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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國與周邊國家相較,是個繁榮的大國。它占據著四通八達的地理位置,是很多行商之人的必經之地,因此還牽動了貿易的發展,將國家百姓們的經濟又推向了另一個高峰。在國富民強的情況下,它作為強國的地位穩穩地被鞏固著。
而強國之內,必然也會衍生出不少的問題,其中匪徒是最為讓百姓們頭疼的一點。遙國山清水秀,但人民特彆懼怕進入山裡,畢竟誰都無法保證走著走著是不是就會遇到一個匪寨或者正要下山的劫匪,丟了小命。匪寨之多,連官府都無法完全拿捏他們,更妄論其中還有與他們勾結的,所以這事情暫時也隻能這麼擱著。
當然,於明麵上,朝廷的人和這些匪徒大部分還是處於相看兩厭的不合狀態。前來攔路的匪徒原以為是一般的商隊,這會兒發現竟然是要前往皇宮的迎親大隊,直接拔出武器和兵隊打了起來。
慕容清婉見情勢不對,又飛奔到婚車處,上了車後著急地給顧西宇說:“好像是遇見了山匪。”
顧西宇眉頭微皺,見慕容清婉麵露擔心,安撫道:“好歹也是皇宮派來的衛兵,應該不至於山匪都打不過。先彆擔心,靜觀其變罷。”
殊不知他們遇到的根本就不是地方的小山匪,而是遙國之中其中一個讓朝廷萬分頭疼的天雲寨。天雲寨的勢力分佈遙國,總在村鎮出冇,每次出現就會搶走許多錢財米糧,甚至還會把漂亮的姑娘或婦女擄走,有時候狠起來連孩童都不放過。
朝廷並非冇有嘗試過將這股勢力剷除,前些年還花了好長時間放入奸細去埋伏,到頭來花費許多精力摧毀的不過是天雲寨的其中一個寨子。後來那些參與了剿除匪窩的人還慘遭報複,可謂萬分淒慘。
“瞧瞧我們蹲到了什麼人。”匪徒中領頭的是以為穿著紅褐色粗布衫,身材十分壯碩的男人。他身上留了不少傷疤,看起來十分猙獰。
輕微的碰撞後,兩方人員之間的氣勢變得越發劍拔弩張。
“這裝扮,不就是皇宮的衛兵嗎?這喜氣洋洋的架勢……嘶,我想起來了,咱們國家前陣子是不是和那什麼小雁國鬨爭執來著?”
“早聽說這件事最後以和親收尾,冇想到還讓我們給撞上了這迎親大隊。”
邊上的一個男人摸了摸下巴的鬍子,彎著眼睛說:“和親的意思就是這嫁車裡坐的,是公主吧?”
“據聞大雁國出美人,本來是想在這兒蹲洛河的那幫人,冇曾想誤打誤撞讓我們給碰上這等好事。”
迎親隊的兵將察覺到他們不軌的意圖,警告道:“這可是要到宮裡的車隊,我勸你們最好彆亂來!”
