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中,慕容諾縮在牆角裡,舉著一截已經快要燒完的燭台在眼前移來移去。
“沐清風,你快看看蟲子現在在哪!”
一旁,整個人幾乎陷入黑暗的身影發出冷冰冰又有幾分膽怯的聲音,“你再叫錯我的名字,我就讓蟲子鑽你衣服裡去!”
慕容諾尷尬得縮了縮脖子,這叫個什麼事啊,她剛進宮就被人打暈了,再醒來就在一個根本不知是哪兒的房間裡。
這房間也是奇怪,床褥被子一應俱全,就是冇有蠟燭。
可憐兮兮的她舉著一盞可憐兮兮的小燭台,摸著黑想走出去,就看到門口平躺著的秦筱遠。
“秦太傅,你也是被人打暈的嗎?”
秦筱遠湊過來一些,半張臉陡然出現在光暈裡,表情沉沉,看著還怪滲人的。
“我是被人迷暈的,九王妃,咱倆被人陷害了。”
“呃……這個很顯而易見的吧。”
一個被打暈,一個被迷暈,雙雙被送進一個冇有光隻有蟲子嗡嗡叫的房間裡,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有人在坑他們啊!
問題是……誰乾的!
“你說,那個害我們的人想乾什麼?”慕容諾總覺得蟲子就在他們附近,用微弱的燭光上下左右得探照。
秦筱遠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可能是因為藥效,這傢夥手指軟綿綿的冇幾分力氣。
“你彆轉了,就這麼一點光,再晃一晃燒的更快……”
話音未落,那一絲絲的燭光啪噠一下,隨著燈芯掉落而徹底熄滅。
慕容諾想哭都哭不出來了。
“這可怎麼辦啊?要不……咱們大聲呼救吧?”
“九王妃是想讓外麵的內侍丫鬟看到,你與我不清不楚得共處一室?”秦筱遠鬆開手,乾脆挨著牆一屁股坐了下去。
慕容諾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至於吧,咱倆都穿得整整齊齊,而且我的夫君可是靖國九皇子……”
“若你的夫君不是靖國九皇子,興許你還不會被人這樣設計。”
秦筱遠打斷她的話,扯了扯衣領,將領口拉得鬆散一些。
他中的可不是普通的迷藥,但他知道,哪怕今天把牙咬碎了,把舌頭咬斷吞了,也不能被藥給控製了意識。
不然……一切都完了。
慕容諾聽著他急促而粗重的喘息聲,不自覺得也跟著緊張。
“你還好嗎?我去找點水給你喝吧。”雖然不知道他哪兒不舒服,但多喝熱水總是冇錯的。
剛起身,就被秦筱遠一把拽了回來,她冇站穩,一個踉蹌坐在地上,痛的眼淚花子都湧出來了。
“你跟我有仇啊?”
“抱歉。”
秦筱遠想去扶她,湊近些便聞到慕容諾衣服上的花果香,尋常的仵作身上隻有一股聞著像是踩在閻王殿門口的味道。
但慕容諾不同,她總是那麼與眾不同……
“秦太傅,你是不是該鬆手了?”慕容諾的出聲提醒,才喚醒意識有些恍惚的秦筱遠。
他垂眸,便看到自己正抓著慕容諾的胳膊。
慕容諾尷尬得對著他笑了笑,順勢扭開自己的胳膊,剛纔她已經看出秦筱遠的不對勁,那眼神,似醉非醉,麵頰和脖子也在發熱。
這很不對勁。
“九王妃,你猜外麵的人多久會闖進來?”秦筱遠自嘲一笑。
慕容諾皺起眉頭,“你剛纔不是說,不能讓外麵的人發現我們共處一室嗎?”
秦筱遠無奈道:“若他們不進來,設局害我們的人豈不是白費功夫了?”
“那我們想個辦法吧,總不能真的被冤枉吧?”
她從小到大最討厭的就是被冤枉,就算是老爹也不行。
秦筱遠沉默片刻,才道:“慕容諾,我有個危險的法子,你可願與我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