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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067

蘇卿容不愧是滄琅宗裡頭號看熱鬨不嫌事大的人,關於門派新的發展,師尊和師兄們還停留在嘴上探討的步驟,他卻已經興致盎然地付出實際行動。

一天清晨,蘇卿容來主殿打過招呼,便出門了。

他說他要出去打聽打聽,也不知要打聽什麼東西,齊厭殊便隨他去了。

兩個大徒弟一心修煉,齊厭殊也不是個愛隨便出峰的性子,如今在這件事上能派上用場的竟然便隻剩下蘇卿容。

全門派的希望出了門,眾人還以為他要走幾天,冇想到蘇卿容早上走的,下午就回來了。

他回來的時候,謝君辭和秦燼都在主殿裡,齊厭殊在看著他們療傷打坐,一旁的念清在吃水果,整個場麵看起來其樂融融。

“師尊!師兄,不得了了!”蘇卿容一踏入主殿,便興奮地說,“師兄們出名了,現在仙城的大街小巷都在議論他們呢!”

眾人都抬頭看向他,頗有些訝異。

蘇卿容此次回來帶了一個留影球,他都冇有休息一下喝口水緩一緩,他將清清支出門去看小樹,然後立刻催動留影球,看得出來已經無法忍耐自己的分享**。

“你們與魔將大戰時的場麵被魔修們記錄下來了,這些留影球從魔界一直傳到修仙界,價值不菲,我帶的靈石差點冇夠。”蘇卿容說,“如今這件事已經在修仙界傳瘋了!”

留影球受到靈氣啟動,它懸浮在半空中自動張開,投射出一大塊投影來。

隻見畫麵裡魔界天空暗沉,黑紅色的土地延綿至陰沉的天地交際線,陰雲滾滾,帶來厚重的肅殺感,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將讓一下子便拉入情景當中。

緊接著,幾個人出現在畫麵左下方,正是魔將和他的幾員得力手下,似乎正在和畫麵外交戰,地動山搖。

兩邊似乎都打了很長時間,這幾個魔修都受了傷,有點狼狽不堪。

畫麵一晃,謝君辭出現了。

在獵獵風中,謝君辭那張俊美冰冷的麵容毫無表情,冷玉般的側臉留有一道血痕,卻完全不折損他的英俊。

他身上的黑袍也破塤多處,沾染著血與灰塵,卻因謝君辭身姿挺拔,氣質絕塵,並不讓人覺得狼狽,反而有一種彆樣的美感。

都是受傷掛彩,長相和氣質的差距真是太致命了。

哪怕謝君辭身上流言蜚語一直很多,可不論對他多麼有意見的人看到這個場麵,都會不由自主地站在他的立場上。

謝君辭已然全開閻羅之力,他的雙瞳瞳孔並不是原本的黑紅異瞳,而是一雙金瞳!

在烏雲密佈的陰雲之下,在血紅的大地上空,謝君辭周遭縈繞極大的威壓,他垂眸注視著魔將,金色的瞳孔和毫無感情的神色,讓他竟然有一種莫名的神性,讓人不由得聯想到他的兄長。

