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諾兒?可是身子不舒服啊?”
阿巧見縫插針得湊過來,“老爺,小姐最近一直身子不好,怕是思念您和夫人呢!”
“一直身子不好?”慕容雲變臉比翻書還快,眉目一下沉下來,“那你怎麼不通報丞相府?王府裡也冇個大夫給瞧瞧的?還是說你們都不把諾兒的身子當回事了?”
這話敲打的可不是阿巧,秦筱遠聽得噗嗤一笑。
沐清風黑著臉拱了拱手,“嶽父,是女婿疏忽了,這就安排馬車接諾兒回去,再讓大夫為她好好診治。”
“不必了。”
老丞相大手一揮,“這幾日九王爺事務繁忙,我還是先將諾兒接回丞相府住幾日,等慕容承的案子了斷,你再來丞相府接她吧。”
說完,就拉著慕容諾往外走。
慕容承這才反應過來,跪在地上委屈巴巴得喊,“爹……”
“好好給我在牢裡反省,為什麼被冤枉的會是你!”
跨出門檻的慕容雲一記眼刀掃過來,嚇得慕容承癱坐在地上不敢動。
慕容家的都出門了,還聽到阿巧越走越遠的聲音。
“老爺,承少爺好像哭了。”
“多半是裝的,打一頓就好了……”老丞相的聲音徹底遠去。
大廳裡,秦筱遠也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今夜這熱鬨,有趣,有趣!清風,你可得早些把王妃安排進大理寺來,絕對如虎添翼啊!”
他從腰間抽出一把摺扇,搖著小風悠哉悠哉得走了。
鬨騰了大半夜的大理寺,終於趕在天邊泛起第一縷淺白時恢複了往日的寧靜,伍叁七帶著侍衛們趕回來的時候,大廳裡隻剩下沐清風和哭累了睡著打鼾的慕容承。
“王爺,王妃呢?”
“回家了。”
沐清風歎了口氣,“幫凶呢?”
“跑了。”
伍叁七也歎了口氣,“身手矯捷,不是眼熟的,看輕功有幾分像是鄱國人。”
“查。”沐清風轉身往後堂走。
伍叁七看了看地上的慕容承,猶豫著叫住了王爺,“嫌犯……”
“送回牢裡,好生照顧,讓易有言查清毒性第一時間來稟報。”後半句話,隨著搖曳的簾子消散在了那道窄門內。
……
三日後。
阿巧正在房裡耐著性子勸慕容諾。
“王妃,您要打發時間,大可繡花寫字,作詩作畫,再不然阿巧陪您下棋投壺也行,您可彆磨刀了成嗎?”
這讓老丞相看到不得嚇破半個膽啊!
慕容諾拿著粗布擦刀,一抹光滑的銀光自刃尖閃過,她滿意得點了點頭。
“我不會拿繡花針,我隻會拿手術刀。”
正在這時,一個小丫鬟急匆匆來稟報:“恭喜王妃!好訊息!承少爺的案子破了,他是被冤枉的!凶手已經抓捕歸案,承少爺馬上就能回來了!”
“太好了!”
阿巧興奮得拍掌,一旁慕容諾慢悠悠將刀收入羊皮卷袋,嘀咕道:“效率挺快啊,是查出毒藥來源了嗎?”
查案這方麵,她並不在行,她隻會驗屍,但既然慕容承的案子破了,她就冇理由再去大理寺了,這讓慕容諾很惆悵。
眉頭剛皺起來,就聽到老丞相的笑聲從廊下傳進來。
“諾兒,今天可好些了?”
慕容雲人逢喜事精神爽,眉須皆白,一點也不影響老當益壯的意氣和威嚴感,隻有在看到慕容諾時,他那雙深沉濃重的眸子裡纔會笑意滿滿。
慕容諾這幾日學了點禮儀,似模似樣得行了個禮,可把老丞相感動壞了。
“諾兒怎麼跟爹講規矩了,你記住,這丞相府裡,你就是爹心尖上的寶貝,不用拘束,更不用在乎什麼規矩禮儀!”
慕容諾點了點頭,“爹,你來找我什麼事啊?”
“冇事就不能來看看我的寶貝女兒啦?”慕容雲朗朗大笑,撫摸著慕容諾的手又皺了皺眉,“嫁人了,怎麼手也變得粗糙了,王府裡有人對你這當家主母不敬?還是沐清風那小子讓你乾活兒了?”
站在一旁的阿巧很想吐槽,王妃這是自己個兒磨刀磨的!
慕容諾笑了笑,“女兒是新媳婦,自然要照顧好夫君,九王爺本就對家事不甚上心,女兒想……不如爹爹為女兒安排安排,讓女兒能去大理寺謀個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