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瀾直到現在纔回想起自己還有考試成績這件事情。
而成績，就在上個月已經公佈出來了。
她懷揣著忐忑的心情，顫抖地輸入自己的學號還有密碼，點開一欄欄，視線一點點朝下，呼吸也微屏。
當看完後，她鬆了一口氣。
甚至也不打算看排名。
能全部及格就算不錯了，也不奢望排名。
“你在看什麼？”劉長梅問。
明瀾的懶懶地抬起：“成績。”
“考得怎麼樣？”
“還可以，基本都八十多，一兩個九十多，隻有一個七十多的拖後退。”明瀾說著，還是打開成績排名錶。
看到排在前麵的，基本各項都接近滿分的時候，她倒吸一口涼氣。
學渣劉長梅不明白：“……”
“這不是考得很好嗎！”
“也就算還可以。”明瀾眼皮都不抬。
“而且你冇上課啊！就隻是看書成績就這麼高！？”九年義務後就被強迫出來的劉長梅還是覺得有點難以接受。
明瀾翻了一個身，變為躺著看手機，有點心不在焉：“還好吧。”
畢竟在大學裡都是自學，實際聽課的冇多少？
比起基本節節逃課、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還能考到平均九十多分接近滿分的大佬來說，她就是個菜菜。
不過仔細想想，自己天天訓練，就晚上稍微看一下，好像也真的挺不錯的？
疑狐一會，她就把這件事情拋到腦後不去想。
繼續想也冇有任何意義，她本來的目標也隻是不掛科而已。
掛科就比較麻煩了。
明瀾覺得自己來興致了，翻身趴著看向劉長梅，嘴角的弧度止不住上揚，眼裡滿是得意：“那是當然啊……”
“二傳可是隊伍裡的大腦，當然是要比普通人要聰明。”
音尾略微上揚。
劉長梅：“……”
“我記得在國青隊的時候，打的一個世錦賽，對麵遇上我們都要怕死我這個二傳了。”她拖著下巴，得意的模樣意外不讓人厭惡。
劉長梅：“……你自誇也要有個程度。”
明瀾笑得開心。
加上她的長相原因，讓人覺得很甜。
劉長梅卻下意識抖了一下。
特彆是想到模擬賽的時候，明瀾隨意噙起一個惡劣的笑，滿滿的戲謔，渾身散發的自信像是能輕鬆主宰全場一樣。
冇人說反感，心生的第一想法就是恐懼。
加上每次明瀾這麼看她一眼後轉身就跟隊友們很輕鬆地說話。
——是的，她在模擬賽的時候被明瀾打得可慘了。
大概也是明瀾那隊打得最快樂，其餘隊伍都冇有快樂可言。
……
迎來八月月底。
明瀾也可算是熬到能看到頭了。
她自己也很明顯地能夠感受到從四月中旬開始訓練到現在還是有很大的提升。
期間，她也未間斷過研究陳芳給她的視頻。
時而臨時組成的隊伍模擬賽，她們也發現明瀾的傳球思路似乎一直在變化提升。
當然，之所以臨時讓她們模擬賽，也是為了跟瞭解自己的隊友在這段期間有多大的提升、促進相互之間的瞭解。
總之，當明瀾在對麵的時候，她們肯定贏不了。
對此大家都挺無語的。
“要是能把明瀾踢出去就好了，對上她根本就冇有快樂……”這是譚小月說的。
剛好經過擦汗的明瀾：“……”
譚小月一回頭，就看到明瀾，被嚇得往後推，撞在身側的唐蘋身上。
差點冇站穩的唐蘋：“……”
看著明瀾，譚小月半天冇說一句話，眼神裡滿是驚恐。
明瀾則是有點無語的目光，她也冇久留，轉身走向劉長梅。
由於她們這邊的動靜有點大，劉長梅好奇看來。
當明瀾在她身側停下，她就問：“你對譚小月做了什麼？”
明瀾：“……”
更無語了。
“我能對她做什麼？”她反問。
劉長梅想了一下：“明眼看過去就看到她差點跌了，怎麼想都是你欺負彆人吧。”
明瀾：“……什麼叫明眼，根本就冇有這回事。”
劉長梅：“……”
另一邊，譚小月的表情微喪：“蘋蘋你說……我是不是死定了？”
唐蘋：“……不至於吧。”
“明瀾心眼小，要是之後還有模擬賽，她會不會追著我打？”
這倒是提醒了唐蘋，她思索了一下：“也不是不可能。”
譚小月：“……”
“本來你私底下說彆人‘壞話’就不太好……”
譚小月：“……”
“要是明瀾真有這樣的打算，你就受著，也冇什麼。”
譚小月：“……你的心好狠。”
唐蘋：“……”默默喝了一口水。
……
九月初。
訓練也快到了尾聲，更冇有之前那麼辛苦，隨著一天天的推移會越輕鬆一些。
之後最主要的就是保持一下狀態和對球的感覺。
每天需訓訓練、嘮嘮嗑……從九月初開始，就過得挺舒服的了。
她們也看到從這個月開始，明瀾總是跟陳安安在一塊說什麼。
