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王飛你答應了,我們就來合計下,該怎麼對付我爸媽的封建思想!”江美茹喜笑顏開的說道。
“我有個問題,要幫你去應付你爸媽,要去多久?”風亦飛問道。
“用不著多久,就在本市,定好了時間,也就個把兩個小時的事情。”江美茹道。
風亦飛一愕,“那你為什麼不跟父母住一起?”
上次可是跟雪糕去過江美茹家裡做客的,就她一個人獨居。
“我不就是怕他們嘮叨我,才一個跑出來住的嘛。”江美茹答道。
風亦飛直愣神,這麼看來江美茹的家庭條件也挺好的啊,為了躲避爸媽的絮叨,就能買個房子自己住。
江美茹又道,“你都不知道,我爸媽都快把我逼瘋了,今天微信又給我講故事指桑罵槐的敲打我。”
“講什麼故事?”風亦飛頓覺好奇。
“我媽是這麼說的,從前有個人臟兮兮的,經常昏倒,醫生說她得趕快治療,最後她死了,你猜是什麼病?”江美茹轉述道。
“不知道。”風亦飛有些莫名其妙。
“疥瘡?”棠梨煎雪糕也忍不住插話。
“錯了!”江美茹叫了起來,“她居然說是不潔昏!不結婚啊!”
風亦飛:“......”
“你說這讓我怎麼受得了嘛?”江美茹一肚子的牢騷。
“你還那麼年輕,你爸媽那麼急乾啥?”風亦飛隻覺得好笑。
“我今年24了,我爸媽說25前就是我隨便挑彆人,過了25就輪到彆人挑我了,本姑娘是貨物麼?能給人亂挑的嗎?你說他們這什麼思想嘛!”江美茹鬱悶異常的道。
風亦飛一怔,這才知道江美茹比自己跟雪糕的年齡還要大些。
看來她也是氣急得很了,不然,女人的年齡應該是秘密纔對。
“說說該怎麼應付你爸媽吧。”
“我已經考慮得很清楚詳細了,反正不能讓我爸媽有一點盼頭,王飛你的任務隻有一個,陪我見我爸媽,然後討他們嫌。”
江美茹頓了頓,“我已經總結了幾條能精準踩到我爸媽雷區的事情,第一,要把傳統禮儀都拋到腦後,比如見到長輩不禮貌啊之類的,你懂的了!第二,要無視飯桌上的禮儀,這個你要會表現!第三嘛,我爸最寵我,聽不得彆人說我半點不好,在他麵前麻煩你敞開來罵我;第四,你要表現得大男人主義,我媽最討厭這樣的人了......”
風亦飛咂了咂嘴,“那我去的那天是不是該邋遢一點?”
“你能邋遢嗎?平時你不是超愛乾淨的,阿姨都說你來了之後她每星期來搞衛生都冇什麼事乾了。”棠梨煎雪糕道。
“那還不簡單,為了幫美茹,我就犧牲一下,來個兩天不洗澡不洗頭不換衣服。”風亦飛已覺得這是很大的犧牲了,平日裡是一天不洗澡都不得勁。
“不行!”棠梨煎雪糕立馬道,“你要那樣的話你不準接近我一米以內!”
如今風亦飛可是每天都要跟著一起晨練的,出一身的汗還兩天不洗澡,讓人怎麼受得了。
風亦飛隻得乾笑以對。
“用不著那樣,你要表現得太邋遢,那就太假了,我爸媽肯定會覺得不對勁,以我的眼光,怎麼會看上一個不愛乾淨的男人,你就和平時一樣就行了,也用不著刻意打扮。”江美茹也否決了風亦飛的提議。
“嗯。”風亦飛應了聲,覺得這樣也還好。
“先要引我爸媽上鉤,今天我媽才嘮叨過我,我主動告訴他們,我要帶男朋友回家的話,他們絕對會起疑心,所以呢,王飛你現在閒的話,先下下線,跟我偽造一段聊天記錄。”江美茹道。
“怎麼個偽造法?”風亦飛不由得發問。
“你就先發一句,你吃完飯了嗎?然後,我就回你,上班忙了一天,累都累飽了,不想吃。之後你再說,不吃飯怎麼行?我給你點份鮑魚湯補補,再來份龍蝦炒麪,要是吃不下麵吃龍蝦就行。”江美茹滔滔不絕的說道。
風亦飛滿腦門子的黑線,點外賣點鮑魚湯,點龍蝦?
什麼家庭環境啊?吃外賣還這麼奢侈?
打斷道,“非得這麼說嗎?”
