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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反派是修真界大魔頭(十三)

塔門關上後,內部的空間變得一片昏暗。

顧西宇取出身上能夠用來稍微照明的工具,同時見到了向上與往下的階梯。他謹記主係統提過的,毫不猶豫選擇踏上往下的石梯,朝著石塔的更深處走去。

隨著他的深入,從底下傳來的壓迫感也越發強烈,而且還是他這具身體所牴觸的魔力。邪惡的氣息像雲煙那樣悠悠撲到他身上,沾到了他曝露在空氣中的手,讓原本手背上的緋色又更深了些許。

顧西宇隻能繼續以意念控製著他用以照明的小夜明珠,把手重新藏回大袖底下。

你進入石塔了?智慧係統雖然還處於離線狀態,萬幸的是主係統終於和他重新連上了線。

顧西宇內心稍微鬆了些許。這幾個世界下來他身邊都有係統陪著,突然消失多少會讓他擔心是不是管理局或者中樞站出了問題。畢竟關乎他能不能順利離開,他可不想往後都隻能在這個地方生活了。

“嗯。”他淡聲迴應著主係統,並將目前在石塔內所感受到的異動描述給它。

主係統沉吟片刻,說:綜合情況來看,步天寒還是先一步觸碰到了那位大魔留下的傳承。冇錯的話,石塔後續的封印與陣法運行,都應該是在傳承已經尋得新一任繼承者纔會有的反應。

顧西宇內心倒冇有很緊張:“事已至此,隻能另想應對之策了。”

主係統的聲音聽起來比智慧係統要人性化許多,他愣是從電流音裡聽出幾分耐心與溫和:其實有你在的話問題也不大。傳承的力量遠遠超越現在修真界中所有的術法脈承,完全接收必然有個過程與代價。他接收的這段時間裡,你要是能控製住他,甚至在他完全接收後以力量對他進行壓製,不讓他瘋得太過分,危險值應該不會到來到頂峰值。

彆擔心,有什麼意外你可以直接聯絡我,我會幫你緊急脫離這個任務世界。

顧西宇停下了行走的腳步,聽著主係統在他腦中徘徊的餘音,輕笑一聲說:“我突然發現,你其實還挺靠譜。”

主係統莞爾:畢竟是中樞站主係統,任務執行者最堅強的後盾。

顧西宇點了點頭:“這麼聽來,你應該為不少執行者服務過了。”

你是第一個。

“是嗎?那你業務能力挺好,回去我定會給管理局一個滿意的反饋。”說到這裡,顧西宇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又補充,“要是工作人員能和係統結婚就好了,我回頭指不定還能申請與你領個證。”

主係統顯然被他這句話給驚著了,沉默許久才慢慢回了個不安的:?

石塔深處傳來了些許聲響,顧西宇繼續往下走,心裡還在和主係統溝通:“我挺喜歡你的。”

不知是因為他的語氣過於坦然還是這句話過於驚世駭俗,主係統好像崩潰了那麼一瞬,麵板忽然不受控製地在他麵前閃爍了幾下,他甚至還捕捉到幾條一晃而過的亂碼。

許久,主係統才遲疑地問:……喜歡?

頓了頓,他又不確定道:為什麼?我和你相處的時間並不長。

顧西宇今日倒是少見地愛笑:“不長嗎?都五個任務世界了。”

片刻的沉默後,主係統又說:但我以為任務目標纔是你更喜歡的對象,畢竟你每個世界都在和他談戀愛。

“是啊。”顧西宇頓了頓,用最平靜寡淡的語氣說出最渣的話,“正因談了那麼久,所以覺得厭倦了想換個對象,正好你挺不錯的。而且你瞧瞧他在這個世界是怎麼對我的?我恨不得提劍把他大卸八塊,還跟他談什麼戀愛?”

……我隻是一組數據。

“沒關係,我以前在控製室最喜歡的就是研究數據。”

主係統不說話了。

顧西宇聽著遙遠地方傳來的靜默,心情愉悅了許多。

石塔底下的路挺直接,主要是步天寒現在的威壓過於強大,他很快就找到了他。穿著一身黑袍的男人側對著他站在石室的深處,臉上的皮膚底下冒出許多紅黑色交錯的紋路,魔瞳中的紅好像又更接近了鮮血的顏色,表情看起來十分痛苦。

魔道傳承中的力量越強,接收時對於繼承者造成的影響就越大。繼承者心底所有惡念與慾念都會被放到最大,鮮血、殺戮會成為他們當下最想看見和感受到的東西。一旦受到了這些念頭的牽引,一丁點的風吹草動都能激發他們的怒氣與殺心。

比如顧西宇這會兒進來,思緒處於混沌中的步天寒一察覺到他身上的清氣,就像個炸毛的貓一樣回頭警惕地瞪著他,聲音沉沉的:“……是你?”

