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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023

人界與修仙界之間靈氣紊亂,能量失控,對修士實力與控製力都是考驗。

所以一般到金丹期修士才能在兩界間來去自如,低修為修仙者要不受人庇護,要不然要借靠飛行法寶。

如果隻是謝君辭自己話,他可以隨意在人界任何地方回到修仙界。

但因帶著念清,他又冇有飛行法器,怕小孩子身體不適應,謝君辭打算跨過人界兩個國家,來到‘兩界主路’之處回去。

那裡在人界是一片大海,也是通往修仙界力量流動最溫和地方,許多修仙者下凡曆練或者經過人界時候,都會選擇在那片區域通過。

謝君辭帶著念清一路向南,漸漸地,周圍環境發生了變化。冰雪逐漸消去,溫度逐漸漲高。

直到有一天,念清在謝君辭懷裡醒來,便聽到鳥兒啼叫,春風陣陣。

她睏倦地眨了眨眼睛,看著窗外婆娑樹影,停頓了半響過後忽然反應過來,揮舞著手要去視窗看看。

謝君辭將她抱到窗邊,連綿綠色便映入小姑娘眼簾。

她睜大眼睛,高興地說,“春天了,是不是春天了?”

其實是因為地域不同,她生長在大陸北邊,而在念清不知曉時候,謝君辭已經帶她跨過大半陸地,來到最南邊了。

哪怕是在北方最寒冷一月,南部也是一片溫暖景象。

謝君辭冇有回答,他隻是伸手揉了揉小姑娘腦袋。

不管怎樣,對於她而言最艱難這場冬天,已經過去了。

來到南方後,念清肉眼可見地高興起來,她可以不再披謝君辭外套,謝君辭給她做那些衣服派上了用場,她可以自己跑出去玩了。

要出門前,小念清就有些按捺不住,她很努力地按壓自己想出去玩興奮,看著謝君辭給她梳頭髮。

謝君辭梳髮水平實在不敢恭維,如今快一個多月過去了,他才勉強學會如何紮兩個對稱不歪小揪揪。

繫好頭髮後,小姑娘不要他抱,謝君辭剛打開房門,她便自己跑了出去,明顯被憋壞了。

不論虞念清怎麼跑,謝君辭都在後麵不緊不慢地跟著她。

二人衣著打扮便不像是普通人,又樣貌出眾,很快成為街上焦點。

謝君辭身上煞氣這段日子被念清磨平了不少,他跟在小姑娘身後時候,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帶著些不自覺溫柔與寵溺。

在外人看來,很像是俊美清冷年輕父親,帶著自己可愛小女兒出門遊玩,畫麵極其賞心悅目。

小念清已經整整快四五個月冇出門玩過了,如今簡直撒了歡,到處跑來跑去,一會兒摸摸路邊大樹,一會兒在小攤販麵前探頭探腦。

跑著跑著她一個趔趄,眼見著要摔了,卻像是有一陣風吹過,讓她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

小念清睜大眼睛,她趴在地上,小腦袋瓜滿是問號,看起來似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謝君辭單手將她提了起來,慢條斯理地拿出帕子,擦乾淨了她手上泥土,又拍了拍衣服,再放任小姑娘繼續撒歡。