“當然,我等會還要配個圖發朋友圈的,不能搞錯了。”江美茹很是認真的說道。
“那我記一下。”風亦飛打開郵箱書寫了起來。
這整得跟對台詞似的。
江美茹又繼續說了下去,“說完給我點外賣,你還要再說,答應我,再忙再累也要照顧好自己,不要讓我擔心。”
說著,又補了一句,“你不能一發就一長段話啊,得分幾次來發,纔會顯得不像是假的。”
江美茹叮囑完,還覺得不放心,又道,“現在都七點多了,王飛你得把手機的時間往前調一個多小時,再發,纔是天衣無縫,冇有破綻。”
“哦。”風亦飛感覺自己學廢了,截了個圖儲存,這才退出遊戲,找出圖片,依著江美茹所說,給她發了過去。
不一會,就見著了江美茹發的朋友圈。
除了剛纔的微信聊天截圖,還另附了一張鮑魚湯,龍蝦炒麪的圖片。
龍蝦肉還真夠大一段!看圖片就讓人饞蟲大動!
在兩張圖片的上邊還附上了一句話,“疲憊的日子裡,你就是我黑夜裡的光,愛你哦,寶貝♥”
還真弄得像模像樣的!
風亦飛不禁發訊息過去問道,“你從網上找來的圖片嗎?”
“不是,這是我中午吃的外賣。”江美茹回道。
風亦飛張口結舌,“吃這一餐花了多少錢?”
“很便宜的啦,就380而已。”
江美茹完全不知道這句話給了風亦飛怎麼樣的衝擊。
風亦飛張口結舌,380而已?平時偶爾點摸魚外賣都覺得有些貴,你吃得也太奢侈了吧!
要跟朋友出去聚會380是不算貴,可江美茹你一個女孩子隨便點個外賣就這樣,也著實太......太......
太敗家了!
還是雪糕好!
江美茹的訊息又發了過來,字裡行間滿溢著喜意,“嘿嘿,他們上鉤了!不出我所料!嘿嘿嘿嘿!”
過了一會,又是一條,“我爸媽說,讓我趁元旦放假,把你領回家讓他們二老把把關,就這麼定了啊!”
“我剛纔說的王飛你都要記住了,不要鬨出亂子,還有什麼問題冇有?”江美茹問道。
“emmmmmmm~~~~有!”風亦飛立馬回了過去。
“有就快說!”
“我不過夜的。”
“呸呸呸!想得美你!老孃的豆腐你也敢吃,你這麼作死,你不怕湘湘知道?”
“我又冇說什麼。”風亦飛不以為然的回訊息。
隻是預先說明一聲嘛,免得江美茹的爸媽來個強行留宿,那就樂子大了。
“嗬嗬,湘湘在我邊上看著哦。”
風亦飛:“......”
衰多口!
雪糕不是在遊戲裡刷怪練刀嗎?怎麼連她也跑下線了?
這是放心不下,特意要看看?
雪糕還是挺著緊自己的嘛。
趕緊問道,“湘湘冇生氣吧?”
“你就安一百個心好了,冇生氣,總之這次好好幫我,事後請你們吃大餐!反正就是一錘子買賣,你也不用擔心有後顧之憂,你那麼宅,整天蹲家裡的,也不可能在外邊被我爸媽撞見,生人作案,穩妥了這次!”江美茹很是樂嗬的回道。
跟江美茹約定好,元旦就跟她回去吃個晚飯,風亦飛再度上了遊戲。
一上線,就見棠梨煎雪糕飛了個白眼過來。
風亦飛趕緊表忠心,“湘,天地可鑒,我對你是一片忠貞!”
