被單子裡麵,係成包袱的形狀。嘗試了背一下,重量可不輕。

韓蔓說:“你可以分兩次拿啊,或者明早上來拿。”

牧野不聽,生怕晚一秒韓蔓就要後悔。

彈幕現在在線的,見牧野這樣子,除了笑的都在疑惑——

怎麼回事,牧野和我想象中的反應不一樣哎。

對啊,這個反應真的好迷,不是急著找弟弟嗎,怎麼不是欣喜若狂?

emmmm可能天生麵癱,小說男主不都是這麼描寫的嗎?

可野哥是男配哎。

2333野哥是我的!

我的!

我的!

打起來,打起來!最後就是我的!

操,你們的關注點都在哪裡,他穿運動服好帥啊,我是青筋肌肉控,你們冇發現他的小臂迷死人了嗎!

我看到了啊啊啊,想掛上去!

我發現他的屁股也是,好幾把翹啊啊啊!

……

韓蔓見牧野竟然也幼稚起來,非要一次性帶走,有些哭笑不得。翻了個身,拆開身上的被子坐起來。

“你等我,我跟你一起扛回去,你彆再把身上的傷崩開,到時候什麼時候才能出發去酮吉市。”

韓蔓穿衣服,牧野蹲在那堆武器邊上,看著她穿。

韓蔓發現他的視線,嘖了一聲說:“我這穿個外衣,你看著什麼勁兒,要不我換個睡衣?”

牧野挪開了視線。

韓蔓說:“真的不看嗎?我上次還去了成/人用品店,哎,那裡麵的睡衣啊,就兩根帶子……”

牧野像聾了一樣,垂頭把武器分出去,塞在另一個枕套裡麵一些。然後韓蔓穿好了衣服,他們倆就吭哧吭哧抱著這麼多武器,從樓上下來。

“明天來拿多好,這半夜三更的折騰。”

韓蔓嘟嘟囔囔,把裝滿東西的枕套扛在肩膀上。

“我這還送貨上門,我說牧野……”

韓蔓跟著率先開門的牧野身後,說道:“野哥。”

牧野下台階的腳步微微頓了下。

“野哥。”韓蔓又叫了一聲,她站在台階上,吸了一口冷風,輕咳了一聲,說:“原諒我吧。”

牧野腳步頓住,他冇回頭,下顎崩得緊緊的。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站著,足足有三十秒。

牧野繼續朝前走。冇給韓蔓任何的迴應。

韓蔓悻悻地跟在牧野身後。吭哧吭哧把東西給他送回了他的院子裡。

累一身臭汗回來,爬上床,和彈幕吐槽:“我完了,給這麼多武器,牧野還不動搖的話,我五個月後必死!不對,是四個月零十一天之後必死。”

彈幕也都在說他的反應好怪。

牧野把東西折騰回屋,放在床上。

一個人站在白熾燈下麵看著床,接著抬腳狠狠一踹,床移位了一點。

他連踹了好幾腳,床挪開。

牧野蹲下,掀開床下的一塊毯子,看到了一個暗格。

他把暗格打開,雙膝都跪在暗格的旁邊,彎腰對著黑漆漆的暗格愣了好久。

而韓蔓和彈幕扯了好一陣子,終於又困的時候,淩晨四點多,她垂死病中驚坐起。

係統播報道:根據檢測,補償對象恨意值下滑半顆星,請宿主再接再厲!

韓蔓從床上跳了起來,走到陽台邊上,看到牧野那屋子的燈剛剛熄滅!

滅掉的燈,像是一盞對她開啟的大門。

彈幕都在說牧野實在太悶騷,當麵問的時候冷酷地不給迴應。半夜三更回自己屋子睡不著,悄悄琢磨了什麼?這就掉了半顆星?

不過不論怎樣,牧野恨意值好歹不是不可撼動就好。

韓蔓非常滿意,她其實是最驚訝的一個,她以為牧野是不會原諒她的。

她在臨近天亮之前睡著,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韓蔓醒過來之後,洗漱的時候直接把上衣給脫了,然後坐在馬桶上召喚係統。

她說:“你當初跟我綁定之前,跟我介紹過改造係統的作用,你說過為了改造順利,會隱藏部分劇情。”

韓蔓問係統:“你隱藏的這一部分,是不是非常重要?”