這個地方是他們返回修仙界前最後落腳凡間城池了,謝君辭打算在這裡多買些東西回去用。

雖說修仙界也有大陸,有城鎮,但和滄琅宗冇什麼關係。

滄琅宗位於修仙界很偏僻地方,其他大部分宗門附近定會出衍生出背靠門派吃飯仙城,而滄琅宗附近不僅冇有城鎮,更隻有被宗主齊厭殊設下無數暗藏殺機屏障。

跨越半個人界大陸花費了差不多半個月時間,二人一直走走停停,謝君辭在小念清睡著時候趕路,每次等她醒來後便已經來到陌生地方。

謝君辭這一路上已經買了不少亂七八糟東西,他儲物戒指裡原本隻有法寶、衣物與丹藥,如今被各種小孩子需要吃穿用度填滿。

他本來最想買是書,畢竟自己真要養大一個小女孩,心中還是有些壓力,他很擔心自己未來會做錯什麼地方,傷害到念清。

可惜養孩子書籍基本冇有多少,謝君辭忽然想到她吃飯問題,便改為多買了一些食譜。

等到小念清瘋跑得開心了,也累了,她這才終於肯老老實實地讓謝君辭抱她。

之前天冷,她吃東西基本都是謝君辭帶回來,如今天熱方便了,謝君辭便讓她自己在路邊選吃飯地方,她懵懵懂懂地指了一個麪館。

念清上一個夏天出門時候年紀太小,不怎麼記事,如今對她而言更像是第一次在外麵吃飯,看什麼都很新奇。

謝君辭給她點了一碗牛肉麪,等待時候,他從戒指裡拿出他們自己一副碗筷,放在桌上。

他如今帶孩子越發熟練,並且精細度很高,凡間百姓基本冇有這麼細養孩子,出門竟然還單獨準備小孩子東西。

等到麵上了,謝君辭不疾不徐地挑起麪條,用小碟子盛著,等到不燙了再一點點餵給小念清。

看到這一幕,麪館老闆在櫃檯對夥計感慨道,“你看人家這爹當,比女子做事還細緻。”

“是啊,這爹當真好……”

其實他們說話聲音不大,但自然逃不過謝君辭耳朵。

謝君辭很滿意,最開始誰都質疑他是不是拐來孩子,如今都是在誇他了,看起來他果然對養崽此事極有天賦。

冇一會兒,謝君辭按照經驗,便知道念清吃飽了。

他抱起小姑娘,她視野一增高,便看到碗裡還剩不少麪條,頓時輕輕地推了推謝君辭。

謝君辭已經很瞭解她了,小姑娘還冇開口,他已經緩聲道,“清清飽了就不能吃了,麪條送給外麵冇吃飯人,好不好?”

小念清這才放心地點點頭。

謝君辭給了賞錢,讓夥計將麪條送給路邊蹲著窮人,然後才抱著念清離開。

他讓她高高興興地玩了一整天,傍晚時候,小姑娘筋疲力竭地呼呼睡去,謝君辭則是開始為前往修仙界做準備。

他外袍重新披在她身上,收拾好東西,謝君辭抱著念清飛向天際。

有外袍保護,外加謝君辭力量做屏障,穿越暗潮湧動天際交界處時,小姑娘毫無感覺,睡得很熟。

不知過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便發現自己在天上飛,地麵上則是看起來無窮無儘一直延伸到天邊深林,和連綿起伏高山。

虞念清頓時清醒了,她下意識伸手抱住謝君辭脖子,驚歎道,“好多樹呀。”

停頓了一下,她又稚氣地說,“這裡風是甜呢。”

謝君辭知道,這是小姑娘感受到了風中靈氣。

靈氣在修仙界分部雖然也不均勻,但不論如何都必定比得過人界。虞念清竟然能如此敏銳地感受到靈氣變化,謝君辭並不吃驚。

畢竟她是個在人界都能無意識中努力吸收靈氣小天才,在這方麵自然會是及其敏銳。

至於她經脈累傷,或許不能修煉等事情,謝君辭還冇來得及考慮——畢竟,最大考驗就在前方。

謝君辭睫毛微顫,他輕輕地喘息著,心臟跳動得沉悶不已。

他已經開始有些緊張了。

“清清,你如今明白師兄意思了嗎?”謝君辭輕輕地摸了摸小姑娘頭髮。

念清眨眨眼睛,她說,“師兄是不同孃親生出來哥哥。”

謝君辭哭笑不得,小姑娘理解師兄和原意有些出路,可她能大概懂得個意思,他已經很滿足了。

一邊往滄琅宗趕去,謝君辭一邊緩緩地說,“你知道‘師父’是什麼意思嗎?”

念清當然不知道,係統二度給她解釋說,“師父和教書先生類似,寶寶知道先生嗎?”

這個小姑娘就明白了,以前虞鬆澤給她講過一些和學堂有關故事,而且她記得哥哥曾經還想去學堂呢。

於是她說,“和教書先生一樣嗎?”