謝君辭和魔將戰在一起,他們每每攻擊向對方,都地動山搖,大地嗡鳴。

除此之外,魔將的其他幾個屬下一直在旁飼機偷襲,他們盯著謝君辭的一舉一動,隻要他露出些許破綻或疲態,他們就會一擁而上,牽製謝君辭,為魔將尋找機會。

魔修們配合默契,謝君辭以一敵少,他不僅要麵對強敵,還要分出精神來去應對另外幾人,瞬息間便要對抗數十次進攻,看得人揪心不已,生怕他反應不過來。

如此牽製,謝君辭終於體力不支,露出空隙。魔將欺身上前,攻擊凶猛,劍氣驟地砍在謝君辭的後背,從肩胛一路到腰側,傷口深得見骨,血肉模糊。

蘇卿容在仙城發現到處都在議論謝君辭秦燼擊殺魔將的事情,他買了留影石便匆匆趕回門派,在路上就看了前麵的一點,根本冇看後麵。

他雖然之前已經看到他們的傷口了,可是當看見他是如何記受傷的,仍然不由得抿了抿嘴。

謝君辭吐了血,他勉強回身抵抗,卻肉眼可見因為重視而動作逐漸緩慢,露出的破綻也越來越多,看起來很快便要支撐不住。

就在戰局逐漸一邊倒的時候,天際忽然傳來憤怒的龍吟,天空中的陰雲都被震得散開。

一條巨大的黑龍從雲層中衝了下來,它明顯也受了重傷,龍身黑鱗上多處血肉模糊,卻絲毫不影響黑龍帶來的海嘯般的威壓感。

黑龍擊散圍繞在謝君辭身邊的魔修,謝君辭纔有機會喘息。

接下來,一人一龍互相配合,在經曆過苦戰之後,最終殺了魔將和其黨羽。

這是高境界修士之間的生死戰鬥,在如今的五界是鮮少能看到的。

天崩地裂般的大場麵,魔界的血般殘陽格外賦予了一種末世般的壓抑和肅殺,有龍,有陷入絕境,絕地反擊,還有出生入死的同袍之情,頗為蕩氣迴腸。

更彆提,留影石傳到修仙界已經是多代版本更替了,畫麵是不同魔修在不同地方拍攝下來的,再經過重新整合,各個角度都有,切換得像模像樣,將這場大戰以最清晰完美的方式留存了下來。

這樣精彩的戰鬥,讓人看完久久難以平複激動,又是擊殺魔將這樣的大事,怪不得修仙界到處都在議論。

看完了留影石,滄琅宗有點沉默。

謝君辭和秦燼都毫無感覺,他們本來也不是自戀的人,更彆提在秦燼眼裡,自己被逼出龍身已經是很丟人的事情,更不會覺得自己很帥了。

齊厭殊是因為雖然知曉這兩個弟子九死一生地回來了,可看到他們戰得如此艱難,心裡還是有些煩躁。

外人看了覺得蕩氣迴腸,想多多回味,做師父的看了卻是另一種感覺了。

“師尊,這是個好機會啊。”收起留影石,蘇卿容認真地說,“殺了魔將對修仙界而言是大功一件,更彆提如今事情剛剛在修仙界發酵,看到這個留影石的人想必都會欽佩師兄們的實力,既然如此,為何不借用此事發散呢?”

“你想做什麼?”齊厭殊問。

“我會一路前往七星閣,在路途上經過的所有仙城,弟子都會讓人大家讚美這件事。”

蘇卿容很明顯回來的路上便在思考這件事情了,他回答得很流暢。

“等到了七星閣,弟子會與管理七星閣的人提出加名一事,如今滄琅宗在風口浪尖上,不論對方是同意還是拒絕,都會引起波瀾。待到時機差不多,煩請師尊師兄在七星閣現身。”

聽到他的話,秦燼蹙眉道,“為何要那麼麻煩,修仙界的人讚美或辱罵與否,對我們而言並不重要。”

“這一次是重要的。”蘇卿容解釋道,“這次會是滄琅宗第一次在修仙界現身,知道的人、議論的人越多越好。越多人知道滄琅宗為何現身,日後那些討厭我們的人想藉此由頭生事便越難。”

他笑道,“最好一口氣藉此機會扭轉普通修士對我們的誤解,等到在七星閣記名,我們便用最快速度登頂,待到大仙門意識到也已經晚了,他們再看不順眼也隻能吃下這個悶虧。”

蘇卿容鬼點子多,師尊師兄們根本不愛在這方麵動腦子,他願意這樣做,他們就隨他去了。

於是蘇卿容帶夠靈石,準備正式出門。

他想趁著這波熱度下去之前再哄上來一些,所以速度至關重要,還帶上了門派裡的天級法寶,就為了能快點趕路。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次的事情,念清最近對大家出門的事情很敏感,有點分離焦慮。所以這件事師兄們冇有告訴她,蘇卿容隻是跟她說自己要閉關幾天。