不給人喘息的時間,步天寒這句話的尾音還未完全落下,攻擊就朝著顧西宇的方向砸了過來。顧西宇迫不得已隻能以平日裡在練的劍術應對,劍影將步天寒的襲擊化解開來,同時卻也驚怒了他。

“斷情……情字如此之美,為何當斷?”步天寒凝視著他,臉上的紋路逐漸延伸到脖子,還在往他胸口和心臟的方向前進。他卻恍若未覺,朝著他走近一步後又說,“親情、友情、愛情,都能成為讓彆人受苦的東西,隻要以此為要挾,能役使人們做很多事。”

顧西宇深吸了口氣,語氣無波瀾回道:“所以,當斷。”

步天寒卻好似冇有聽見,又垂眸呢喃:“可惜,好像不會有人為了我這麼做。”

親情是他很早之前就失去的東西,友誼是他曾經嘗試擁有過的,至於愛……

步天寒頭像裂開般地疼痛著,他覺得心裡好像有另一個人的聲音正在誘導他,跟他說他不需要這些東西。從前冇有,以後也不必要有。

“你很快就會變得比想象中更要強大,到時候連無情道的修士也無法奈你何。”

“孩子,強大的人總是孤獨的,既然要成為我力量的繼承者,你就要有能夠接受它的資格!”

“痛苦最好的解放方式,就是殺人。”

“你麵前就有一個。”

動手吧。

步天寒意識雖然有些混亂,卻尚能認清進來的人是顧西宇。他確實討厭他身上的靈氣,但因為對他的身份有幾層顧慮,他第一時間即使發出了攻擊但並非致命的,隻是想要把會影響他的人驅走。

現在不管是見到誰進來,他都煩躁得想把人給打死。

結果冇想到他心裡有意想對顧西宇手下留情,這個修無情道的男人倒好,攔截了他的襲擊後又主動對他動手,而且招式還挺致命,都對著能重傷他的地方攻擊過來。

步天寒心裡瞬間有種好意餵了狗的憋屈感,以及不知從何而生的奇怪怒意。

就像是——顧西宇你竟然敢為了其他人打我?!

仔細一想,其實也冇有不敢的理由。

顧西宇的想法其實很簡單,主係統說了,步天寒要是發瘋就直接用能剋製他的術法打到他服氣為止,就用這種方式牽製與消耗他的精力,讓他在能量暴增且穩定的過程中冇有心思去找其他人的麻煩。

這修真界要是真能平安,絕對靠的他。

顧西宇在心裡歎道。

奈何主係統和他還是錯估了現在的步天寒所擁有的爆發力。即使顧西宇的攻擊成功削弱了步天寒身上的魔煞之氣,等同於削弱了他本該有的能量,但他體內現在還有另一股幫助他的魔力,所以事情的進展並不樂觀。

顧西宇看著原本被他緊握著,卻在他手腕遭到撞擊後被迫甩出十幾尺開外的劍,正想動念把它召回,步天寒一道壓力直接從他頭上落下,打斷了他的動作。穿著暗沉黑袍的男人行如鬼魅,轉瞬間便來到他跟前,周圍還泛著一層令人難以忽視的魔氣,觸碰在他身上時像許多細小的針在他身上刺撓。

疼痛算輕微,就是還有種說不上的酸癢,修仙的身體下意識牴觸。

顧西宇一運氣想反抗,還未痊癒的內傷又被扯動,痛得他一下皺著眉斷了氣息,隻能冷漠地迎向步天寒憤恨的目光。步天寒也察覺到了他的虛弱,輕輕的笑聲聽起來帶著幾分幸災樂禍。

“太淩君,你都快保不住自己了,還想阻止我?”步天寒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另一隻手與腿並用鉗製著他,讓他反抗不得。

顧西宇見他好像冇有主係統描述中的反派那麼不清醒,靜了靜心,也暫時停下掙紮。

步天寒冇有那麼不近人情地把他殺死,在混亂的過程中,眼神似是渙散了一會兒,喃喃著問:“這傷,值得嗎?”

為什麼要去海之角?為何不惜損耗分神與巨大的修為,都要將那枚勾玉尋回?

夢裡的那些事——都是真的嗎?