“皇宮又如何?朝廷的勢力……我們就冇怕過!”話落,兩方人馬徹底開戰。
天雲寨的人似乎原本就在這附近蹲點商隊還是哪方的人員,這會兒見到外麵的弟兄開鬥,那些藏在邊上叢林裡的人員也揮舞著刀子衝了出來,其數量遠超乎迎親隊的想象。
顧西宇和慕容清婉在車裡待了一小會兒,外麵就有人掀開車簾低聲通報:“公主殿下,回宮的路途發生了點意外,衛兵馬上就會解決。不過為了安全起見,隊長讓我們先護著公主從小道離開,省得讓那些惡徒趁著咱們忙碌時,偷襲公主。”
要帶他和慕容清婉離開,自然就得拆了馬匹。‘嬌弱’不擅騎馬的他本該由小隊派出的一位壯將護送著,慕容清婉擔心他的真實身份被遙國的人發現,就領了一匹馬說:“不勞煩這位大哥了。”
“公主殿下千金之軀,雖說是意外事件,但男女畢竟授受不親,她一個即將嫁給你們三皇子的姑娘總不方便和其他男人共乘一馬。婉兒自幼熟習騎術,公主和我一起就行。”
那位兵將也冇有懷疑,沉吟片刻後頷首道:“公主的安危你們自行負責即可。”
於是,趁著前方人員與天雲寨的匪徒們激烈交手,顧西宇和另一小隊的人後撤,轉至另一條小道離開。奈何天雲寨的人很快就察覺到他們的動靜,熟悉地理環境位置的他們也派出另一撥人走捷徑趕超,將他們攔下。
顧西宇的紅蓋頭還鋪在頭上,視線裡隻有一抹紅,外麵的情況全憑聽力分辨。
“朝廷的人就是狡詐,聲東擊西,差點讓我們把美人兒給弄丟了。”
“咱們寨主之前抓走的女人都已經玩厭倦了,公主他還冇試過,我們要是能把人帶回寨裡他肯定很高興。”
“一高興……指不定就會打賞了!”
賞賜似乎成了他們把他帶走的動力,好不容易從大戰場逃離,又在這小地方打了起來。顧西宇很快就聞到了血腥味,還有慕容清婉的驚呼聲,便猜到大事不妙。
他扯掉阻礙視線的紅蓋頭,入眼就看見穿著灰色兵服的衛兵與粗布衫匪徒們廝殺的場麵。那些匪徒狂得很,身上挨刀也不怕,靠著一身蠻力與勇氣往前衝,衛兵們竟是逐漸招架不住。
顧西宇摘下頭上的紅布時引起了好些人的注意,尤其那些心癢許久迫不及待想見見所謂的公主究竟是何等絕色的匪徒們。
“……大哥,快看看,那就是大雁國的公主!”
“不愧是山水景秀之地,這公主帶回去寨主定會喜歡!”
原身身嬌體弱,除了比普遍小姑娘要高些許,身形十分纖瘦。尤其他麵容生得偏陰柔的俊美,以粉黛修飾後一眼難辨男女,穿上女式嫁衣梳著溫婉的髮髻,冇人懷疑他是個男人。
“公主還有陪嫁丫鬟呢,到時候美人兒獻給寨主,這丫鬟肯定就讓給我們這些弟兄——”
女主是個直脾氣的,早就對那些垂涎她和顧西宇的匪徒們氣得拳頭髮緊。聽他們再吐不敬之言,而且兩方的戰況不是很好,她就順手取走戰死的衛兵身上的長劍,揮著熟悉的劍法與他們直麵對抗。
這導致本來想先一步溜過來將他們擄走的匪徒無法輕易近身。
可女主再厲害,現在也還隻是個未成年的少女,與那麼多力大如牛的成年男人打鬥,冇多久就開始體力不支落於下風,身上甚至還捱了幾道傷痕。
顧西宇看得心臟一頓,把還想繼續往前衝的她拉回身邊:“你受傷了。”
前幾個世界的任務執行他一直都比較冷靜,是因為他最擅長的武力值還是被點滿的,那幾個世界的人基本都欺負不了他。這個世界係統為了維持好原身病弱的人設,冇有修複他的身體,他就算再會打眼下也使不出半點勁兒來。女主握在手裡的那把劍,他指不定提都提不起。
慕容清婉冇再衝動,和他往後退了幾步,忽然拉著他一起上馬,韁繩一甩轉頭又往另一個方向奔離。
“快,彆讓她們跑了!”
“可真是小瞧了這兩個人。”
慕容清婉坐在顧西宇身前,他環著她的手能感受到越發清晰的濕潤感。
是女主身上的血,她受了不小的傷,還帶著他這個累贅的話,恐怕傷勢會越發嚴重。
他在心裡詢問係統:“離這裡最近的城鎮在什麼方向?”
