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道理,慕安寒當然是懂得。
但是,由他說出來後,她就覺得,顧驍戰太涼薄無情了。
他把世事說得那麼透徹,讓她覺得太過失望。
“你也是這樣的人?”她話一出口,又後悔了。
要知道在前世裡,這個男人愛她如命,她不在了,他也發了瘋。
他怎麼可能再娶彆人?
他現在失了憶,腦子不好使了,所以纔會這麼冷靜理智。
她怎麼可以這麼質問他。
顧驍戰沉默著看她,她卻是哇一聲哭了。
“對不起,驍戰,我不該這麼問你的……”她哭得很傷心,“我知道你不會的,你不會……”
顧驍戰將她抱住,“寒寒,我不想騙你……”
“……”她抬頭,淚眼朦朧的看著他。
他是什麼意思?
“我也是凡夫俗子,即使有一天,我不在了,我希望還有彆的男人來疼愛你……”顧驍戰簡直是理智得天下無敵。
慕安寒一手捂住了他的嘴,“你閉嘴,我不準你亂說話。”
她伸手去敲打他的胸膛,“顧驍戰,你怎麼就會欺負我……”
顧驍戰像是一個看破紅塵的老僧般,任她在他身上亂打一氣。
直到她哭得累了,打得累了,才停下來。
他將她抱在懷中,冇有再說什麼,隻是輕輕的撫著她的後背,以示安慰。
慕安寒有些鬱悶。
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想念起從前的顧驍戰。
他偏執,他暴躁,但他也覺得他們是彼此的唯一。
他不夠理性,他風風火火,他對她隻有獨占的想法。
是現實的殘酷?還是真的是他腦子的問題?
她不得而知。
難道是她不夠成熟,還很幼稚?
所以她纔會想著一生一世的愛情,即使到死了,也不會為此而改變?
第二天聚會的時候,大家都提不起精神來。
慕安寒還在傷感之中,“你們說,我是不是中了愛情的毒?不願意接受不能成為彼此的唯一?”
“那是你愛得太深了。”薛香彤安慰著她,“你放心了,顧爺一向都不會拈花惹草,他都是視你為唯一。”
章詩詩也點頭,她也是見識過顧驍戰視慕安寒為命的樣子,那是誰也搶不走的唯一。
苗飛霜懶洋洋的撫額,“顧爺的腦部受傷,記憶力會受損,他的思考方式會變,也正常。”
薛香彤啊了一聲:“那他以後都不會好起來嗎?”
“寒寒自己是醫生,她心裡清楚。”苗飛霜努了努嘴。
慕安寒當然知道,顧驍戰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好起來吧!
所以,她就隻得接受一個理智、冷靜的他。
“對了,我跟你們說,我們醫院發生了一例移植失敗的案子。”苗飛霜說道,“患者家屬還要打官司呢!”
慕安寒皺眉:“誰是主刀醫生?怎麼會這樣?是醫生的問題?還是器官來源有問題?”
“醫院在展開內部調查,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苗飛霜搖頭,“我資曆這麼淺,不可能是我當主刀醫生的,我聽說是副院長張德的得意弟子,叫謝慶之。你知道我們家宇昊聽說這事後,說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