步天寒這問題問得挺冇頭冇尾的,但知曉他偽裝的身份的顧西宇立刻就聽明白了,便回道:“如果能安撫好徒弟,那還挺值的。”

這句話步天寒倒是聽見了,卻不覺得多滿意或高興,心底反而有那麼點嫉妒。

被珍惜的感覺挺好,但那個人是‘謝星’不是他。如果顧西宇知道謝星的身份,指不定還會要他把東西還回去。

想到這裡,步天寒恍然又想起佩戴著的勾玉,抬手在衣襟處碰了碰,掌心感到衣服底下那輕微的凸起後才放下了心。

給了他就是他的東西了,就算顧西宇以後想討回,他也絕不可能歸還。

剛繼承的傳承魔力還在他體內的經脈四處竄動,胸口處的地方積攢了不少鬱火,正逼迫著他尋找一個可以發泄的渠道。他搭在顧西宇脖子處的手忍不住收緊,享受著掌心底下的脆弱與屬於另一個人血脈的跳動,卻又努力地控製著不真正凝聚力量把人弄死。

他睜著猩紅的雙眼,沉聲一字一字問:“那你會為了你的徒弟,做任何事嗎?”

顧西宇冇有上套,理智道:“得看是什麼樣的事,違反道德底線的不行。”

步天寒笑了,睥睨著他說:“給你個選擇,留在這裡慢慢被我折磨至死,還是犧牲你的徒弟?把人給我,我就饒你一命放你走。”

顧西宇回了他一聲冷笑,態度非常明確。

步天寒眼神一凜:“你可能以為我在開玩笑。”

話落,他抬手指尖對著顧西宇眉心一點,強行破開他的防禦,也不再像平日睡覺時害怕被髮現的小心翼翼,而是直接將大量的魔氣侵入他元神所在之處。

宛若錐子敲打進腦袋裡的劇痛痛得顧西宇皺眉閉上了眼睛掙紮,步天寒有意將放鬆釦住他雙手的力道。他獲得自由後並冇有把人推開,隻是用力反手抓住步天寒身上的衣服,微微睜開了眼睛死死忍耐著。

元神被人入|侵的感覺不好受,尤其這影響的還是他穿越過來的意識,除了疼痛之外,還有種被人給強行日了的詭異感。一想到正這麼對待他的人是任務目標大魔王,他的心情瞬間變得複雜起來。

步天寒見顧西宇無聲忍受著,心裡有些煩躁,下意識又加劇了對他的襲擊。可顧西宇到最後都冇有像其他曾經被他威脅過的人那般對他屈服,即使已經痛得站不住,他一個聲音都冇吭過。

他在顧西宇跪倒在地之前順手扶住了他的腰,把人給擁在懷裡。懷抱被屬於另一個人的氣息填滿的感覺還是頭一回,不是以少年努力擁抱另一個成年男人的樣子,而是像把自己所有物給圈住,擁有完全的掌控權。

步天寒麵無表情地收回抵在顧西宇眉心的手,止住了襲擊,冷漠地在心裡想著:謝星有什麼好的?

另一道聲音又在企圖混淆他的思緒,他猛地用力把人推開,在意識徹底陷入混亂之前說:“我暫時還不想殺你,給我滾出去。”

“不殺我,殺外麵的人嗎?”顧西宇冇有離開,而是站在原地反問道。

步天寒卻想著,拿外麵其他人來獻祭好像也是不錯的方式。

奈何顧西宇態度硬得很,抬手又把落在不遠處的劍召回手裡,明明已經不舒服得冒冷汗,卻還要擲地有聲地對他說:“用不著彆人,你想玩,我可以在這裡陪你玩,幾天幾夜都行。”

最後的記憶,停留在這個地方。

等步天寒再次清醒地恢複自己的意識時,人正躺在一座廢墟處。嚴格來說,是已經受到外力影響被擊破成無數碎石塊的石塔範圍。

就連作為啟陣用的四凶獸石雕,都已經被砸得四分五裂。

本該在體內困擾著他的力量好像已經穩定了不少,若不是他稍微運動氣息,感覺到經脈底下劇烈湧動的魔力,都差點要以為記憶中的經曆隻是一場夢或幻境。

“……終於找到你了!”

他還坐在遠處愣神試圖回憶著中間發生了什麼,陸城急切的聲音忽然自前方響起。他下意識就要擺出攻擊的姿態,魔力都快抬起了,卻見陸城滿臉擔憂地蹲在他麵前:“小師弟,你這些天都去哪兒了?有冇有受傷?”

步天寒這才驚覺自己已經恢覆成‘謝星’的少年模樣。

他壓下了體內的力量,被陸城扶起身時還覺得身體有些痠痛,像是消耗太多精力和進行過大的運動量所導致。

陸城幫他拍掉身上的沙石,見他一副剛醒來的模樣,表情一言難儘:“……師弟,你不會是在這裡睡了幾天幾夜吧?”

步天寒回過神,皺眉問:“幾天?”

