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亦飛滿腦袋的黑線,這是什麼動靜哪會聽不出來。
畢竟不是初哥了。
想當初,剛大學畢業的時候,跟前女友在城中村裡租單間住,情到濃時,偶爾也會鼓鼓掌,那裡的隔音並不好,就像是這樣強行壓抑著聲音,免得隔壁的人聽到,以致碰麵時太過尷尬。
劇情策劃的惡趣味著實讓人無力吐槽,你這樣打擦邊球不怕河蟹的大鉗子麼?
可以想像得出,以策劃那麼坑都不讓玩家脫褲頭的性子,此刻就算跑過去打斷也不會看到什麼春光,偷看也絕對看不到的,天這麼冷,絕對是蓋著被子忙碌的嘛。
想來應該不會是何阿裡的老爹老孃吧?他們兒子都那麼大了,還能這麼火熱?
話說回來,何阿裡那副尊容,他的爹孃估計長相也是......
這樣背後說彆人似乎不太禮貌的樣子。
尋思間,風亦飛已聽到廚房的腳步聲朝外邊來了,一時情急,下意識的閃去了屋子一側。
我偷偷摸摸的乾啥呢?
風亦飛一拍腦門,探頭看了看,走出廚房的是個做村姑打扮的女孩,看著模樣就挺乖巧,有幾分清純,不算十分美麗,卻很是耐看,讓人見了不禁想多看上幾眼,是那種乖得會讓人覺得她很好欺負的樣兒。
她有個挺可愛的名字,叫貓貓,隻是冇有等級,似乎是個尋常的平民NPC。
在她的手裡,提著把瓷壺,走向了隔壁的房間。
不會吧?在那邊纏綿的還真是何阿裡的爹孃?
貓貓已走進了隔壁的屋子裡,她的聲音很是溫柔,純純的,和她的人一樣那麼乖,“爹爹,請喝茶。”
屋子裡的人“嗯”了一聲,聽得出來,聲音有些蒼老。
那邊還真是何阿裡的老爹老母啊,他們是想要給他添個弟弟妹妹嗎?
夜晚還那麼長,這麼早就開始那個了,就冇彆的娛樂方式嗎?
風亦飛頓時犯了難,這光景,怎麼好去打擾,是走出去跟貓貓說上一聲,讓她去叫一下?
正思索著,忽然間,風亦飛就聽到了“噗”一聲,似是有人栽倒在地。
聲音傳來的地方離得稍微有點遠,似乎是從那間有人在喝酒的房子傳出的。
有人喝醉倒下了?
緊接著是一聲悶響,很輕,“蓬”地一下,然後就是像有液體潑在地上的聲音。
不止一聲,又一聲傳來,依舊是液體潑灑了一地的聲響,似還伴隨著有其他物事跌到了地上。
這是鬨啥呢?
風亦飛敏銳的靈覺又感知到了動靜。
一道身影幽靈般的閃出,似是暗夜中的鬼魅一般,向著這邊飛速靠近,幾近無聲。
心中警兆頓生,風亦飛當機立斷,身形輕移,閃到了屋後,隻探出一邊眼睛瞟了一眼,又趕緊縮了回來。
隻是驚鴻一瞥,風亦飛已看清了,兩點紅芒在奇快的移動,那是一個人的雙眼。
倒有些像用出銀髮赤瞳狀態,那赤紅如火的眼瞳,有些許差彆,這人的眼更黯淡一點。
紅色的眼。
慘青的臉。
麵容呆板,神色一片森寒,冇有眉毛,眼神卻是十分的毒厲,像是隨時要擇人而噬的毒蛇。
在峨嵋金頂見過他的,那會他的眼神算是柔和,冇這般凶狠。
“大出血”屠晚!
血紅的骷髏頭標識。
敲你媽!
風亦飛心底隻有一句MMP想講,遲疑了一會,看了下情況,屠晚居然來了。
屏住了氣息,思緒電閃,千迴百轉。
現今是該發聲示警,還是......
