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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她要毒死我!

那是一張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船票,還是鍍金的邊紋,中間是花體的四個字“浮舟美夢”,右下角有一串編號,不起眼,幾乎快要融進了純色的背景中。

就是這樣一張票,讓她的人生跌進了噩夢中。

她忽地笑出聲來,聲音在顧明浩的房間裡像個滲人的女鬼在啼笑一樣。

唐妤將票放好,又拿出來一顆五毫米左右的小丸子,走到顧明浩靠近床邊的花瓶旁,碾碎了它,讓細細的粉末纏上花枝。

門關上,她拐進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早上起來,就聽到傭人說顧明浩病了,親自給他做了份早餐表示兄妹親情。

顧明浩撐著昏沉沉的腦袋,麵色愁苦地咬著早餐,還好早餐味道不錯,讓他那顆在因為在夢裡被唐妤割斷脖子而害怕到吱哇嘹叫的小心臟重新穩健地停在了暖融融的平台上。

“今天早餐味道不錯。”他發出了滿意的聲音。

“這是四小姐親手做的,她聽說二少爺您生病了,很擔心呢。”傭人體貼地朝著他笑。

那不是色香味俱全的早餐,那是摻了老鼠藥的乳酪。

“嘔——”臥室裡傳來顧明浩驚天地泣鬼神的嘔吐聲。

打翻一地的早餐混合著嘔吐物發出難聞的氣味。

萎了。

生理心理一起萎了。

唐妤聽著樓上顧明浩痛苦的嘶吼尖叫“快叫救護車!有毒!快啊!”,壓下唇邊的弧度,擔憂地看了眼早上纔剛回來準備補覺的顧明培。

“大哥,我去看看二哥怎麼了。”

“正好我是學醫的。”

顧明培點點頭,為不省心的弟弟而惱火,也跟著走了上去。

門內的顧明培伸手摳著嗓子眼,吐的天昏地暗。

虛弱地抬起頭來,見鬼一樣地瞪大了眼:“你、你做什麼?!”

唐妤滿臉無辜,踢開腳下碎片,清脆的叮啷聲裡,她露出森森笑意:“來看看二哥怎麼了啊,怎麼吐了?這些都是我辛苦做了一早上的。”

“你滾啊!滾!”那笑容跟夢裡割斷他喉嚨的笑一模一樣!

“你想害我是不是?你在早餐裡下藥了是不是?!”

“快報警啊!把她抓起來!抓起來!!”

情緒崩潰的顧明浩朝著她怒吼。

但是除了他一個人,其他人都不動。

傭人還幫著唐妤勸他:“二少爺,這都是四小姐的好意,你這是做什麼?”

他明白了,傭人也被唐妤給收買了。

他伸手將人狠狠推了出去,傭人險些摔在瓷碗的碎片上,好在唐妤伸手扶住了。

“小心一點,你先出去吧。”

傭人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忙離開這可怕的房間。

“顧明浩!”發了瘋一樣的顧明浩拽了床頭櫃上的花瓶砸了過來,被唐妤躲了過去,碎片濺在了跟上來的顧明培的手背上,劃出血痕,他冷聲叫停。

顧明浩露出得救的神色,哆嗦著去拽顧明培,“大哥,她、她想害死我!這東西有毒,你快打電話讓醫生過來!我好難受……我會不會死?”

“這早餐我剛纔也吃了,冇毒。”顧明培揉著眉心,“你到底怎麼回事兒?發燒燒糊塗了?”

顧明浩一口咬定有毒,死活撒潑要找醫生,最後醫生來了,確定冇問題。

“大少爺,這早餐冇問題……”他看顧明浩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現在行了?”顧明培壓著火氣。

他還是不信,這怎麼能冇毒呢?她怎麼可能會好心做早餐給她?

房門被關上,唐妤臉上露出擔憂來:“大哥,我覺得二哥現在的情況不大好。”

顧明培麵色沉重,他當然也看出來了,就像撒潑一樣,懷疑誰害他。

“我懷疑他可能碰了什麼不該碰的東西,才變成現在這樣,有被害妄想症的征兆。”

一旁的醫生也點頭:“確實有這種征兆,二少爺需要好好治療。”

“與其讓二哥在家裡待著,不如哄他去醫院吧,讓醫生看著,這樣大哥你纔有精力處理家裡的問題。”

顧明培冇有立刻同意,抿著唇看她:“他為什麼一直說你要害他?”

那眼神有懷疑。

“大哥應該去問二哥纔對,我說什麼都是一麵之詞。”她笑得有些難過的樣子。

顧明培這個人就是這樣的,你嘴上說的永遠不如他自己去看的,他隻相信他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利己主義者,就連他所謂的愛也脆弱得可憐。

顧明培又想到回來的時候,看到她手上的創可貼,傭人說是做早餐不小心弄的,她卻絕口不提,隻讓他吃完早餐去休息。

又乖又溫順。

他歎了口氣:“那就送明浩去醫院裡住一段時間吧,你有推薦嗎?”

她撓了撓頭:“暫時還冇有,我去找人打聽一下,這是件大事兒,不能讓二哥感覺被拋棄了,不然心裡該不舒服了。”

顧明培讚同地點頭,又說了兩句顧明浩的事情,這纔回房間休息。

她扭頭就離開了顧家,鑽進了傅止清暫住的地方。

這人也不知道什麼毛病,還在眼睛上繫著一條白綢,遮住那雙能蠱惑人的眼睛。

聽到開門的動靜,抬頭“看”了過來。

“阿妤,中午好。”他笑得溫和,膝蓋上還放了本厚重的書,印著盲文,一身雲煙的紗織上下套休閒裝,繡著暗紋的鶴跟雲,瞧著仙風道骨,跟昨天晚上那個模樣判若兩人。

她抿著唇走上前,將票拿了出來:“這是那張票,查一下是誰的。”

傅止清將票收起來,百依百順:“好。”

“你挑幾家精神病院的資料給我,要金玉在外,敗絮其中的那種。”

“好,我讓人一會兒送過來。”他縱容著回答,又問了一句,“是很討厭的人嗎?”

“恩,特彆討厭。”她坐在他腳邊柔軟的白絨地毯上,下巴抵在他腿上,仰頭看他,“傅止清,我很討厭他,你幫我找個最壞的醫院好不好?”

“好,要弄死嗎?”他伸手將她耳邊的秀髮拂到耳後,笑著問。

“不要,我要他生不如死。”

“好,讓他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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