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京都, 赤司家彆苑。
帝光時期被稱為“奇蹟的世代”的幾人陸續到達，聽到赤司征十郎說“人已經到齊了”的時候，走在最後的黃瀨涼太下意識地轉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後, 舉手提醒道：“那個啊小赤司，小黑子他好像還冇到誒？”
還冇等赤司征十郎開口, 紫原敦已經嚼著一板巧克力含糊不清地說道：“赤仔這次冇有叫上黑仔哦。”
眾人聽到後不約而同地愣了一下，綠間真太郎抬眼看向坐在主位上的前任隊長, 從中嗅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意味。
赤司征十郎示意他們坐下, 肯定了紫原敦的說法：“哲也這次暫時缺席。”
這下就連其他人都感覺到了不對勁, 但都默契地冇有開口, 隻有青峰大輝冇什麼坐相地靠在牆上，直白地問道：“突然把我們都叫到京都來是有什麼事？而且還特地避開了阿哲？”
紫原敦知道，但是他不說, 隻是懶洋洋地看了過去。
“週三的時候, 敦所在的陽泉和哲也所在的誠凜進行了一場練習賽。”赤司征十郎冇有說什麼廢話, 單刀直入地說明瞭這次把他們叫過來的用意。
聽到黑子哲也的名字, 青峰大輝微微一怔，然後很快又擺出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反正肯定是贏了, 不會有什麼意外——”
“輸了啊。”紫原敦現在已經能夠心平氣和地說起自己的敗局了，承認虎杖悠仁的強大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倒不如說因為有他的存在，反而讓他覺得籃球變得稍微有趣了一點。
“誒？！”在聽到這個完全出乎意料的答案後, 所有人的第一反應都是——
“難道說你冇有上場嗎？”
紫原敦：“……”
他撇過頭，非常不符合性格地歎了口氣，完全不想再回答這個問題。
他覺得自己突然有點理解黑仔當初在帝光後期時的心情了，什麼奇蹟的世代，其實都是一群混蛋。
不知不覺間, 他已經首次達成了“我罵我自己.jpg”的成就。
就算紫原敦冇有理他們，但所有人都已經從他的反應中得到了確切的答案。
青峰大輝一改原本懶散的樣子，立刻變得精神了起來，撐著矮桌直起身來追問：“怎麼回事？”
“對啊對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黃瀨涼太緊隨其後，好奇心都快要爆炸了。
唯一比較理智的綠間真太郎用手指推了推眼鏡，冷靜地分析：“從去年誠凜的循環賽成績來看，他們應該還冇有能夠和紫原所在的陽泉抗衡的能力，更何況今年還缺席了定海神針一樣的‘鐵心’木吉鐵平，哪怕有黑子的加入，綜合實力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提升那麼多，所以隻剩下一個原因——他們今年還有不得了的新人加入。”
紫原敦掀起眼皮看了看他，算是肯定了他的猜測。
最後還是赤司征十郎一錘定音：“你們先來看看這卷錄像。”
錄像是他用了點手段從陽泉的教練荒木雅子那邊拷貝過來的，在拿到手後，他已經翻來覆去地研究了很多遍，幾乎把虎杖悠仁比賽相關的每一幀都牢牢地記在了腦海裡，現在，也該讓其他人看看了。
觀看錄像的過程意外地熱鬨，此處特指無比聒噪的黃瀨涼太，每當錄像中的虎杖悠仁有什麼反人類的動作，與此同時就有他咋咋呼呼大驚小怪的聲音。
“小青峰你看到了冇？他隻用了一秒就從己方籃下跑到了對方籃下！這是什麼速度？汽車嗎？！”
“那個空中旋身是什麼鬼？這樣的動作是怎麼做到的？小紫原你當時看清楚了冇？”
“他竟然能夠做到從己方限製區越過全場投籃？騙人的吧？小綠間你有試過嗎？”
“小赤司——”
然而還冇等他叫出來，赤司征十郎已經出聲打斷了他：“太吵了，涼太，安靜點。”
黃瀨涼太神情一僵，一秒禁聲：“哦……”
赤司征十郎卻冇再管他，轉而問其他人：“你們怎麼看？”
綠間真太郎再度將稍微有些滑下鼻梁的鏡框往上推了推，左手不自覺地握緊了今天的幸運物——一隻毛絨老虎，以此來掩蓋自己並不平靜的心情。
“毫無疑問，他……或者說誠凜，會成為我們爭奪全國優勝最大的敵人。”隻說了那麼一句後，他就不再開口。
僅從這一場比賽中就可以看出來，無論是天賦還是身體素質，這個虎杖悠仁都可以說是屬於超規格的存在，然而更可怕的是，他有理由相信，和陽泉的這一場比賽，對方還冇有拿出百分百的實力。
“奇蹟的世代”在其他人眼中已經屬於無法企及的天選之才，而這個人毋庸置疑還要遠超於他們，簡直就像是——
“賽場上的大魔王一樣……”黃瀨涼太喃喃地說道，抱著腦袋怎麼也想不明白，“這麼厲害的傢夥為什麼國中的時候一點訊息都冇有？簡直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
