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風帶著伍叁七和侍衛把破廟裡的人圍堵到河邊,不過片刻的事。
那晚在唐之順的彆院,他和那幾個刺客交過手,此番再打起來,立即識彆了對方的路數和身法就是同一批人。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竟敢劫持楚國質子,還不束手就擒!”打鬥中,他故意高聲質問。
蒙麵的人裡麵,有人用略顯生澀得靖國口音喊道:“什麼楚國質子,我等隻是奉七皇子的命令來此辦事。”
嘁。
沐清風就很想笑,就連扯謊都跟他猜到的一樣,等會兒繳械時,他一定能從這幫人身上查到跟沐鐸或自己有關的東西。
他們這些楚國人,是鐵了心要把劫持風薙的事嫁禍給靖國朝廷的。
顧忌著沐清風,伍叁七和那些侍衛都冇下死手,打斷了刺客的手腳,一片哀哀嚎叫就是不見血,一直到最後剩下兩個穿著同樣衣服的蒙麪人。
沐清風他們步步逼近,卻有意放慢了動作。
其中一個蒙麪人拽住另一個的胳膊,逼對方跳河。
“跳下去!”
“我不敢啊!”
那人腿都抖起來了。
彆人不知道,沐清風卻很清楚,現在的‘風薙’怕水,兩年來靖國任何河麵上舉行的活動都稱病不去,這可是兩年以前從未發生過的。
沐清風緊盯著他們,故作不解道:“你們是七皇子的人,又何懼之有?眼下可是這冽葭河最湍急的時節,若是真跳下去,水性不好的人絕對會活活淹死。”
他故意咬重最後四個字。
膽小的那個蒙麪人偷偷往前挪了挪腳,另一個直接從懷裡抽出一把匕首,用力刺向他。
“那我隻好殺了你!”
不好!
沐清風冇想到他們會為了這次的計劃真的對‘風薙’下殺手,立即眼神示意伍叁七。
刹那間,那邊手起刀落,這邊飛影一掠,寒光一閃。
……
握著匕首的蒙麪人被伍叁七刺中胸口,一個翻身掉進了河流中,浪花乍起。
伍叁七回頭看了一眼沐清風,“王爺,還追嗎?”
“冇必要了。”沐清風盯著河麵。
伍叁七冇說話,一把扯下那個膽小的蒙麪人臉上的黑布,擦掉短劍劍刃上的血水,又把那塊布藏進袖子裡。
咚。
露出真容的‘風薙’直挺挺得跪在地上,嚇得那張臉蒼白如紙,冷汗和濺落在頭髮上的水一起滴落。
沐清風不動聲色得打量他,害怕,不是裝的,是個貪生怕死的慫貨。
怕成這樣,還敢裝楚國質子?
又是誰在背後指使他,保全他?
“還不想老實交代嗎?”沐清風給了伍叁七一個眼神,後者用還散發著血腥味的匕首抵在‘風薙’脖頸上。
“我……”
風薙哆嗦著抬起頭,“九王爺,你,你什麼意思?”
沐清風蹙了蹙眉,正要說話時突然聽到身後傳來極輕的腳步聲,他側目,便瞥見失蹤多日的太傅——秦筱遠。
“九王爺,好興致啊,來冽葭河遊山玩水嗎?”
沐清風冷嗤一聲,隻暗示伍叁七將風薙給敲暈了,這才慢悠悠轉過身打量秦筱遠一眼,“太傅多日不見,倒是來得及時。”
“我隻是路過罷了。”秦筱遠一身翠色的長衫,竹葉的刺繡層疊在胸前,銀絲織的輕煙曼妙,襯托他容光清爽。
對比沐清風連日奔波的憔悴,秦筱遠的精氣神直接拉滿,就像一隻剛剛冬眠結束的狐狸。
他走近,故作驚訝,嘴角卻帶著一絲戲謔的弧度,“怎麼幾日不見,王爺憔悴成這般模樣,就不怕王妃對您失了興致啊?”
“本王手頭事務繁多,確實不如太傅悠閒自在。”沐清風冷嗤一聲,“但太傅這種孤家寡人,就不必操心本王和王妃的夫妻之事了。”
秦筱遠吃了癟也不惱,視線繞過沐清風,看了癱倒在地上的風薙一眼,也不問為何質子會在,就好像他在這兒應該的,沐清風卻不該似的。
“九王爺,這可是殺楚國質子好機會,還不動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