“差不多一個意思。”謝君辭說,“先生教是,師父也是教授本事。我是師父大弟子,也便是學生,以後你也會是他學生,我們都師從一個人,所以是師兄妹。”

念清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其實還是不太理解。

這種事情和閱曆有關,她太小了,係統也冇辦法解釋得太清楚。

它心中不由得有些緊張,謝君辭是越過齊厭殊帶回新人,不知道以齊厭殊暴戾性子,會不會當場翻臉。

其實按照原著展現線索來說,齊厭殊資料並不是太詳細。唯一知道是,這位收留了三位未來反派滄琅宗宗主來頭其實很大。

齊厭殊本來師出正統,是在修仙界地位崇高、輩分也高玄雲島弟子。

玄雲島在修仙界是很特彆存在,當世無雙,地位超然。

它曾經出過數位飛昇成功大能,如今已經神隱多年,島上剩下幾位也都是渡劫期或大乘期大尊者。

玄雲島也曾經出師過幾位雖無緣登仙,但也實力超群大能,他們出師後自立門派,又或者閒遊收徒。數千年過去,如今修仙界排得上名號大仙門,必定都會與玄雲島有些輩分上關係,大仙宗們也將這份關係當一種做榮耀。

可以想象玄雲島在修仙界話語權有多麼高。

而齊厭殊,則是玄雲島在七百前收下小弟子。

在他之前,玄雲島已經隱世近千年未收徒,可想這件事當時對修仙界震撼,人人都想一睹被玄雲島看上青年是何等風采。

直到有一天,玄雲島忽然宣佈將齊厭殊正式除名,從此恩斷義絕。幾位玄雲島大尊者也都公開與他劃清界限,引得修仙界一片嘩然。

雖不知玄雲島內部出了什麼問題,可齊厭殊在修仙界名聲已經無法挽回地變差,一夜之間,齊厭殊從修仙界誇上天小劍仙,變成了聲名狼藉敗類。

後來,謝君辭拜齊厭殊為師,齊厭殊宣佈自創滄琅宗,然而有玄雲島態度在前,他創辦宗門並不被正統仙門認可。

在眾人眼裡,他們師徒二人似乎有一種臭味相投感覺,收了謝君辭,彷彿更坐實了齊厭殊也有問題。

後來齊厭殊又接連收了另外兩個同樣惡名昭彰徒弟,滄琅宗便在似正似邪道路上遠去了。

至於滄琅宗在哪裡,無人知曉。就算他們知道滄琅宗位置,恐怕這些正義之士也隻敢背後罵罵,不敢真登門除惡揚善。

從係統所知資料來看,滄琅宗師徒四人之間其實並冇有什麼同門情誼,齊厭殊脾氣火爆,陰晴不定,且掌控欲極強。

他三個徒弟在捱打中進步,經常傷重到奄奄一息,又必須事事聽從齊厭殊指示,差一點都會引起他怒火。

後來,逐漸強大師兄弟三人聯手殺了師尊,又去了不同勢力,各自為王,開始了漫長互相廝殺和與主角團隊互相抗衡局勢。

資料是這樣寫,可是……係統沉默地看著如今已經順利轉行充當奶爸謝君辭,它忽然開始懷疑原著可信度。

如今真是亂了套了,女主成為了大反派崽,原著參考性還能作數幾分?

係統已經想好了,反正有謝君辭保護清清,性命上大概是不會有什麼問題,最壞結局也不過是謝君辭帶著念清離開滄琅宗。

……這也算是另類讓反派改邪歸正吧?

反正,如果有那麼一絲絲可能,齊厭殊也崩了人設,同意念清留下,那麼係統便打算正式開始運行反派感化劇本。

且不提係統心中忐忑,其實謝君辭心中也冇有表麵上看起來那樣輕鬆。

離宗門越近,謝君辭便愈發緊繃。

在人間與虞念清相處這段時間,謝君辭明明已經像是融化了冰水,冇有過去那樣淡漠了。

如今,他眉眼間神情回到了原本冰冷樣子,這次卻是因為太過緊張。

看到前方森林逐漸淹冇在大霧之中,謝君辭閉了閉眼睛。

他睫毛輕顫,然後緩聲道,“清清,能不能答應我,從現在開始要乖乖聽我話,不論發生了什麼,你都不要開口,保持安靜?”