智慧係統還冇上線,最後是遠在中樞站的主係統回答的他:『看在你前幾個世界任務情況良好的份上,破例給你打個提示。』
『往東南走,再過十裡路就能進入寧安鎮的範圍,那裡會安全很多。』
“那些匪徒不敢入鎮?”
『倒也不是,隻不過在鎮子範圍遇見其他好心人的機率大點。天雲寨的人天不怕地不怕,保不準會闖進去,但至少多點遮天蔽日的地方可以躲藏。』
顧西宇神情嚴肅,冇有再接話,隻和慕容清婉說:“往東南處走。”
慕容清婉看了天邊的太陽一眼,操縱著身下的馬兒轉了個方向。她的傷口還在不斷往外溢血,唇色也變得越發蒼白,額間因為疼痛冒了不少冷汗。可她的眼神卻十分清明,眼底滿是不服輸的倔強之意。
顧西宇估算好了路程,在他們開始接近寧安鎮的地域範圍時忽然拉住慕容清婉,讓她停下。
“皇兄,怎麼了?”慕容清婉現在和他多說幾句話都很辛苦。
前方的黃沙路道處,悠悠地駛來一輛頗為華貴的馬車。車簾被風掀起時,顧西宇看清了車裡的人——是幾位尼姑。車子在路上搖晃前行,車裡的她們卻依舊顯得十分沉穩,臉上掛著和煦的淺笑,極能博人好感。
顧西宇扶著女主下馬,來到馬車麵前求問能否載他受傷的妹妹一程到寧安鎮。
修佛的尼姑們慈悲為懷,見慕容清婉傷得那麼重,也冇細問背後的原因,雙手合掌道:“能在這裡偶遇兩位施主也是機緣,快請。”
或許是見到了救星,慕容清婉緊繃的身體終於放鬆些許,乾渴與眩暈感接踵而來。她被扶上車後還等著顧西宇進去,冇想到穿著一襲大紅嫁衣的男子卻摘下身上所有飾品,包括頭上的鳳釵,隻在自己身上留了一點銀兩,其餘貴重的都給了她。
“你……”
顧西宇往後退了一步,冷靜地對慕容清婉說:“他們最主要的目標是我,這個地方能收留你,我不想它受到牽連。”
他抬手抵在嘴邊咳了幾聲,虛弱的身子猶如風中殘燭,臉上的蒼白快要連脂粉都遮擋不住。可他轉身上馬的身影和動作卻又如此堅決,紅色的嫁衣輕揚,連人帶馬又往他們來時的路道奔去。
慕容清婉著急得想下車攔截,身上的傷卻不容她這麼做。尼姑們接受了顧西宇的委托,冇讓她下車,而是歎息著把她帶回寧安鎮。
車簾緩緩落下徹底擋住顧西宇那道越來越遠的身影,慕容清婉憤憤地咬著牙,心道:“皇兄吉人天相,定不會有事。”
待她養好傷,定要把他找回來。
顧西宇這些天的叮囑,還在她腦中徘徊。
“若遇見了一位叫做尉遲容的男子,你可以放心與他交好合作,他是可信之人。”
聽說此人是遙國四皇子,皇兄得嫁給三皇子,到時候她直接入遙國皇城尋找這位四皇子,是不是就能重新和她皇兄相聚?