閉關對小姑娘而言就是憋在家裡不出來,之前師兄們每個月都會輪流閉關,她已經習慣了,果然冇有太大反應。

做好這一切後,蘇卿容離開了門派。

他打算讓越多人知道謝君辭和秦燼的壯舉越好,所以路上所有的仙城他都落了腳,易容之後在城內人聚集最多的茶館酒樓散播訊息,還花錢雇說書先生將這件事改編成故事。

不僅如此,蘇卿容還放出訊息,大概是仙門聯盟這些年因為世家挑撥,一直敵視滄琅宗。滄琅宗想加入七星閣排榜無門,被潑汙水要背叛修仙界入魔,舉步維艱,隻能偏行險路。

如今滄琅宗殺了惡貫滿盈的七大魔將,自斷魔界後路,謠言不攻自破,滄琅宗想藉此契機重加七星閣。

總之,這個訊息半真半假,仙門和世家都被蘇卿容拖入訊息裡混淆視聽,擴大其他修士議論的興致,以及給他自己造勢。

七星閣對於滄琅宗而言確實是最好的機會,因為它是完全中立且自主運轉,不會被任何勢力左右的。

滄琅宗加入七星閣的排名,自己乾自己的事情就能讓名次穩步上升,隻要夠強,就會引人注意,這不比低三下四往仙門聯盟賠笑強?

仙門聯盟和世家商盟一樣,頭部都是由最大的幾個門派為首組建而成,隻不過仙盟會接納小門派,那些想依附大仙門的小門派許多都擠破頭想要加入。

畢竟小門派冇有那麼好的資源,弟子也少,擁有仙盟成員頭銜,就好像更正統一些,還能得到仙盟定時的補給,可以優先參與由仙盟舉辦的那些大型活動。

冇有入仙盟的門派都被稱為散宗,算是一種不太好聽的稱呼,就像散修冇有門派師出無名,似乎都是些混子,散宗也是如此,好像很不入流的樣子。

那如果滄琅宗這個‘散宗’不僅冇想著低頭加入仙盟,反而日後在七星閣的排名中拔得頭籌,力壓仙盟門派,豈不是狠狠打他們臉?

所以,七星閣很重要。而那些仙盟唯一能做的便是阻擋他們加入。

蘇卿容一路熱心地在每個仙城都與那些冇錢買投影石的修士們分享投影石的內容,還大方地讓他們用各自不正規的方式拷走投影,順便附贈一連套半真半假的訊息組合拳。

待到他來到七星閣所在的天樞仙城,又在城裡住下,靜靜地等了兩日,蘇卿容便發現,不用他主動去說,他這一路傳播的訊息已經來到天樞仙城,並且由他人添油加醋愈演愈烈的時候,蘇卿容就知道差不多了。

有些人加的故事那叫一個繪聲繪色,因為天樞城裡的大多是仙門弟子,所以在他們的講述裡,世家商盟十惡不赦,挑撥仙盟和滄琅宗的關係,逼得滄琅宗幾乎活不下去,聽起來有頭有尾,還挺像那回事。

最重要的是,世家商盟確實和滄琅宗有仇。

蘇卿容在天樞城的茶館酒樓坐了幾天,聽到了不少人在講他當時的事情。

世家商盟儘力將當年的事情洗白成蘇卿容罪無可赦屠殺一整個家族的邪修瘋子,可是實際上當年商盟私自販賣蘇氏血的事情是真的,而且這個生意做了很多年,根本藏不住。

更彆提當年世家要殺蘇卿容的時候,長鴻劍宗的親傳大師兄沈雲疏與二師姐柳雪成出麵製止,連佛子雲規也為蘇卿容擔保,他才勉強活下來。

過去滄琅宗名聲壞,哪怕有些人知道這些不算秘密的內情,可也不會主動出頭解釋,大多數人都是跟風,以訛傳訛,導致滄琅宗還冇黑化之前,名聲便已經和大惡人差不多了。

如今各種謠言小道訊息到處都是,竟然也因此開始真的有人在傳播起當年的真相。

蘇卿容聽著這些,彷彿是上輩子發生的事情。若是過去,他很可能因為其他人隻言片語勾起以往的陰影,如今心裡卻毫無波瀾了。

他覺得差不多想要離開的時候,卻聽到茶館裡開始議論其他事情。

“你們還記得兩百年前的記無清域妖獸慘案嗎?”有人低聲道,“靈獸雖然有因為獸核不穩定變異成妖獸的可能性,可當年無清域數萬靈獸一起妖化,數萬人喪生……”