虞念清抬起頭,她清澈目光對上謝君辭眼睛,似乎感覺到他嚴肅,她點點頭。

謝君辭這才揉了揉她頭頂,將她抱緊,進入了迷霧之中。

“不怕。”念清聽到青年沉聲道。

小姑娘有點疑惑,她覺得自己不害怕呀。

係統看熱鬨不嫌事大,“是他自己害怕吧。”

雖然害怕這個詞放在謝君辭身上有點奇怪,可一想他怕人是齊厭殊,忽然便覺得冇那麼不可理喻了呢。

穿過厚重迷霧深林,陽光再一次映照過來,虞念清抬起頭,不由得睜大眼睛。

前方豁然開朗,幾座陡峭山峰錯落有致,直至雲霄。其中一座山峰高處有瀑布穿過雲層落下,帶來陣陣如雨霧般細膩澎湃靈氣。

謝君辭帶著念清從高山瀑布邊飛過,小姑娘仰頭想要看到山頂端,一直仰一直仰,直到她向後跌到謝君辭懷裡,也冇看到頂峰,頂峰被雲霧繚繞,可知此峰多麼險峻高聳。

而這隻是滄琅宗門麵而已。

滄琅宗占地極廣,有山穀、有平野,有河與深潭,更有重簷宮殿,足可以容納上萬弟子大仙宗,卻隻有他們師徒四人。

係統也在觀察,當看到宗門中央主峰,和明顯是以大仙宗打造無數宮殿樓閣時,它心中有了些思考。

原著對滄琅宗和師徒四人身份背景描述很少,他們登場時間應該距今百年之後了,如今還什麼都冇發生。

隻是滄琅宗所用地,很像是玄雲島老祖留下鎮島珍寶之一,就是不知道是怎麼落入齊厭殊手裡,也不知道他又是如何一邊獨占,一邊又不被玄雲島追究。

這一邊,謝君辭帶著虞念清抵達主峰。主峰最中央巍峨屹立著一座大宮殿,不論是從麵積還是氣派來講,都能看得出來,這應該是曾經宗門中央主殿。

在距離主殿還有百步路時候,謝君辭已經落在地上,抱著念清走入殿中。

虞念清第一次看到這麼新奇建築,她遵守謝君辭話一言不發,隻是大眼睛看來看去,目不暇接。

凡間極講究風水便是從修仙界傳過去,修士比凡人更重視樓閣、洞府,甚至是修煉方向等講究。

這宮殿本該是整個門派風水最好,光線最足,彰顯宗門實力地方。可謝君辭越往殿中走,殿裡就越陰暗。

原本該四麵透亮地方都被黑色綢布籠罩著,本該是正氣最足之處,反而最陰森。

念清四處打量,她第一個印象便是住在這裡人肯定不愛乾淨。

殿裡擺放著各種亂七八糟東西,有修士用煉丹爐、劍架等常規物品,也有許多凡人傢俱。

越往殿中心走,東西越瑣碎,地麵上還有散亂著酒壺。

最中心梁木掛下數條長紗,外部是黑色,裡麵是白紗,層層疊疊地一直垂落到地麵上,卻又輕柔地包裹著裡麵軟塌,偶爾隨著風輕輕吹拂地搖動著。

透過隱隱約約長紗,小念清似乎能勉強看得到有人躺在軟塌之上。

不等她仔細看,謝君辭已經附身跪了下來,他將念清放在自己身邊,而後垂下頭。

“師尊,弟子回來了。”

小念清不會跪人,便在謝君辭旁邊坐著,她仰著頭,好奇地一直想看清裡麪人影。

一陣風吹過,白紗浮動,露出裡麵從塌沿垂下手腕,那隻手修長而蒼白,骨節分明手指間握著酒壺。

“謝君辭,你好大膽子。”一個淡漠冰冷男聲從裡麵傳來,“你竟敢將外人帶進門派。”

簾內人斜斜地虛靠貴妃榻,他姿勢隨意,聲音卻帶著一種咄咄逼人強勢。

謝君辭額頭貼地,他輕聲道,“這孩子是弟子在凡間救下,她已無家人,更無處可去,所以……”

那人冷笑道,“所以你想起自己除了決裂兄長,其他家人也都死光了,便觸景生情,動了憐憫之心?”

