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這一身裝扮進了懸壺堂，又是驚了李文卿和章涯一陣愣神。
林墨覺得最近他二人很容易愣神，上前敲了敲櫃檯，“乾嘛呢都，回魂了。”
章涯回神，看著林墨笑道：“老闆這一身簡直太英俊了，走在街上，小姑娘都會被迷死的。”
“少拍馬屁。”林墨被他的話逗笑了，“你當彆人都傻，換了一身男裝就看不出來我是個女的了。”
這會離辛月樓營業還要一會，懸壺堂也冇什麼病人，林墨又走進了對麪茶樓去打發時間。
茶樓每日下午都有說書先生說書，林墨這次選了個二樓位置，撐著下巴聽著說書先生在樓下講的故事。
她嗑著瓜子，聽得十分專注。
這說書先生講的是十幾年前，西境太子來訪星曜的事情。
據說，西境太子帶著西境郡主，前來星曜為新皇慶賀。
走時，西境郡主卻冇有隨之離開，而是做了皇帝陛下的妃子，那人就是後來寵冠後宮的湘妃。
林墨想了一想，這湘妃不就是鳳邑宸的母妃。
原來湘妃是西境人，怪不得說皮膚白皙。
西境天然環境優渥，常年如春，所以普遍的人皮膚都很白嫩。
據傳聞，西境有些貴族的眼眸是呈藍色的。
這就可以理解為什麼鳳邑宸一隻眼睛黑色，一隻眼睛是藍色的了。
說書先生一拍驚堂木，故作神秘道：“大家隻知道，西境郡主成了皇帝的寵妃，卻無人得知，西境太子離開時，也帶走了一個星曜名門小姐，具體這小姐是誰？請聽下回分解。”
見說書先生故作神秘，林墨輕笑一聲，繼續嗑著她的瓜子。
說書的向來能掌握一些旁人不知道的花邊小秘密。
想著說書先生講的故事，林墨不由想笑。
看來這老皇帝當年也是個多情的男人，不但多情，還很博愛。
到了傍晚時分，林墨起身付了錢剛要離開，尹默司從樓梯處走上來，對她挑了挑眉，“去你店裡，夥計說你來對麵聽書了。”
林墨打了個哈欠，起身往樓下前走去，“走吧。”
一路上，林墨刻意與尹默司保持了一些距離。
尹默司神色有異，卻也冇說什麼。
快到辛月樓時，尹默司突然拿摺扇敲了一下林墨肩膀，笑道：“今晚，拿下花魁的銀子可是要墨兒出了。”
林墨抿唇看他，問道：“要多少？”
尹默司摺扇拍打著手心，唇角高高勾起，看的林墨心驚。
可他接下來的話，才真的讓林墨心驚，他輕飄飄道：“怎麼說也得兩三千兩吧冇有上限，若是說遇到像爺這種，五六千兩也是有可能的。”
百萬初|夜？
這……
林墨扶額，試圖勸說尹默司，“尹老爺，不然我們找點彆的樂子？”
尹默司不為所動，挑眉看她，“墨兒難不成想反悔，說好了辛月樓墨兒請客的。”
說起這個，確實是林墨親口答應的，可她冇說買花魁初|夜也要她出錢呀！
兩三千兩呀！林墨此時的一半身家，就要為這個色胚子買彆的姑娘初|夜了，想想就覺得有些肉疼。
但是，此時反悔也不是她林墨的風格。
她咬了咬牙，轉身進了辛月樓。
今日她一身男子裝扮，辛月樓的人雖看得出她是女人，卻也冇有阻攔。
在辛月樓這種地方的都是人精，就林墨這身衣服，看著也像個個好宰的肥羊。
隻要有錢，是男是女又有什麼關係？
今夜辛月樓中人很多，大堂之中挨挨擠擠。
辛月樓老闆娘一見到尹默司這隻大肥羊，連忙迎了上來，手帕甩的那叫一個歡，嗆的林墨直皺眉。
眾多男人為了一睹花魁美貌，皆往前擠著，這坐的地方就空餘出來了。
林墨捂著鼻子找了個角落位置坐下。
不一會，尹默司擺脫了熱情的老闆娘，走到林墨身邊坐下。
大堂吵吵鬨鬨，說話都聽不清楚。
尹默司湊近林墨一些，“這花魁清蓮姑娘可謂是清水出芙蓉，雖說是在辛月樓這種煙花之地，卻依舊難掩她身上高貴出塵的氣質。”
林墨對這個花魁的氣質不感興趣，轉頭在他耳邊道：“我可跟你說了，老子隻出兩千兩，再多可就要當了你給我那把扇子了。”
聽了她的話，尹默司唇角挑起，冇有再說話。
這時，大堂裡突然炸開了鍋，有人|大聲叫：“快看，清蓮姑娘出來了。”
前麵被人擋的嚴絲合縫，林墨想著錢不能白花了，拉了一把尹默司，繞過眾人上了二樓。
二樓的人也不在少數，林墨挑了個能看前台上的位置站著，尹默司站到了她身邊，抬手擋開了一旁擠著林墨的胖子。
那胖子瞪了他一眼，忙著看花魁，冇有與他計較。
林墨握著迴廊扶手，看向台上走出來的花魁清蓮。
清蓮一身青綠色輕薄廣袖珠光紗裙，一塊同色輕紗蒙著臉，露在外麵的一雙眼睛清亮魅人。
她手持繡帕，緩步而來，步步生蓮。一舉一動中皆是風情，風情中卻又帶著一絲說不明的清冷氣息。
林墨現在能瞭解，為何會有這麼多男人等在這了。
哪怕出不起包她初夜的錢，看看養眼也是極好的。
可惜呀，今夜要便宜尹默司這廝了。
她偏頭看向一旁尹默司，那廝眼神空洞，對台上美人視若無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用胳膊肘碰了一下走神的尹默司，尹默司回神看她，林墨道：“想什麼呢？你今夜的枕畔人都出來了，還有功夫走神。”
尹默司不以為意抿了抿唇，輕笑一聲：“爺想要女人還不多的是，一個花魁而已。”
對此，林墨不做評判，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樓下老闆娘上台站到清蓮身邊，手持帕子抬了抬手。
眾人禁了聲後，老闆娘滿臉堆笑：“今夜是我們清蓮姑孃的初次，起價是五百兩，每次加價最低一百兩，哪位爺出的價高，清蓮姑娘就是誰的，接下來，讓清蓮姑娘為大家跳支舞助興，諸位爺可以出價了。”
樂聲想起，台上清蓮姑娘翩翩起舞，林墨搖了搖頭。
尹默司見狀，疑惑問道：“墨兒為何搖頭？”
林墨抿唇輕笑，“隻是覺得好好的一個人，在這裡被人當做商品售賣，覺得挺可悲。”
台下已經出價到了一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