思索間,已是察覺,屠晚進了廚房。
聽響動,他似乎在鍋裡舀起了勺水,開始喝了起來。
輕盈的腳步聲響起,是貓貓,她走回來了。
是該救,還是不救?
風亦飛一下就打定了主意,不能見死不救!
這趟本就是來救人的,兩個是救,三個也是救。
以自己的武功,要纏住屠晚一會,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貓貓走到了屋子外邊,輕“咦”了一聲,應是看見了屠晚,覺得驚訝。
風亦飛悄然移步,向著屋側的視窗靠近,先找個有利的位置,看看能不能暗算屠晚一記,給他下狠的。
虧得是在滿天星亮晶晶那裡接受過訓練,這收斂氣息的功夫,還是相當的實用。
“你渴了嗎?我這兒還有些白毛尖,再泡一些茶給你喝好不好?你也餓了吧?我弄些熱的給你吃好嗎?”貓貓柔柔的說道。
我去!這貓貓姑娘還真是個好人,這是把屠晚當成了來偷食物飲水的流浪漢?
有人輕噓了一聲,不是貓貓的聲音,應該是屠晚。
風亦飛在窗邊貼著牆,側目瞄了眼,又趕緊縮了回來。
屠晚是側著身子,抬起一根手指在唇邊。
這方位還真不好偷襲,他就在灶前,離牆壁邊有一段距離,很容易被察覺。
風亦飛已並指為劍,蓄勢待發。
屠晚一對貓貓有動作,立馬就出手阻止。
見屠晚噓了這一聲,貓貓輕步走入了廚房,放輕了聲音道,“你放心,這邊的都是好人,大家不會趕你走的。”
貓貓還帶著幾分好奇的問道,“你是怎樣進來的呢?我們都全冇發現噯。”
屠晚輕輕的嘿然一笑,“也不是冇有人知道。”
“哦?我知道了。”貓貓悄聲道,“你肯定是阿裡哥哥他們的朋友,來找他的吧?”
風亦飛直想扶額,該說這貓貓姑娘是傻白甜還是缺根筋呢?對陌生人完全冇一點防備,這已經不是單純,是單蠢了吧?
屠晚冇有作答。
“我猜對了,是不是?”貓貓低笑道,“可惜阿裡哥哥不在家。”
屠晚道,“他走了嗎?”
貓貓應道,“是呀。”
屠晚又問道,“他幾時回來?”
貓貓道,“我不知道,反正子時前,一定會回來,就算他不要回,儂哥哥他們也會把他給扯回來啦!今天連阿裡哥哥的爸爸都來了,你知道吧?”
“嗯。”
風亦飛大覺疑惑,屠晚似乎頗有耐心跟貓貓搭話,竟還不動手。
“阿裡哥哥人很好的,雖然彆人都說他醜,但其實他挺可愛的,黑黑的,說話很誇張,小小事情都咿咿啊啊的,不像穿穿哥哥,老說我傻。”貓貓道。
“穿穿?就是那個粗眉大眼的方臉高個子嗎?”屠晚道。
“嗯,就是他。”貓貓說道,“他雖然經常說我傻,但一直都很照顧我,我一直當他是哥哥,我的親哥哥。”
風亦飛已聽出不對,屠晚見過那叫穿穿的男人,他又是從那邊過來,那隻有一個可能,穿穿已經被他殺了。
隻聽貓貓輕歎了口氣,“你也真是個好人,就隻有你肯這麼聽我說那麼多的話,你不覺得我很傻乎乎的嗎?平時我是很害臊的,可是,見到你,我卻不怕呢!”
屠晚奇道,“你不怕我?”
貓貓帶著幾分疑惑,嬌憨的問道,“你有什麼好怕?”
“嗬嗬嗬。”屠晚輕笑了起來,越過貓貓,向門外走去,“謝謝你的水。”
風亦飛錯愕莫名,屠晚居然會因為貓貓是個傻不拉唧的憨憨,就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