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漫不經心掃她一眼,她忙比了一個拉拉鍊的動作,抿緊了嘴。
“你是什麼時候來的?知不知道這原來的忠王是怎麼死的?”
林墨輕抿了一口茶,抓起一把瓜子開始剝,眼神卻緊緊盯著對麵的江涵。
江涵抬起一隻腳踩在凳子上,抓起一把瓜子扔到嘴裡兩顆,吐出瓜子皮纔回道:“九個月前吧,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嗝屁的,神奇的是他之前做的那些齷齪事我都知道,更神奇的是,他的武功我竟然也能使出兩招。”
“那你什麼時候認出我的?”林墨把扒好的瓜子仁遞給江涵。
江涵伸手接過瓜子,一把塞進嘴裡,嚼著瓜子仁口齒不清道:“你這麼有名,剛來冇多久就天天聽著你的花邊小新聞,老子記得之前忠王這小子在裕王府還有暗線,剛開始還會傳信回去,後來不知道怎麼也不傳信回去了。”
“是不是個很漂亮的女人?”林墨淡淡出聲問道。
江涵想了想點頭道:“對,很漂亮,記得好像在裕王身邊擺弄花花草草來著。”
林墨端起茶杯,杯中茶湯翠綠,幾片浮葉在杯中飄動,熱氣氤氳夾雜著茶香飄向林墨的臉。
茶香四溢,她輕抿了一口茶水,微微勾唇,“後來不傳信是因為死了,冇想到她是你安排的人。”
“可不是老子啊。”江涵糾正她,“是忠王那小子,他以前真的乾的不是人事,就府裡那些如花美眷,一個不滿意就殺了,哪裡像老子這樣憐香惜玉。”
林墨明白過來了,可能鳳邑宸一早就知道那女人是忠王的奸細。
看來以前的忠王確實不簡單。
如此看來,江涵代替了他對鳳邑宸來說倒有不少好處。
江涵問了一些林墨來之後發生的事情,又問了一下林墨跟鳳邑宸是怎麼回事?
林墨事無钜細的對她娓娓道來。
當聽到林墨說剛來時就生了個孩子時,江涵那表情好像是吃了那什麼,總之那表情一言難儘。
林墨把扒好的瓜子仁遞給她,問她:“你對皇帝那個位置感興趣嗎?”
江涵接過,依舊是一把塞嘴裡,對著林墨翻了個白眼,“你老公稀罕,我還能跟他爭?皇帝有什麼好當的,一天到晚操不完的心,批不完的奏摺。老子當個瀟瀟灑灑的王爺它不香嗎?”
她說完,抬頭看到林墨用牙齒磕了一個瓜子,然後吐到手心,瞬間石化了。
她吞了口口水,眉頭皺出一個川字,問林墨:“你丫這樣剝了幾顆瓜子了?老子吃了不會都是沾了你口水的瓜子仁吧?”
林墨冇好氣斜她一眼,“你是瞎吧,我剛纔一直用手剝的,這顆是誤會,誤會懂嗎?”
對麵江涵放下踩在凳子上的腳,一想到剛纔有可能吃了林墨的口水就渾身不自在。
林墨又問了一下忠王以前還做了哪些事情,以及現在還存活在彆的王府的暗線。
江涵統統交代了,隻是打死不吃林墨給她剝的瓜子仁了。
兩人一直聊到傍晚時分,才各回各家。
走在回將軍府的路上,林墨心情格外的好。
她以前時常會覺得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孤單,冇想到江涵竟然也跟她一起來了,這下她就有伴了。
隻是可惜了她變成了個男的,還是之前的反派人物,這讓她有些嫌棄。
西邊晚霞映紅了半邊天,天邊雲霞好似火燒一般殷紅。
冬日的傍晚冷的有些吃不消,林墨緊了緊披風,冇有直接回將軍府,而是轉了個彎去了裕王府。
鳳邑宸這酒醉不知醒了冇有,她有些不放心,還是要去看看。
林墨到傾瀾閣時,江管家正伺候鳳邑宸在喝醒酒湯,看到林墨來了,將盛有醒酒湯的碗遞給一旁江管家。
此時的鳳邑宸臉色明顯不太自然,看著一臉笑意的林墨,出聲道:“本王喝不得酒,墨墨可有被本王嚇到?”
林墨上前端過江管家手中的醒酒湯,坐到床邊,笑道:“冇有,喝了酒的阿宸特彆可愛。”
江管家皺著眉看了林墨一眼,似有話要說,最終什麼都冇說,轉身退出了裡殿。
林墨把醒酒湯吹冷,舀起一勺放到鳳邑宸唇邊,鳳邑宸張嘴喝下。
一口接著一口,將醒酒湯喝完,纔開口道:“聽江管家說忠王來過,墨墨是跟忠王一同出府的,本王正待出去尋你,你就來了。”
講起忠王,林墨有些躊躇,要不要把他已經變成江涵的事情跟他說。
想了許久,覺得自己哥哥突然內芯變成了個女人,任何人都不太能接受,她就打消了告訴鳳邑宸的念頭。
看著林墨臉色變了又變,鳳邑宸有些擔憂,“可是忠王又為難墨墨了?”
林墨回神,把碗放到一邊,蹙眉看著鳳邑宸,試探問道:“王爺覺得忠王是敵是友?”
“墨墨為何會突然問起這個?”鳳邑宸目光深邃,揉了揉有些發脹的額角。
見狀,林墨跪坐到他身後,雙手附上他的太陽穴輕柔的給他按摩,“我若是說忠王願意與我們為善,王爺會覺得如何?”
鳳邑宸聞言一怔,半晌才淡淡出聲:“忠王此人殘忍詭譎,還是遠離為妙。”
他的話很明確的表明瞭自己的想法,但是卻讓林墨有些為難了。
她半晌冇有說話,靜靜地給鳳邑宸揉著太陽穴。
手突然被鳳邑宸抓住,鳳邑宸將她拉到身前坐下,抬起如玉指尖將她鬢角的發撩到耳後,唇畔微勾,“墨墨彆操心這些事情了,安心等著本王去迎娶你過門就好,這些事情,本王不希望墨墨參與過多。”
林墨也知道自己的斤兩,很多事情她雖看得透,但是若讓她操控,她還是差些火候的。
尤其是,至今她還不知道鳳邑宸想要的是什麼?
若說他想要皇位,他卻答應了皇帝放棄爭奪權。
若說他不想要,他做的很多事情又讓人看不透。
她此時能做的,也就是儘量不要讓鳳邑宸和江涵成為敵人。
雖聽著鳳邑宸的意思他們本就是敵人,但還是要努力讓他們化敵為友,哪怕不能成為朋友,也不能讓他們成為對手。
天色漸沉,林墨正要離開裕王府,江管家帶著趙公公著急忙慌的從外麵走進來,一看到林墨,趙公公邁著小碎步著急道:“林小姐唉,你讓老奴好找,快隨老奴進宮,太子殿下剛纔與陛下爭論了幾句,這時躺在東宮昏迷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