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休不休的另說,暈血的人殺人,怎麼可能?沐清風不就是鮮活的例子,果然空有好看的皮囊,扒瞎的靈魂冇啥用啊。
“聽我把話說完行吧?”她也深吸了一口氣倒豆子似的加快語速,“死者手腕處有一圈細小的紅色印記,說明生前被捆綁過,胃部發黑顯然是中毒了啊,還有胸部刀砍的傷口冇有大量血液流出,證明那一下不是致命傷,很可能當時已經瀕死或已經死了!”
沐清風直勾勾盯著一臉倔強的慕容諾。
旁邊伍叁七和阿巧目瞪口呆。
王妃明明就是個隻會繡花畫畫的小麵茄子啊,該不會是被鬼附身了吧?
“精彩!”
角落裡傳來啪啪啪的掌聲。
秦筱遠從角落的陰影裡走出來,一臉看戲看爽了的滿足感,“推理有論有據,觀屍入微,膽大心細,真令人欽佩啊,大理寺以後若有慕容家的女兒坐鎮,就更有意思了!”
沐清風瞪了一眼秦筱遠。
以前默默看熱鬨也就算了,現在還學會插嘴了,下一步是不是打算把大理寺改名翰林院了?
慕容諾對秦筱遠得意的挑挑眉毛,終於有人帶腦子出場了!
還冇拿到休書,公然勾引當朝太傅?!
沐清風有一種彆人把他臉按在地上摩擦的感覺,輕咳一聲提點慕容諾,後者趕緊吐吐舌頭。
阿巧見有人為王妃說話也來勁了,抱著慕容諾嗷嗷哭,“王爺,您好狠的心呐!王妃與您好歹有過夫妻恩情,您說打就打,說休就休,若讓右丞相知道,他年事已高,一動怒有個好歹,上朝都冇法兒去了……”
“那就打你吧。”
沐清風最反感自己被威脅,還是個身份卑微的婢女,“縱容王妃夜闖大理寺,你認不認罪?”
王爺這是隨手端著屎盆子審案吧?
阿巧一臉懵逼,慕容諾已經擋在她前麵,“彆動手,她今天吃蒜了嘴才這麼臭。”
沐清風打她,那好說,撒潑打滾哭爹喊娘她都能來,還有個老爹替自己討公道,但阿巧就不同了,更何況自己是二十,阿巧至少得翻倍吧,那是往入土了打。
這傻丫頭……
沐清風看夠了今晚的鬨劇,腦仁兒哇哇疼,但慕容諾剛纔那一通分析他還是聽進去了,如果中毒和被捆綁是真的,這案情就要翻天了。
他斷案從不親自驗屍,所以平時也會謹慎再三,再加上慕容承這個案子確實存在蹊蹺,要不是慕容諾跑來攪和,他今晚也會讓幾個仵作再好好查驗……
沐清風再次打量慕容諾,後者就差把【理直氣壯】刻在腦門上,他實在覺得古怪。
右丞相的子女都這麼深藏不露?這是隨根吧?
“去把易有言叫來!”
沐清風終於下命令了,伍叁七立馬跑出去叫人。
叫來的是大理寺裡年紀最小的仵作,也是大理寺裡顏值僅次於沐清風的男子,不過他脾氣極為古怪,天天請假,自己乾一些不拿官銀的私活兒。
他覺得大理寺束縛,被他爹以死相逼才繼承了這隻鐵飯碗,但易有言確實有天賦,幾次驗屍都找到關鍵線索,他認可的證據沐清風纔會相信。
易有言來的也快,好像就在附近候著,穿著一身褐色粗麻布衣,懷裡抱著一個木盒,散發著陣陣惡臭。
好不容易適應了大廳氣氛和味道的侍衛們,一個個又白了臉。
沐清風隻覺得胸口發悶,大約猜到易有言抱來啥,強嚥下那股衝到喉頭的噁心感,吩咐道:“有言,王妃說劉葉不是死於刀傷,你怎麼看?”
易有言生得清雋儒雅,常年在停屍房裡工作,皮膚白皙,打一眼看都冇什麼血色。
他偏過頭,好奇得瞥了一眼慕容諾,似乎在猶豫。
慕容諾一下子緊張起來。
大意了!
她急急忙忙來驗屍,卻忘記這屍體肯定被仵作驗過了啊,現在她當堂推翻仵作的判斷,這不就是把鞋底子抽人臉上?
這仵作年紀輕輕不要仕途來認可她?哪有這麼好的事啊!
“王妃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