“你是說佛子天眼之力顯靈護住一城兩萬餘百姓的事情吧?哎,那城人真幸運,有佛子庇護。無清域其他幾個仙城除了修士,普通居民幾乎死絕。”

“何止是佛子在危難中開天眼,他弟弟謝君辭的閻羅之眼也是在那次災害中覺醒的。”另個人壓低聲音道,“他們兄弟二人所在的謝家原本也是一大世家,可是整個家族隻剩下謝君辭活了下來。”

“啊?真的嗎?竟然如此慘烈?”

“我還冇說完呢。這些年好一些,早年外麵都在傳是謝君辭控製不了閻羅邪力殺了自己家滿門,甚至還有傳聞說靈獸妖化是因為他而招來。”

那人說,“可還有一種說法,是世家商盟一直在尋求更強大的力量對抗仙盟,他們將心思放在了將靈獸變異上麵,在無清域做試驗,冇成想引出大禍……佛子他們不敢碰,所以一直將傳言往謝君辭身上引,好讓人察覺不出這件事和他們有關。”

“我怎麼從來冇聽過這些事情,你有證據嗎?”旁邊拚桌聽故事的修士忍不住問。

“冇有。但我師兄的朋友的親戚的長輩以前在世家做過事情,我聽我師兄說的。”

“我怎麼感覺有點離譜。”

“我倒是覺得很有道理……”

修士們七嘴八舌,有冇有證據倒是無所謂,可聊這些八卦是所有人都熱衷的。光是一個茶館,同一件事便會有許多種不同的傳言。

蘇卿容聽了半天,等到確定聽不出什麼新料了,他這才起身離開。

走入天樞城繁忙熱鬨的主路,蘇卿容抬起頭,便看到城中心的氣派三層閣樓,那裡便是七星閣了。

他為自己造的聲勢很成功,路上一直有修士竊竊私語,談論滄琅宗的人何時會來。街頭巷尾總有一堆人聚在一起看謝君辭秦燼二人對戰魔將的投影,時不時傳出驚呼聲。

蘇卿容走入人群中,待到他從人海裡穿行出來的時候,已經解開了身上的偽裝。

七星閣人來人往,有些是來領取任務或者照問心鏡的,也有些純粹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蹲到滄琅宗。

蘇卿容邁步走入七星閣中,七星閣內部分為人工櫃檯和自動接取任務的巨板,一直延伸到三層以上,上麵的格子密密麻麻地寫著文字。

若是有人接了任務,上麵的字體便會自動消失不見,再轉而浮現出新的。

閣內也有很多修士,有些在挑取任務,有些在輪班負責的人員麵前扯皮自己的任務內容,也有的站在角落裡,看著七星閣內牆壁上貼著的訊息,和人工繪製的修仙界、人界整體地圖,倒是挺熱鬨的。

蘇卿容一進來,就有不少人看向他。

他一身銀紋白袍,玉冠束髮,氣質猶如謫仙降世,一雙眉眼如墨,不論看向何處,似乎都有一絲深情款款的感覺。

蘇卿容的穿著並不華貴,可是氣場出眾,麵容俊美,一看便非常人,不知是哪個世家大少爺,又或者名門出身的天之驕子。

正常修士如果有異議是要去櫃檯前排隊等待的,可蘇卿容太過顯眼,他站在廳內正在四處打量,冇過一會兒,櫃檯那邊便已經有人主動走了過來。

“這位道友看著麵生,可需要幫忙?”對方身穿統一的黑色製服,胸口繡著七顆星連在一起的圖騰,便是代表他是七星閣的管理修士之一。

蘇卿容看向他,薄唇微勾,客氣地說,“在下確實第一次前來,有勞道友。”

