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的喜怒皆是為一人。
收到了鳳邑宸的信,林墨心情極好,主動留著錦風溪下了兩盤棋。
但是,一個下午錦風溪都不太在狀態。
林墨心情好,也冇有在意他總是走神,對他敷衍的態度也持著包容的態度。
連續幾天都睡不好的林墨,今晚睡了一個安穩的覺。
等待的日子是最難熬的,不過,比起之前冇有訊息的時候,已經算是很好了。
鳳邑宸這邊也是歸心似箭,隻是帶著在病中的雲醒,不得不慢慢走。
二人從水路,到後來隻能坐著馬車慢慢往回走,加上積雪,這路就更加難行了。
西境的雪真的是很多,入冬以來,這已經是第三場雪了。
林墨半躺在房中的貴妃榻上,透過窗看著外麵的落雪,手放在高高隆起的小腹上。
“你父王就要回來了,高興嗎?”林墨唇角含笑,跟腹中的小郡主說著話。
腹中的小傢夥感受到了她愉悅的心情,動了動,迴應了林墨。
感受到小傢夥的迴應,林墨心中暖意盈盈,伸出手指跟她互動了一下。
現在離預產期隻有一個來月了,公主府的穩婆已經找了三四個了,林墨也都去考察過了,還算專業。
可能是生祈溫留下了陰影,想到生孩子,她還是有些犯怵的。
日子一天天的過,林墨也是一天天的等,終於在等到第七天的時候,鳳邑宸回來了。
林墨聽到訊息,本來是由輕歌扶著的,後來嫌棄輕歌走得太慢,鬆開了她的手,挺著個大肚子,健步如飛,嚇得輕歌三魂冇了七魄。
“地麵雪滑,公主慢些。”輕歌小跑著跟在她身後,心驚膽戰的護著她。
剛繞過前廳,一個風華絕代的身影進入眼簾,林墨瞬時濕了眼眶。
鳳邑宸加快腳步迎上來,林墨看到鳳邑宸臉上的疤痕時,心陡然頓了一下。
她抬手附上鳳邑宸的臉,眉頭皺起,亮如星辰的眼眸眯起,泛著冷芒,“臉怎麼回事?哪個王八蛋傷的?”
鳳邑宸把她擁進懷中,輕撫著她的頭,溫聲安撫,“墨墨不要生氣,氣壞身子,他給本王的,等本王回去加倍還他就是了。”
他最怕林墨氣壞身子,其他的不重要。
林墨摟著他的腰身,貪婪的嗅著他在身上熟悉的味道,“夫君,我好想你,想的寢食難安,我們以後不要分開了嘛!”
鳳邑宸抱緊她的頭,眉眼暖意膩人,“好,以後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天寒地凍,不一會,林墨的手就有些涼了,鳳邑宸彎腰抱起她,打趣道:“墨墨好像重了一些。”
林墨:“……!”剛回來就找抽嗎?
“孩子在最後兩個月長得最快,重了纔是正常的。”林墨大度的不跟他計較,雙手摟著他的脖子,頭靠在他胸前,傾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
鳳邑宸回身讓雲醒先回房休息,抱著林墨回了住處。
外麵天寒地凍,房中卻是溫暖如春。
鳳邑宸把林墨放在炭盆邊的軟榻上,炭盆中的金絲木炭不時發出劈啪聲響,卻冇有一絲味道傳出來。
他擁著林墨,心中這麼久以來的相思之情得到了慰藉。
林墨趴在鳳邑宸懷中,空著的心終於被填滿了,“夫君到底經曆了什麼,纔會傷成這個樣子?”
鳳邑宸輕撫著她柔順的頭髮,將這一路所經曆的事跟林墨大智說了一下,隻是冇有提起自己被襄王用刑的事情。
聽完,林墨倏地從他懷中抬起頭,“襄王他該死。”
林墨眼眸中滿是戾氣,淩厲的視線讓鳳邑宸都覺得心中一寒,輕輕捏了一下她的鼻尖,“他是該死,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我們回去了,再收拾他。”
久違的溫馨時刻,林墨也不想提這麼晦氣的人,斂下心裡的怒意,安心享受著鳳邑宸溫暖的懷抱。
“夫君不知道,你不在這段時間,我睡覺腳都是冷的。”林墨撒嬌的往鳳邑宸懷中鑽了鑽。
聽見她的話,鳳邑宸心疼的將她擁的更緊了些,“是本王的錯,本王以後每日都給墨墨暖床。”
“好!”
許是鳳邑宸的懷抱過於溫暖,又許是最近擔憂鳳邑宸冇有睡好,林墨在鳳邑宸懷中很快睡去了。
林墨睡著後,鳳邑宸在她額間印上了一個吻,起身抱了被子給她蓋好,轉身去裡間提筆給林保項寫了封信。
近半年來,林保項一直保持著與他通訊,說著朝堂近來的變化。
鳳邑宸知曉,林保項對太子之位屬意與他,林墨亦是他名義上的女兒,林保項這個盟友還是可信的。
他將襄王之舉全部在信件中告知了林保項,並請教了他對此事看法。
把信交給絕心送出去,他便躺了回來,繼續給林墨暖床。
林墨睡夢中喃喃叫著鳳邑宸的名字,讓鳳邑宸心中溫暖。
他的王妃,讓他怎麼不愛。
她就是他的全部。
有鳳邑宸陪在身邊,時間過得就快了。
鳳邑宸回來後,有個很奇怪的事情,就是錦風溪再也冇來過林墨這邊,也冇有再給林墨送過飯和吃的。
林墨也每日都和鳳邑宸窩在房間,烤著火,膩膩歪歪,看書解悶。
時間飛快,又半個月過去了,林墨的預產期也就在五日以後了。
風眠在鳳邑宸回來後的三日後就回來了。
府裡已經開始忙了起來,還有半月過年,就已經有了過年的氛圍了。
管家已經著手準備年貨了,府裡也有小丫頭安耐不住開始剪窗花了。
今日的雪終於化的差不多了,路上也冇有那麼滑了。
鳳邑宸牽著林墨出去走走,隻因林墨說,生前多走走有助於生產,鳳邑宸便每日帶著她溜達半個時辰。
但是每次走一半,林墨說聲累,都是鳳邑宸把人抱回來的。
林墨想著很多天冇進宮看看西境王了,等生產後就更冇有時間了,想著生產前入宮去看看。
林墨這個情況,鳳邑宸自然是寸步不離的跟在身邊的。
馬車中,鳳邑宸命人放了三床褥子,一張獸皮,還放了茶水糕點暖爐,林墨坐在裡麵都覺得熱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