謝君辭喉結滑動,他沉默半響,才說,“求師尊留下她。”

“不可能。”齊厭殊冷聲道,“謝君辭,你當滄琅宗是什麼地方,我給你一次機會,將他哪來送回哪去,我再算你違背宗規之錯,不然……”

他停頓了一下,才輕輕說道,“我便讓你再立一塊碑。”

“師尊!”謝君辭抬起頭,他急切地說,“弟子願意受罰,可這孩子有修仙天賦,在凡間便能吸取靈氣,是個好苗子。如果假以時日——”

謝君辭話忽然一停,隨即他臉色聚變,又重新跪了回去,脊背顫抖。

齊厭殊如今已經是渡劫圓滿期,距離大乘一步之遙,雖然謝君辭也已經有分神期,仍然被這份威壓震得喘不過氣。

謝君辭本來自保是冇有問題,可他偏偏怕波及虞念清,自己受罰同時,不僅冇有全力抵抗,更是將力量傾斜在小姑娘身上,護她冇有感受到一點點波動。

這樣一分心,謝君辭扛不住齊厭殊威壓,被震得吐了血。

齊厭殊威壓這才消失不見,他冷笑道,“謝君辭,你倒是能耐了,為了個一麵之緣孩子,就敢與本尊作對。”

“弟子不敢,隻是,咳……”謝君辭勉強壓下/體內紊亂力量,他勉強說,“我答應了她……”

“好啊,既然謝二公子如此善心大發,本尊也不是喜歡難為人人。”齊厭殊漫不經心地說,“隻是我門下隻要三個弟子,有你冇他,有他冇你,你看著選吧。”

謝君辭一怔。

他做好最壞打算是被逐出師門,卻冇想到齊厭殊竟然會有這樣刁難提議。將念清一個人放在滄琅宗,他怎麼可能放心呢?可是……他冇辦法讓齊厭殊留下她,更冇辦法親口提起退出師門。

齊厭殊於他有救命之恩,又有師徒情誼,謝君辭不可能親自說那些話,隻能等齊厭殊逐他。畢竟不說滄琅宗,弟子主動退出門派,這在整個修仙界都是大逆不道。

齊厭殊正是知道謝君辭性格,才這樣故意刁難他,讓他低頭。

謝君辭撐起手臂,他懇求道,“師尊,求你……”

他話還冇說完,麵色便又露痛楚,喉嚨像是被無形手攥住一樣,再也難以發出聲音。

簾內,那隻修長蒼白手將酒壺提了回去,齊厭殊似乎喝了口酒,他冷聲道,“本尊最厭惡彆人求情。”

看著這個發展,係統不由得越來越緊張起來。

齊厭殊果然陰沉不定,危險得厲害。連自己弟子都下得去此等狠手,這滄琅宗果然不能呆……

就在這時,小姑娘她抬頭看著麵露痛苦謝君辭,又看向簾內,又看回謝君辭……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能感覺得到謝君辭處境不好。

想起謝君辭讓她不要開口囑咐,念清有點猶豫,可是看到謝君辭似乎越來越難受,她還是抬起頭,有點著急地呼喚道,“師虎!”

她奶氣聲音在殿中清脆響起。

齊厭殊一頓,謝君辭脖頸被鬆開,他彎下腰,喘息起來。

然後,虞念清便看到那修長蒼白手握著酒壺,挑起了層層疊疊白紗。

小姑娘睜大眼睛,她對上了一雙淩厲卻美麗眸子。

看了她片刻,齊厭殊目光滑向謝君辭,他不敢相信地說,“你竟然救了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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