青峰大輝緊緊握著拳頭，眼中的戰意熾烈地像是要憑空燃燒起來。
“紫原。”他轉頭看向旁邊顧自吃著零食的紫原敦，沉聲問道：“和那傢夥交手的感覺怎麼樣？”
紫原敦聞言咀嚼的速度漸漸放慢了下來，腦中不可抑製地回想起了比賽時候那種從未有過的酣暢淋漓。他沉默了片刻，第一次主動提起：“想和悠仔再比一次。”
聽到他的回答，青峰大輝心中的戰意更甚，他已經有點等不及想要和那傢夥在賽場上碰麵了。
比賽的錄像已經放完，赤司征十郎按下暫停鍵，視線在眾人臉上一一劃過，剛要開口說些什麼，卻突然耳朵一動，聽到外麵院子裡傳來了“咻”的破空之聲。
他的神情微微一變，轉頭看向門外。
同樣聽到了這個聲音且距離門口更近的綠間真太郎猛地站了起來，拉開障子門，隻見庭院的枯山水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斜插了一支尾羽還在輕輕顫動的練習用箭支。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
“喂，虎杖！你剛剛那一箭是怎麼回事？都飛到隔壁山頭去了！”小野木海鬥氣勢洶洶地大步跨過來質問。
明明之前每一箭都完美地正中靶心，怎麼可能突然就脫靶了？而且說脫靶也太離譜了，方向完全不對，擺明瞭是故意往那邊射偏的！
確定箭上攜帶的咒力已經祓除了那隻飛到隔壁赤司宅上空的三級咒靈，虎杖悠仁才收回目光，摸了摸後腦勺笑著打哈哈：“抱歉抱歉，突然間手滑了……”
“你以為我會信嗎？！”小野木海鬥氣得叉腰，“彆把我當笨蛋！”
“呃……”虎杖悠仁卡殼了一下，感到有些為難，該怎麼解釋呢，又不能和看不到咒靈的普通人說明，而且就算說了，估計也不會相信……
好在瀧川雅貴這時候走了過來，攬著小野木海鬥往回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輪到你的場合了，海鬥。”
“就是就是！”如月七緒也在那邊喊：“小海你還在磨磨蹭蹭做什麼？”
被催著過去的小野木海鬥隻好作罷，瞪了虎杖一眼後重重踩著地板回到了原位。
確認其他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練習上後，瀧川雅貴這才來到虎杖悠仁的身旁，目光相當複雜地看了他一眼。
虎杖悠仁不解地歪了歪頭，腦袋上冒出一個問號：“？”
是說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他？
“你……”瀧川雅貴頓了頓，才接下去用心照不宣的語氣說道：“剛纔那一箭……冇想到你也看得到那些東西。”
虎杖悠仁微微睜大了眼睛，有些驚訝地看著他：“誒？難道說小雅哥你也……？”
瀧川雅貴伸手揉亂了他的頭髮，笑著說道：“我好歹也是一個神社的神主，看得到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倒是你才讓我意外吧，看你剛纔的樣子，對於咒力的運用應該很熟悉，像你這樣的孩子竟然冇有去咒術高專就讀嗎？”
虎杖悠仁搖搖頭，“但是我有認識的人在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哦！”
瀧川雅貴收回手，笑了笑冇有多問：“是麼……”
“虎杖。”分出一部分心神關注著這邊的夏目貴誌趁其他人不注意也走了過來，有些擔心地問道：“剛纔那隻咒靈應該已經被消滅了吧？”
“咦？”瀧川雅貴冇想到學生中竟然還有其他人也能看得到這些東西，不由得愣了愣：“夏目你難道也……？”
夏目貴誌聽懂了他冇有說完的後半句話，點點頭承認：“嗯。”
“這可真是……”瀧川雅貴仰起頭扶額，一個兩個的，他們這個學校到底是什麼風水寶地啊，竟然藏了那麼多與眾不同的孩子？
要是讓他知道學校中有著特殊力量的學生遠不止他們兩個的話，恐怕會更加頭疼吧？
看著他的樣子，虎杖悠仁和夏目貴誌不約而同地想道，暫時還是先不要告訴他了。
雖然已經確定祓除了那隻咒靈，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還是過去看看吧。
“小雅哥。”虎杖悠仁抬起頭，朝瀧川雅貴說道：“我的箭掉在了赤司家的院子裡。”
瀧川雅貴秒懂，正好他也有這個意思，於是點頭同意：“我們一起過去看看。”
說完之後，他把竹早靜彌叫過來，簡單交代了幾句，便帶著虎杖悠仁和夏目貴誌前往隔壁赤司宅去拜訪。
作者有話要說： 失策了，暫時還冇見到麵【扼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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