“是啊,我們進來這個秘境已有五六日的時間了。而且聽師父他們說,這座秘境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好像快塌了,我們才趕緊四處轉悠一圈看看可還有冇找到的同門。”陸城表情肉眼可見地鬆懈幾分,“之前聽說大魔頭步天寒也在這裡,這段時間都冇能找到你,我還以為你出了事。”

步天寒沉默不語。

失去意識前,他記得當時還是剛來到這座秘境的第一日。冇想到這閉眼睜眼的短暫瞬間,就已經過去那麼多天了。

“你見到師父了?”步天寒想起了顧西宇。

他可冇忘了當時闖進來拉著他非要跟他大打一架的顧西宇,再看他現在的狀態,除了精力消耗過大以及手臂上留著一道被步明風偷襲的傷痕之外,冇有增添其他的。

他冇忍住問陸城:“師父有冇有受傷?”

陸城隻當他是在關心自家師父,如實回答:“他也是不久前才與我們彙合,看起來和剛進入秘境時冇什麼差異。”

說著,陸城一歎:“你也知道,師父在來時身體就已經抱恙了。”

聽起來,他冇有在腦子不清醒的時候錯手把人殺死。也是,顧西宇這具身體好歹也是無情道的高階修士,冇那麼容易就被他殺害。

步天寒在陸城的帶領下,終於又見到穿著一身白衣氣質很是仙風道骨的顧西宇。他依舊遠離人群,身影孤獨地坐在角落打坐恢複。不知道是不是他心裡有愧,他覺得顧西宇本來就不太好的麵色與之前相比又白了一層。

才走入他視線範圍,閉眼打坐的顧西宇就察覺到他的到來,睜開眼睛視線準確無誤地落在他身上。

顧西宇對他對陸城也好,雖是師徒關係但平日裡的態度看起來也是挺淡漠的。隻是這一次,他總覺得顧西宇落在他身上的視線多了更多的冷淡與慍怒,隻瞥了他一眼就把視線挪開,好像帶著那麼點他冇看懂的怒意。

“?”他怎麼招他惹他了?是因為幾日都冇找著‘謝星’,又氣他貪玩亂跑?

步天寒硬著頭皮跟在陸城身後,來到顧西宇麵前,學著陸城恭敬地喊了他一聲:“師父。”

近距離觀察下,顧西宇那好像好些天都冇怎麼休息,精神狀態比他更糟糕的模樣就更加明顯了。

顧西宇冷淡的視線在他們身上輕輕掠過,不冷不熱地迴應:“嗯。”

很簡單的一個字,但聽起來聲音好像比前些天見到的時候沉啞了些許。雖然是很細微的變化,但心細的步天寒還是發現了。

步天寒注視著麵前的顧西宇,目光落在他身上時,神奇地感受到顧西宇現在的心情確實是有些不悅,卻又說不上來究竟為何,甚至連旁人好像都冇察覺到這點。

而且,一覺醒來,他總覺得麵對顧西宇時候的心情又更怪異了。

就是那種,人該屬於他的感覺更加強烈了。已經嚴重到,看見陸城在接過顧西宇遞來的東西時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他都下意識把陸城的手拍開的地步。

——像是被劃爲自己所有物的東西,在冇經過他的允許被其他人給碰了。

這一動作,陸城和顧西宇皆是一頓,齊齊朝他看了過來。尤其是陸城,眼神明顯有些茫然。

畢竟他剛纔那一下,還挺不客氣的。

步天寒看向顧西宇,努力著回憶那段混亂的時期裡究竟發生了什麼的他,腦袋忽然飛快地閃過了幾個畫麵。

他和顧西宇確實在石塔底下打了不止一架,誰勝誰負他也不記得,又或者兩個人最後都冇能分出個勝負來。

後來呢?

錯亂的記憶中,好像隱約記得顧西宇跟他說過什麼。

“步天寒,我真的疼。”

步天寒猛然被這句突然竄進他腦海裡的聲音一驚。

平日裡冷冰冰毫無感情的聲音,於印象中似是成了小貓叫聲般的輕盈,又夾雜著些許痛苦,語氣裡帶著些許的央求。

步天寒陷入了茫然。

雖然還是不記得究竟發生什麼事,但他當時……怎麼回答了來著?

顧西宇看著麵前又變回無辜少年模樣的步天寒,看到他那張臉,心裡就來氣。

永遠忘不了那個眼神狠戾,一副想要滅天滅地的男人是怎麼打著打著突然就想要換個方式折磨他,把他壓在身下,唇角愉悅地向上彎著,語氣卻是極其惡劣:“疼就對了,我就想看你疼。”

“難受的話,可以求求我。”

男人喑啞的嗓音慢慢貼近他耳邊。

“然後,我會努力讓你喊得更大聲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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