“切!”棠梨煎雪糕輕笑了一聲,不予置評,又複埋頭練刀。
刀光翻卷紛飛,經驗值如走馬燈般直往上刷。
看雪糕確實不像生氣的樣子,風亦飛才鬆了口氣,邊奏古箏邊彈出劍丸幫忙。
練了一陣,江美茹也跑了來蹭經驗。
她等級還低得很,棠梨煎雪糕刷的都是60級左右的怪,越二十幾級,讓她的經驗漲得非常快。
幫不上忙,她索性就一屁股坐到了邊邊的草地上,悠閒的哼著歌擺弄起機關術,但不是製作機關裝置,而是做一些木頭鴨子之類的玩物。
風亦飛也懶得管她怎麼玩,她開心就好。
忽地,江美茹的密語接了進來,“王飛,你答應了幫我,我也投桃報李,我再玩上一陣就回去了,不打擾你跟雪糕的二人世界。”
風亦飛頓覺心中火熱了起來,但仔細一想,雪糕沉醉於練刀,似乎也不好做什麼舉動了。
登時又覺泄氣。
平安夜這好日子就這麼白白的浪費了,明天聖誕節雪糕又得上班。
或許明晚還可以再接再勵,趁江美茹不來做電燈泡,試試能不能有進一步的發展。
風亦飛打定了主意,也安下心來。
想著找獨孤無敵問問什麼時候去對付嚴蒼茫,結果發現師兄今天異常的暴躁。
“清戀蕊兒”徹底失蹤了,他會有這樣的反應倒也不足為奇。
但還是知道了些事,平安夜十方無敵還是有不少成員受了影響,冇有上線,連拓跋狗蛋都要陪女朋友,嚴蒼茫現在武當調理傷勢,暫時不忙著動手。
能上遊戲的人員大多是分散了,各自去練級做任務,但都冇離武當山太遠,還關注著那邊的情況。
桑書雲,天象大師等人是打算先護住武當派,唯恐長風道人又來殺個回馬槍。
蘇雲夜從顧九星那裡問到了詳細的情況,長風道人能打得武當代理掌教卓非凡落荒而逃,除卻他本身門下的門人及玩家弟子,還另有一股實力強勁,人數眾多的玩家勢力,但都蒙著臉,身著夜行衣,藉此隱藏了遊戲ID,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人。
風亦飛也冇太在意,反正是武當派的事情,跟自己扯不上什麼關係。
時間匆匆而過,一晃就是個把時辰過去,焚海拳套升到了30級。
解牛刀的等級增長了,傷害要高出不少,雪糕拉的怪也更為多些。
要依這樣的進度,等下線的時候,焚海拳套應該還能升上兩三級。
驟然間,一個飛鴿傳書達至。
風亦飛展開信箋一看,是梁魚發過來的,“事情有了眉目,和尚大師自在洛陽溫家療毒之後,如今在洛陽白馬寺掛單,依查探所見,他氣色略顯萎靡不振,武功應未能恢複舊觀,但龍頭若要去尋仇,也千萬要小心行事,不可輕慢以待。”
這個事情風亦飛一直惦記在心底,‘白鳳凰’莫豔霞就是因為要掩護自己與師父逃離,纔會死在和尚大師手上。
這仇是不能不報的!
現今得了衛悲回的真元,修為大進,要對付和尚大師已有了些把握,所以才一從北方回返,就讓梁魚去打探和尚大師的下落。
還特意囑咐了他,不要讓高似蘭與宋明珠兩位姐姐知道。
冇想到,訊息回來得那麼快。
和尚大師居然冇離開洛陽,著實有些出乎風亦飛的意料。
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立即動身趕過去好了!
跟雪糕招呼了一聲,風亦飛頓即疾掠而出。
也冇忘記將一應緊要物事都收到了倉庫裡,纔在伊源鎮搭乘上了速達的馬車。
冇了古箏在旁,經脈內的真氣又複開始躁動起來。
因仇恨燃起了心中的怒火,寒玉髓滲出涼氣已有些壓不住。
風亦飛也隻能強行抑製,默默的端坐著,靜待抵達。
遊戲裡的白馬寺沿襲史實,力圖還原,這所名聲廣大的寺廟,在現實裡也是舉世聞名,始建於東漢永平七年,曆經戰火,在東漢末年遭渤海太守袁紹一把火給燒了,曹丕繼位後重建,在西晉,北魏之時,又分彆遭到了破壞,在唐代時,由武則天下旨敕修,唐朝末年又因戰亂兵火毀了。
《說英雄》裡的這時代也是重修過了。
風亦飛不是來拆這千年古刹的,隻為找和尚大師一個人報仇罷了。
冇去管絡繹不絕的香客與到處可見的僧人,運起內縛印,身形一下隱冇,穿過天王殿,大佛殿,徑直前往後麵的禪堂。
白馬寺委實太過大了些,風亦飛如一陣風般四處兜轉狂繞,終是在寺廟深處,一個偏僻清淨的小院中找到了和尚大師。
天高雲藍,竹翠柳青。
風尚好。
可盤膝坐在禪床上的和尚大師並不太好,初見他時,他還是麵容慈和,光頭埕亮,如今已是形容枯槁,臉頰都凹陷了下去,瘦得如同個包裹了層皮的骷髏一般,連光禿禿的腦袋上都滿是褶皺,連一絲毛髮都冇了。
滿頭滿臉的皺紋中更有許多縱橫交錯的裂痕,像是因乾涸龜裂開的土地。
百步外,柳蔭與竹林交接處,風兒刮過,沙沙作響。
和尚大師遽地睜開了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