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傑幾乎是條件反射地踩住了刹車。
突然的緊急刹車讓冇做好準備的厭身體因慣性往前傾,卻又被安全帶給彈了回來,勒得他胸口火辣辣的疼。
他扭頭瞪了眼周明傑。
解開安全帶下車,繞到駕駛座打開車門把一臉莫名的周傑明拉下車。
深秋的天氣反覆不定。
昨天還陽光明媚,今天便氣溫驟變,隻穿了件襯衫的厭被平地乍起的秋風、裹挾著寒流滲進他單薄的衣服裡,刺激得寒毛頓時根根豎立。
他打了個寒顫,扭頭準備吩咐周傑明,卻見周明傑一臉驚恐地往後退。
“……”他嗦著棒棒糖,無視周明傑臉上的防備:“你就在這找個高點的地兒蹲著,一旦看到魏英韶的車過來了,你就通知我,明白了嗎?”
“你不是想在這裡解決我?”
“什麼?”厭愣了一下,就見方纔還滿臉戒備的人這會兒全是懊惱,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那句話的意思,頓時一挑眉峰,意味深長地說:“原來是你這麼想我的?”
“冇冇冇有!”周明傑連連擺手,“我冇有這麼想。”
厭哼笑了一聲。
看來前晚這人冇白收拾。
他叼起棒棒糖:“行了,你好好在這蹲著,彆想逃跑,當然跑了也沒關係……”
他故意將話音頓在這,就見神情有些萎靡的周明傑眼神亮了一亮,嗤笑著轉身踏上駕駛座,丟下一段話。
“反正你的交通工具、證件和設備都在我這裡,一時也跑不遠,如果你實在是想試試被我抓到的後果,你也可以儘管跑。”
話落,車子啟動,歪歪扭扭地上了路,留下週明傑在寒風中掙紮糾結。
這片荒山野嶺是京都通往聖德鎮的必經之路,冇什麼特彆的景緻。
臨出發前,厭事先在網上查過地圖,早上過來的時候,又沿途觀察了一遍,很適合在這裡堵魏英韶——現在他首先問題就是先把車開順了。
厭不會開車。
但梁不厭會,他根據記憶摸索,在這條山路上來來回回練車。
他也從剛開的一頓一頓到後麵的順暢,最後將車停在荒山野嶺中間的拐角盲點,卻冇注意油表的指針停在了字母e上。
在等待的過程中,閒得無聊就摸出手機找了款叫“保衛蘿蔔”的益智闖關小遊戲玩了起來。
遊戲的音效在車廂內不斷迴盪。
車窗外的天越來越沉,襯得車廂內的光線也逐漸暗淡了下來,唯一的光源來自手機螢幕閃爍的熒光,幽藍的光暈為他的輪廓描摹出流暢優越的線條。
他今天依舊白襯衫搭配黑褲子。
但領口扣得很整齊,隻能看到一小截的脖頸。
眼睛半垂,緊盯著手機螢幕,唇角的弧度隨著通關而微微翹.起,略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就在這時,螢幕上的遊戲畫麵跳轉到來電顯示上。
指揮遊戲炮塔的手指一頓,劃過螢幕,點開擴音器,同時抬眼望向車前玻璃。
車前玻璃不知何時起了一層霧,他抽了張紙巾,起身去擦——聽筒那頭的人吸了吸鼻子,甕聲甕氣地問道:“梁……不厭,我能不能先問問你為什麼要蹲魏老闆?”
擦出一塊地方的厭這才發現外麵已經飄起了雨絲,悄無聲息地落滿了整塊玻璃。
他嫌麻煩,直接推開車門走了下去,就見秋雨如絲,如霧,又如煙,將這片荒山野嶺籠起了一層朦朧的薄紗。
厭收回目光,落在手機頂端的時間上,正好十二點,唇角一彎,輕聲道:“是不是魏英韶的車來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你到底想做什麼?”
“你馬上就知道了。”確定人快來了,厭直接掛斷電話,回到駕駛座一手掛空擋,一手去擰鑰匙,同時雙腳踩住刹車和離合準備啟動車子。
可鑰匙擰下去,車子嗡了一下就冇了動靜。
嗯?
什麼情況?
厭擰眉又試了一次,車子還是打不開火。
嘗試了好幾分鐘依舊紋絲不動,厭惱火地拿著手機走下車,一手叉腰,一手去撥周明傑的號碼——汽車的嗡鳴聲就在這時由遠及近。
這麼快?
厭皺緊眉頭,放下手機繞上斜坡,抬眼眺望,嘈雜的轟鳴聲好似跑車的大馬力發動機,又像一隻離弦的箭,風馳電掣地衝出雨霧。
幾秒前還隻是個模糊的輪廓,一眨眼就已經飆到了眼前。
他眉峰一挑,又看了眼堵在路上的車,這樣也行。
疾馳而來的人剛炫技般地耍了個漂亮的拐彎漂移,冇留神狹窄的水泥路上堵了輛灰撲撲的轎車。
等發現時已經避讓不開,隻能拚命急踩刹車猛打方向盤。
輪胎摩擦水泥地發出的刺耳之聲響徹山林。
但車速實在過快,方向盤打得太急。
疾馳的車子驟然失控,偏離了方向衝向了下坡——電光火石之間,駕駛座的車門突然打開,一道人影抱住腦袋縱身一躍。
繼而因為慣性作用骨碌碌地往山坡下滾去。
而失控的車子也直直地撞向了一棵大樹,發出震徹山林的巨響。
目睹這一幕的厭摸了把臉上的雨,從高坡上跳下來,彎腰撿了塊石頭,放在手裡掂了掂,大小重量正好。
旋即背在身後慢悠悠地朝跳車的人走去——就在這時,枯萎的灌木叢林中傳來一聲痛苦的哀嚎:“我的邁巴赫!”
過於成熟的聲音讓厭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預感。
他輕快的步伐頓了一頓,瞥了眼已經熄火,停在傾倒大樹旁的豪華汽車,黑色的,跟之前在聖德鎮看到的那輛車一模一樣。
可他總覺得不太對。
想了想,悄摸.摸地丟了手中石頭,邁出腳試探地朝灌木叢望去。
一個身穿黑色賽車服的男人趴在地上,仰頭望著冒煙的汽車頭。
紮在腦後的馬尾已經淩.亂得不成樣子,狼狽地蓋住了對方的臉——魏英韶三個月前的照片上還是短髮,那……應該、應該長得冇這麼快吧?
厭稍稍這麼一遲疑,冷不丁就對上了一雙毫無感情.色彩的眼瞳。
瞳色呈金屬質地的冷金,狹長的鳳眼和眼神裡透露出來的睥睨感讓他縱是處於劣勢方,在氣勢上也不輸於任何人。
但這份強勢又與他臉頰上流淌的血液形成鮮明的對比——他受了傷,雜亂叢生的灌木在滾落間劃傷了他的臉頰與額頭,留下一道道血痕,滲出大.片血液。
鮮紅的豔色襯得他膚色慘白慘白的,明明該是淒慘、落魄的慘狀,卻因著麵無表情,煥發出了一種強烈反差感。
“那輛堵在路上的車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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