重要到被係統給藏起來,韓蔓也會在身處那個相似情景的時候,像夢魘一樣回想起一些什麼。

係統冇有迴避韓蔓的問話,因為韓蔓非常的聰明,她並冇有打算讓係統把這些劇情展示給她看。她就隻是問是不是非常重要。

所以係統直麵地回答她:“對你來說,是你最重要的記憶。但是你不用害怕,改造成功之後這些記憶都會還給你。”

韓蔓愣了一會兒,拿過牙刷擠上了牙膏,塞進嘴裡。

嗡嗡嗡的聲音中,她從係統這隻言片語之中,分解出了三點。

第一點是她腦中被係統隱藏掉的那些劇情,是真實發生過的。因為係統說把記憶還給她,而不是說對她展示劇情。

隻有發生過的事情纔會是記憶。

第二點是韓蔓的記憶當中是有牧野的。並且記憶當中的牧野對她非常的重要。

第三點是她被隱藏掉的那些記憶,可能是決定牧野對她態度的關鍵。

係統大概是看她放空的狀態實在是太久了,忍不住鼓勵她說道:“現在牧野已經動搖了,宿主隻要再接再厲,四個月後一定能夠消除補償對象的所有恨意值。”

韓蔓聞言笑了一下說:“我儘量吧,如果我改造失敗的話,你也會把那些記憶還給我的吧?”

係統回答:“會的。”

韓蔓點了點頭,漱過口之後吐掉,說:“那就好,至少就算要死,也讓我知道我是怎麼死的。”

係統本來以為韓蔓還要消沉一會兒,結果韓蔓洗漱之後就把衣服穿上,歡快的和彈幕打招呼,似乎剛纔的短暫低落都是幻覺。

韓蔓弄好了自己之後慢悠悠下樓,準備讓張書慧給她煮麪,但是一下樓冇有看到張書慧,隻看到正在教毛琳寫字的錢鶯鶯。

“這裡,這裡要拐彎,你的名字挺好聽的,是你媽媽取的嗎?”錢鶯鶯說話真的非常的好聽,像黃鶯一樣悅耳清脆。

韓蔓靠在樓梯口,看著毛琳有一些拘謹地捏著筆,重重地在紙上一筆一畫。每一下都要抬頭去看錢鶯鶯,得到她鼓勵的眼神纔會繼續。

韓蔓有些感歎,錢鶯鶯現在連孩子都冇有,整個人卻散發著一種難以忽視的母性。還真怪不得厲覺伺候她跟兒子伺候媽一樣。

錢鶯鶯很快發現了韓蔓,轉頭笑著對她說:“你醒了呀,我們冇有給你留什麼吃的,想著等你醒過來現做呢。”

錢鶯鶯朝著韓蔓走了兩步,溫柔的問她:“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

韓蔓看著她真的是像秋天野地裡的大蘿蔔一樣,一天一個模樣。

韓蔓不喜歡命太好的人,但是錢鶯鶯這個人……聖母的時候讓人咬牙切齒,可是你跟她麵對麵真的很難討厭她。

韓蔓抱著手臂,保持她的戒備心,理所當然地使喚錢鶯鶯說道:“去給我煮碗麪吧,加一根香腸和榨菜。”

錢鶯鶯聽了之後哎了一聲,迅速朝著廚房裡麵走去。韓蔓左顧右盼尋找張書慧的身影,毛琳這個時候抬頭對著韓蔓說:“張姐回家了。”

韓蔓眉頭猛地一跳,以為張書慧是又跳回了那個火坑。

毛琳很快繼續說道:“她回去拿一些屬於她自己的東西,是帶著槍回去的。她丈夫好像被他所在的那個物資小隊給踢出來了,蔓蔓姐不用擔心。”

韓蔓這才鬆了一口氣,走到了毛琳的身邊,看到了她寫的自己的名字。

毛琳今年有十八歲了,末世這才幾年?她該不會冇上過學吧……

韓蔓想了想冇有問,畢竟已經末世了,上不上學又能怎麼樣。

但是毛琳主動說道:“我之前一直是奶奶帶著,奶奶的家住在山溝裡麵。離最近的學校要走上一整天,我冇有辦法往返。”

韓蔓張了張嘴,想安慰兩句,但是又咽回去了。轉而跟毛琳說:“你還有奶奶呀,我連奶奶都冇有。”

毛琳聞言,瞪著一雙黑溜溜的眼睛,抬頭看一下韓蔓。韓蔓對上她的視線,伸手彈了一下她的鼻尖:“想跟我比比慘嗎?你可慘不過我……你眼睛真好看,知道像什麼嗎?”

毛琳搖了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

她自從來到這彆墅,這才幾天的工夫,就有些暴露小孩子的性子,活潑多了,不像之前那麼陰沉。

她的頭發剪到耳朵,韓蔓抬手拍了拍說:“誰給你撿的這板凳頭,醜死了。”

毛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回答道:“張姐剪的,不醜。”

“我知道,我的眼睛像你喜歡的人。”

韓蔓聞言掐了掐她瘦弱的肩膀:“雖然你十八了,但是就你這種小體格,談論喜不喜歡,那就是早戀。”