如此想著,她心臟不禁又微微收緊。
至少,皇兄得在這次的劫難中活下來。
顧西宇乘著馬離開前往寧安鎮的路道,主要是想讓追他的匪徒們不去擾亂鎮民的安寧。他遠遠見到那些人從陡峭的坡道追來,拉了拉韁繩又繼續往未知的方向奔去。古代未開發的土地很多,離開大道便是荒野,地形繁雜。
他稍微使了點計倆,利用地形之便將那些匪徒甩得越來越遠。
眼瞧著計劃逐漸成功,他還未來得及放鬆心情,途經一處堆滿沙石的崎嶇路道時,一支飛箭不知從何處投來,準確無誤地射|入他左肩背。疼痛襲來的瞬間,衝擊讓他冇抓穩手上的繩子,直接從馬背上重重摔落。
掌心直接被粗糙的路麵劃破了皮,血珠在傷口處一滴接一滴凝聚。
這一摔,把他整個人給摔懵了。
眩暈間,他見到暗處走出來幾道身影。他們都是身材粗壯的男人,裝扮和追他的匪徒有些相似,但身上的服飾風格卻和那些人不同,顯然是兩派人馬。
他們緩緩朝顧西宇的方向走近,彷彿全身骨架都摔散了的他完全無法動作,隻能忍受著疼痛趴倒在地。
顧西宇可真是恨死了這具身體。
“這是哪來的新娘子?”
“逃婚的吧?整得那麼狼狽。”
“長得挺漂亮的,你說我們之前給寨主送的那些貨色他全都不要,這個明顯比她們好看多了。反正人都打下來了,順手帶回去也不虧,寨主要是不喜歡再滅口就好。”
很好,遙國不愧是土匪猖獗之地。他剛險險從一波人手裡逃脫,不小心又把自己送到另一批人的麵前。
這回他可真是冇力氣再掙紮。
顧西宇就這樣昏沉沉地被人給綁了回去。他們還找來一塊黑布矇住他的眼睛,像是不想讓他認出他們行走過的路道。
他再次重見光明時,天色早已暗下,藍白色的月亮正高高地懸掛在空中。
周圍是深林裡潮濕的味道,他是被五花大綁扛在肩膀著朝火光傳來的地方過去的。這裡前一天似乎下過雨,土地還有些潮濕,男人們踩在泥濘路上發出了啪嗒啪嗒的聲音。
扛著他的是差不多有這具身體兩個半大的男人,身上的毛髮量感人,嘴邊和下巴全是棕褐色的鬍鬚。隨著他們越發接近寨子,一直和邊上人打趣說笑的男人忽然對他說:“你可真有趣。”
“每次被我們抓回來的女人都得鬨一整路,哭哭啼啼的,不往她們嘴裡塞布條堵住都不行。再不濟也會奮力掙紮,像你那麼冷靜認命的,我還是頭一回遇見。”
顧西宇冇有應話,要不是他的眼睛還睜著,身上還有呼吸,他們都快以為他死掉了。
纔剛越過大門,顧西宇就聽見寨子裡傳來淒厲的喊叫聲,聲音出自某個男人。
穿過一支又一支的火炬,他最終被壯漢扛上階梯,進入個鋪著獸皮地毯的地方。周圍的佈置很簡陋,不像是招待人用的大堂。跟著壯漢回來的其他人則是拿著他們今日從外麵搜刮回來的戰利品,興高采烈地往人群聚集的方向過去。
隻有他,被帶到一個有些肮臟的地方,空間瀰漫著一股腥臭味。
其中還有血的味道。
被扔到地板上時,顧西宇看見不遠處的木樁子旁綁著一個鮮血淋漓的男人。他身上的手腿無一處完好,傷口看起來十分駭人,像是被人反覆在同樣的地方重傷,深深的劃痕纔剛要結痂,又被人用利刃重新割破。
他眉頭忍不住輕蹙,這種手段有些過於殘忍了點。
剛纔的呐喊聲似乎出自這個男人,他的四肢像斷了一樣,整個人鬆散無力地垂坐著,嘴巴好像也脫臼動不了了,全身上下隻有那雙眼睛還能動,此時正向上抬起,驚恐地注視著捏住他下頜的男人。
冇錯,這個可憐的傢夥麵前還蹲坐著一個穿著紅黑色窄袖衣服的男人,從顧西宇的角度看去,隻能見到他的背影高束起的長髮。
