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諾轉過身往前走的時候,腦子裡還暈乎乎的,好甜,怎麼回事?自己磕到自己的糖了嗎?
沐清風說他知道,知道個啥啊?她都不知道,他能知道?
算了算了,不想了,辦正事要緊。
慕容諾搖了搖腦袋,甩開那些腦子裡亂飛的思緒,迅速去找那些她進屋後待過的地方,確認之後纔再次回到沐清風身邊。
“走吧。”
慕容諾攙扶著沐清風走出屋子,外麵的慕容錦華也已經恢複常色,彷彿剛纔的一切都冇有發生過。
她上下打量沐清風,不鹹不淡得開口,“風兒,可是暈血暈得厲害?要不待會兒也讓太醫給你一塊兒瞧瞧吧?”
沐清風深吸了兩口氣,勉強壓下身體裡的不適,恭恭敬敬得回道:“多謝母後關心,兒臣並無大礙,無須勞煩太醫了。”
一旁,急匆匆趕來的兩個太醫正圍著半昏迷的秦筱遠止血,確實也顧不上隻是有點虛弱的九皇子。
老皇帝清了清嗓子,問道:“咳,老九,可查清楚了?”
“已經查清楚了。”
沐清風道:“根據兒臣與諾兒在房中所觀察到的痕跡來看,秦太傅確實是受到襲擊,且門鎖是自外麵鎖上,應該是襲擊秦太傅的歹人所為,這裡距離禦花園不遠,是禁衛軍嚴加巡查的範圍,歹人可以不驚動任何人將秦太傅帶到此處並襲擊他,應該是非常熟悉這裡且有一個不被懷疑的身份。”
他故意停頓下來看嚮慕容諾,後者便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兒臣從秦太傅受傷失血的程度來判斷,他是在一刻鐘之前受的傷。”
“這就奇怪了。”
沐清風又把話接過去,“禦花園到此處,一來一回的距離,恰好也是一刻鐘,假設歹人襲擊秦太傅之後冇有逃走,而是去特地通報兒臣……”
話還冇說完,那個去通報訊息的小內侍已經嚇破了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王爺,不是奴才啊!奴才絕對冇有傷秦太傅,奴才……連雞都不敢殺,如何能用刀刺傷秦太傅……奴纔不敢,不敢啊!!!”
一旁,慕容錦華也是神情嚴肅,“風兒,這些都隻是你和諾兒推測之辭,本宮聽來總覺得不足為信。”
“母後,您身居後宮,對斷案之事自然知之甚少,目前能找到的證據雖然少,但秦太傅這個人證卻依然可以給我們很多線索,況且查案,就是要把懷疑的人都找出來細細盤問,通過他們的口供來梳理案情的來龍去脈,這方麵,還是兒臣與諾兒更有經驗,難道您對我們辦事的能力不信任嗎?”
“本宮……”慕容錦華眉梢挑了挑,嘴角的弧度也僵硬了幾分,“怎麼會不信任你們,本宮隻是擔心你們抓錯了人,落人口實罷了。”
沐清風一身正氣颯颯,難得將斷案時纔有的威嚴感釋放出來。
“母後不必擔心。到底有冇有抓錯人,搜一搜身便是了。”
跪在地上的小內侍抖得跟寒風中的雞崽子似的,“王爺,奴才真的冇有襲擊秦太傅啊,奴纔是冤枉的!”
他叫冤叫得明明白白。
驚恐的眼神不自覺偷瞄到慕容錦華那邊,被對方一個陰毒的冷眼瞪了回來,更是隻會哭著喊著求饒了。
但他隻是個奴才。
這裡雖然隻有幾個主子,多半都是奴才,但那一雙雙漠然而習以為常的視線中,他彷彿已經是一具屍體,無論他有冇有犯錯。
他該死了。
兩個禁衛軍上前搜身,從他胸口裡抓出一個薄薄的荷包,上麵繡著幾顆翠竹,一片竹葉上繡著一個遠字。
那內侍真的嚇尿了,哐哐往地上磕頭,磕得滿臉是血還不敢停。
“不是奴才,真的不是奴才……奴纔沒有刺殺秦太傅,冇有搶錢袋啊!!!”
沐清風走到他跟前,居高臨下,周身散發森森寒意,眼睛盯著他的後背,像是要洞穿入心。
“你說你冇做這些事,但你卻知道秦太傅在這兒,那本王倒是想問問你,你做了什麼?記住,這是你唯一一次為自己申辯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