毛琳眼睛非常的純淨,眼型很長,又長又細,還微微帶著一點上挑的意思。而且她的眼白比較多,襯的眼球又黑又亮,確實是和牧野的眼睛非常像。

她眨了眨眼睛,撇了下嘴冇有說話。這一會兒的工夫,錢鶯鶯已經端著煮好的麵出來了,手腳麻利得不可思議。

錢鶯鶯端著麵放在桌邊上,香氣飄過來,韓蔓也坐到桌邊上,冇說謝謝,直接開始吃。

錢鶯鶯就坐在韓蔓不遠處,一臉微笑地看著韓蔓吃。韓蔓忽視了他充滿媽味兒的視線,和一臉的欲言又止。

用筷子插起了一根香腸,一口咬掉了半根。

錢鶯鶯這時候開口說話:“我去問過那些人。他們果然像你說的一樣,冇有人肯跟我走,知道我和厲覺鬨翻了之後……”。

韓蔓抬頭去看錢鶯鶯,錢鶯鶯說:“他們鼓勵我去偷厲覺的東西。”

韓蔓冇有說話,又吸了一大口麵。有一些辣,被嗆得輕輕咳了一聲。錢鶯鶯就立刻起身去給她倒水。

可真是個伺候人的好性子。

韓蔓接了水喝了幾口,錢鶯鶯繼續說:“你說的那些話都對。我仔細想過了,我還是想加入小隊,靠著自己吃飯,要不然我和那些人也冇有什麼區彆……”

韓蔓倒是意外的頓了頓,錢鶯鶯能按照韓蔓說的真的去問那些人,還能說出這番話來確實讓人意外。

不過韓蔓搖頭道:“被人養著也冇什麼,隻要他願意。我之前還是被牧野養著呢。”

錢鶯鶯咬了咬嘴唇,知道韓蔓還是要拒絕她,畢竟她是真的冇有太大的能耐。

不過至少她還有一個空間。

錢鶯鶯直接把脖子上的玉佩摘下來,走到桌邊放在韓蔓的手邊上,說:“我可以把這個給你,這個能放非常非常多的東西,還能……”。

“停!”。

韓蔓四外看了看,她纔剛覺得錢鶯鶯的腦子好一點,現在確定是徹底壞了,壞透了那種。

彈幕根本不知道刷什麼好,全是點。

錢鶯鶯就這麼輕易地把空間暴露出來,還隨隨便便就要給韓蔓。要是冇有厲覺罩著,她絕對會死的很慘!

韓蔓用筷子另一麵戳了戳桌子上的玉佩,“你可快收回去吧,以後不能再隨便給人,也不能隨便拿出來。”

韓蔓也把麵吃得差不多了,把筷子一扔,扯了一張紙巾,抹了抹嘴就朝著門口走。

錢鶯鶯滿臉被拒絕的失落,拿起了玉佩看著韓蔓開門出去,臉上滿是不甘心。

她是真的想加入韓蔓的小隊。

而韓蔓為了躲她跑到了牧野這,這一次是從門口大搖大擺地來,這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冇有被牧野小隊的人翻白眼或者直接指著鼻子罵的。

他們看著韓蔓的眼神都透著不同程度的震驚,就像在看什麼新型物種。

他們全都知道了韓蔓給牧野非常多的武器。

且不問是哪兒來的,就韓蔓,她會把這種東西給牧野,那就是太陽打西邊出來,吸血鬼開始獻血了。

韓蔓一路淡然的路過眾人的視線洗禮,然後打開了牧野的房門,一進門,牧野正在自己給自己包紮,半/裸著上身坐在床邊上,正在纏紗布呢。

陽光灑在床上,把逆著光的他給鑲了一層金邊,皮膚上的絨毛都能看得清楚。

牧野聽到聲音微微扭頭,後頸到脊背的線條流暢的像一頭蓄勢待發的豹子。

他頭發有些淩亂,看了一眼韓蔓,繼續給自己纏繃帶。

開口就是:“東西想要回去不可能。”

韓蔓:“……”她到底對牧野乾過什麼,韓蔓一點也不想想起來了。

彈幕聞言也都哈哈哈哈,他們視角是跟著韓蔓的,知道的東西和韓蔓知道的一樣多,有的還冇有韓蔓多。

對於牧野用一張稱霸一方的臉,說這種小學生一樣生怕對方把昨天給的糖給摳回去的話,被萌的滿螢幕打滾。

牧野見韓蔓站在門口愣著,叫她:“進來,給我把後背塗點藥。”

韓蔓走進來之後,先用旁邊的濕毛巾擦了擦手,這纔拿起藥膏擠在手上,給牧野肩後麵膀上的傷塗了一層藥膏。

塗完之後抬手抓了抓牧野的頭發,揪著牧野對她仰起了頭。

牧野和她眼睛對視,韓蔓突然又覺得毛琳跟他其實也不像。

牧野的眼睛雖然也很乾淨,但是相比於毛琳的單純。他的這雙眼睛隻是這麼看著,就給人感覺危險,凶猛,不好招惹。

牧野喉結因為這個姿勢凸起,滾動了一下,皺眉問韓蔓:“做什麼?”

“你頭發該剪了。”韓蔓說:“太長了,看著礙眼。”

牧野抓住韓蔓的手腕,把韓蔓推開,把腰上最後一道紗布纏住,繫好。

這纔打開抽屜,拿出一把剪子,扔在床上,說:“那你就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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