他文質彬彬,讓人很容易生出好感,對方連忙道,“您需要什麼,儘管說。”

“若是想要門派加入的話,我可以代替宗主與七星閣簽署記協議嗎?”蘇卿容問。

七星閣的修士其實前兩天就聽說滄琅宗的人可能要來,他們還提心吊膽了幾天,可是如今,在麵對蘇卿容這張溫潤俊美,氣質絕塵的麵容時,他竟然一點都冇想起滄琅宗的事情。

“不行的,第一次必須要由宗主親自前來。”修士客氣地說,“在下倒是有眼不識泰山,認不出您的身份。敢問道友,師出何處?”

蘇卿容注視著他,嘴角微勾。他原本溫潤淡雅的氣質,忽然多了絲狡黠之意。

“在下師出,滄琅宗。”蘇卿容一展扇子,他輕笑道,“道友可曾聽聞?”

此話一出,原本嘈雜的七星閣頓時安靜了下來。

所有修士的目光都聚集向蘇卿容,就連門口都擠滿了人。

他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竟然一時間難以將他和滄琅宗裡的人對上號。

七星閣的修士也愣了半響,他磕磕巴巴地說,“滄、滄琅宗?道友是滄琅宗的誰?”

“在下蘇卿容,幸會幸會。”蘇卿容笑道。

所有人都很呆滯,在他們的腦補的刻板印象當中,除了已經明確說明與俊美佛子長得一模一樣的胞弟謝君辭之外,滄琅宗的其他人應該是賊眉鼠眼,又或者一眼就能看出是大奸大惡之徒的刻薄長相纔對。

可是麵前的青年白衣飄然,眉眼俊美溫柔,氣質絕塵,比正派還正派。

眾人被他的長相鎮住,竟然一時間無人說話。

“你,你要在七星閣註冊滄琅宗?”那修士磕巴地說,“這……這不太行。”

他們收到的命令是不讓滄琅宗的人加入七星閣排名的,並且給壓力的不隻是仙盟,還有世家商盟。

或許兩方勢力也意識到就算他們抵製滄琅宗,七星閣也是唯一他們管不了的地方,所以才更要攔住阻止。

這修士拒絕之後,蘇卿容那張俊臉便看了過來,他眉頭微蹙,難過道,“七星閣難道不是修仙界最公平的地方嗎?為何彆人都可以,偏偏我不行?”

修士喉結滑動,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幻想的拒絕,是滄琅宗凶惡威脅,而他們作為七星閣這一代的管理者,要不顧自身安危,不論如何被脅迫,也要他們。

而不是滄琅宗彬彬有禮,禮貌客氣,聽到他的話還難過不解,反而搞得讓他自己覺得在欺負人。

“這,這,我……”七星閣修士也不知如何招架,隻能說,“這是上麵不允許。”

“為何上麵不允許?”蘇卿容問。

伸手不打笑臉人,七星閣修士猶豫半天,才低聲說,“滄琅宗名氣不好,我們實在是難以通過滄琅宗的申請。”

蘇卿容一點也不急,他搖了搖扇子,慢條斯理地說,“人言可畏,難道僅憑看不見摸不到的名氣,就將活人判死刑嗎?今日能說我名氣不好,明日也可毫無根據地批判在場的每一位道友。”

他看向七星閣修士,淡淡笑道,“七星閣一向超然中立,難不成要和人間一樣畏懼權貴,而不講律法地欺壓人嗎?”

修士冇想到蘇卿容口才這麼好,他原本是有一套自己根深蒂固的刻板印象的,可是在蘇卿容麵前,不知是不是被他的形象鎮住,不由自主地跟著他的邏輯走,繞都繞不出來,更難以反駁。

蘇卿容一臉淡定,等待他的反駁。

——開玩笑,他這百年來因為師兄們說不過他而挨的打,那能是白挨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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