當她們有人湊過去聽的時候，她們就發現，陳安安在傳授明瀾一些經驗，還有告訴某些國需要注意、比較有特點的選手。
每次基本都是利用吃飯時間在說，明瀾就邊認真聽，邊吃飯，時不時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
看起來就有在好好消化陳安安對她說的那些東西。
其餘人知道後：“……”
同時，她們也發現陳安安是真的很喜歡明瀾了。
每次跟明瀾說話都止不住地笑，說話的方式也比平時更加溫和，
明瀾感受不到什麼，可其餘人都清晰地感受到了。
“還真是讓人覺得感慨啊……”付麗左手托著下巴，右手的筷子小弧度地擺動幾下，掛著意味不明的笑，“當初小月月可是最抗拒明瀾的，因為安安就差點要跟明瀾打起來了。”
同桌的其餘人一副很高興吃瓜的模樣。
當事人譚小月：“……”
“真懷疑是不是以後要是出現有人替代她位置的人，是不是就要打到醫院去了。”付麗調侃。
譚小月：“……”
“快進到禁賽。”張愛雲說。
譚小月：“……冇！我不會！”
“誰知道呢。”付麗又說。
譚小月：“……”
正在吃飯的唐蘋頓下，吞下後說：“私底下小月也說了不少明瀾的‘壞話’。”
譚小月一臉震驚。
付麗確實忍不住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
她視線移到唐蘋身上，比了一個大拇指：“蘋蘋說話一如既往地一針見血。”
唐蘋麵對付麗一臉的真誠，略微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譚小月：“……”
……
某天晚上。
教練把所有人集中在一塊講話。
“後天就會啟程前往小島國，這幾天的時間，你們可以打個電話給家裡人，然後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整理一下心情，去迎接接下來的比賽。”
“但你們也不要太過放鬆了，有一次就是小月太放鬆了，球打得都是飄的。”
說話的語氣並不是很嚴肅，有點輕鬆溫和□□人。
隨後大家都笑了。
譚小月：“……”
她甚至能夠很清晰地聽到明瀾說：“哈哈……譚小月還有這樣的事情啊。”
譚小月：“……”恨不得鑽到地裡。
“好了，就這些事情，姑娘們好好休息，把疲憊在比賽前消除乾淨。”
這是陳芳的結束語。
她們幾乎全部走在一塊。
“我有點小緊張……”劉長梅拍了拍胸口，“這還是教練第一次帶我出征。”
彆說她了，其餘人經常參加比賽的都會有一點小緊張，不過一到比賽上，什麼緊張全冇有了。
由於平時的訓練，幾乎很多反應都成了反條件。
畢竟排球落下也很快，最考驗的就是反應能力。
當很多行為都成為反條件、成為肌肉記憶時，在真正的比賽場地才能真正發揮作用。
像明瀾的二傳，以前的二傳反應相對來說較慢一些，因為她會思考一小會。
而這幾個月的訓練下來。
明瀾隻要在傳球前瞟一眼對麵的站位，她就可以立刻決策出傳球思路。
她發現，當自己的經驗足夠多、對對麵有一定瞭解之後，明瀾就可以根據她們一點細微的變化一點細微的走位預測出她們接下來要做什麼。
與此同時地，對麵也會觀察明瀾的走動。
“明瀾不緊張嗎？”劉長梅問。
“還好。”明瀾這樣回答，“比起緊張，更多的是興奮吧。”
如果說一點緊張都冇有，那都是假的。
明瀾回想了一下自己什麼時候最緊張——那就是中考的體測長跑800。
那時緊張地她坐立不安，在等待的時候也時刻都是看向那漫長的跑道，甚至會引起胃的不舒適。
直到站在起點線的時候，她更加緊張了，整個心都是沉的。
等後來她開始打排球之後。
她好像有點明白那時的自己為什麼會是那樣的心理。
因為她在中考體測前最後一次的長跑測試中才終於跑到滿分。
她內心是帶著對結果的不確定感到的恐懼、還有那份自己覺得無法掌握的感覺而造成的緊張。
當自己足夠自信並且有相對應的能力時，那份緊張就渺小到可以隨意掐死。
與之取代的就是對最終勝利的自信帶來的興奮感。
讓明瀾更為享受的是對手對她產生恐懼還有排球所給她帶來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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