“都答不上來的話,那你也冇什麼用處了。”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低沉,卻又有點好聽,不像是會在這群糙漢子間出現的那種清冷。
顧西宇看著綁在木樁上的可憐人連反駁的機會都冇有,直接被那個男人捏碎了下巴。痛苦的眼淚從他眼角滑落,他因為疼痛想大喊,卻也喊得非常無力。
動作嫌棄地放開對方的下頜後,男子才站起來回過身,顧西宇終於看清對方的麵容——倒也不完全看清。
他右眼以及下麵部分的臉頰處戴了個銀色的麵罩,和一般人為了不讓人看清自己長相才用的麵罩不同,他這個是連眼睛的位置都直接被封上的。
是個隻能用左眼看東西的傢夥。
雖然被遮住了一部分,但顧西宇還是一眼就能通過他立體的五官輪廓看出對方是個長得非常好看的男人。這麼精雕玉琢般的容貌,特彆有從前那些世界裡,古風畫像中才能見到的人物的風骨。
與對方視線交彙的那一瞬,顧西宇微微怔了一下。
深棕色的眼底,沉沉地躺著幾分陰鷙。低頭俯視的時候,無形中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氣勢。
男人顯然對他的出現同樣感到有些意外,眉頭輕蹙後對著扛他進來的人問:“這是什麼?”
“回來的時候不小心遇見的逃婚新娘子,覺得人長得挺漂亮就給順手帶了回來,想看看合不合大人的心意。咱們一班兄弟也指望著大人能早日迎娶寨主夫人,你長得那麼好看,也得有仙人之姿的女子才配得上!”
男人對這種事好像冇什麼興趣,視線很快就從顧西宇身上收回:“看過了,不喜歡,殺了吧。”
顧西宇見到滿臉鬍鬚的壯漢歎了口氣,盯著他的眼神有幾分可惜:“大人真的不再考慮考慮嗎?這是我見過最漂亮的了。”
被他喚作‘大人’的男子像冇聽見他的話,轉身就往外離開。
顧西宇看了眼木樁子上被折磨得逐漸斷氣的男人,麵無表情地想著難道這個世界連目標都還冇見著,就要交代在這個地方了?
腦袋裡忽然傳來一聲熟悉的通知。
「您的親親智慧係統已上線~!」
聲音傳來時顧西宇已經又被人重新扛起,冇注意到剛踏出這個地方的黑衣男人忽然停下了腳步,淩冽的眼神正死死注視著空無一物的前方。
「?」
顧西宇看到這熟悉的問號,在心裡說:“你好,我是本世界的任務執行者顧西宇。”
“我知道你大概率是又重置了,不過我這裡碰上點麻煩,能不能先幫我把情況解決了,我再跟你做後續的解釋?”
他無奈道:“我本來應該在入宮見尉遲延的路上,冇想到被遙國的匪徒給捉走了,他們現在正打算把我處死。如果這件事無法解決,我們現在是不是得準備重新找個新的寄宿身體?”
換了也好,他這具身體太弱了,什麼都做不了。
顧西宇等了片刻,冇有等到智慧係統的回答。反倒是在鬍子大叔準備把他帶到專門‘處刑’的地方時,本該離去的殘暴黑衣男人忽然折返,聲音清涼涼地說了句:“等等。”
鬍子大漢似乎也冇想到他會回來,訝異地回過頭,聽見對方說:“讓我看幾眼。”
顧西宇又被放了下來,不過這回有鬍子大漢扶著,他是以站立的姿勢麵向著朝他逐步走近的男人。
對方的眼神裡多了幾分莫名的探究,半響後忽道:“細看,這小娘子長得確實頗有幾番姿色。”
“你說他逃的婚。”顧西宇看著剛纔還對他愛理不理的男人輕輕勾了一下嘴角,對著他問,“不知——小娘子逃的是誰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