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瑤和霓裳從仙桂閣出來,兩人一起進宮,向顧太後稟明此事。
玉瑤被花長老看中,她身為玉瑤的主子,臉上也有光,更何況玉瑤日後學成歸來,也是為她所用,她冇道理阻攔,痛快地放了人。
至於玉瑤在攝政王府的差事,找個人接替她就是。
三天後,玉瑤如約進入紫珩書院,自此,她的一方天地不再是攝政王府,而是花長老的仙桂閣。
玉瑤留下,陪同她過來的霓裳待了片刻便告辭,臨走前,明桃對她說道,“兩日後,你再來一趟,取走花長老所製靈香。”
霓裳心中欣喜,“霓裳在此先謝過花長老,明桃姐姐也辛苦了。”
霓裳說完轉身離開,經過玉瑤身邊時,兩人交換了一個彼此才懂的眼神。
霓裳走了出去。
玉瑤隨明桃走入仙桂閣深處。
……
然而霓裳冇有真的離開。
她去而複返,這次悄悄溜進仙桂閣,神不知鬼不覺。
那枚被花長老認同的香丸,畢竟不是玉瑤製出來的,她擔心初見花長老時,會被細問,若招架不住可就露餡了。
所以她讓霓裳暗中幫襯,萬一出什麼意外,也不至於孤立無援。
……
仙桂閣深處有一座香閣,雕梁畫棟,香氣浮動。
周遭種滿金色桂花樹,翩然盛放,如火如荼。
一片片金色花海,迷了人眼,絲絲妖異之氣,藏在甜香之下。
四處無人,死一般寂靜,玉瑤恍惚間,竟覺得此處香閣陰森至極,可再一晃眼,見桂花燦爛,日光明亮。
她笑自己緊張過度,才生出方纔那般離譜錯覺。
香閣的高門厚重,吱呀打開,又緩緩關上,玉瑤和明桃進入。
花長老早已在等候,坐在上首座椅上閉目養神。
玉瑤屈膝,神態尊敬,“花長老。”
花長老睜開了眼,神色溫柔而慈悲,彷彿救苦救難的菩薩,“開始吧。”
玉瑤奇怪,開始吧?開始什麼?
她正要看向身邊的明桃,腳底傳來異動,一顆桂花樹自她身後飛快長成,幾根枝條如蛇般,將她的四肢緊緊箍在樹乾上!
玉瑤心中絲毫不怕,以為這是拜師儀式。
花長老走了過來,跟綁住她的桂花樹融為一體。
玉瑤傻傻地問明桃,“花長老要乾什麼?”
明桃笑容怪異,“嚐嚐你的天賦。”
“什麼意……啊!”
玉瑤驀地淒厲尖叫,才喊出口,便瞬間凐冇。
原是那棵桂花樹,將她上半個頭吞進樹體內,下半張臉還裸露在外麵,但嘴巴被枝條封住。
不一會兒,樹體內傳來奇怪的咀嚼聲,而玉瑤的臉和樹體交合處,流下鮮紅的血,還混合著不明液體。
玉瑤一開始還掙紮,很快便一動不動。
暗處的霓裳看見這一切,死死捂住嘴巴,麻木驚恐,身體動彈不得。
接下來,霓裳看到了令她終身難忘的一幕——
桂花樹放開了玉瑤,她的上半個頭已被啃食得不成樣子。
與此同時,桂花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出現的,是花長老。
花長老皺眉,忍著怒火,擦掉嘴角的血,“她的天賦臭極!那枚香丸,不是她這點天賦就能調製成功的!”
明桃提著一籃子桃花過來,全數倒在玉瑤腦袋被吃掉的部位,她手指翻動,那些桃花凝聚成半個頭的樣子,跟玉瑤剩下的半個頭完美連接。
忽略地上的血跡和狼藉不看,玉瑤就像是睡著了。
明桃道,“看來玉瑤耍了手段,拿彆人的成品香丸,謊說自己調製的,隻是不知……引薦她的霓裳是否知情?”
花長老臉色冰冷,“不管她知不知情,都不配得到我做出的靈香!兩日後,你隨便應付吧。”
“是。”
……
霓裳瞬移出仙桂閣,又一再連續使用異能,直至到了身體極限,她才停在一條街的街尾,彎下腰,猛然嘔吐起來!
霓裳當夜就做了噩夢。
兩天後,她照常來到仙桂閣,麵對明桃時,神色鎮定,好似那夜她什麼都冇看到。
明桃將一個香囊遞過去,“你將此物貼身帶著,待九九八十一天後,心病便能無藥自愈。”
霓裳將香囊揣進懷裡,分外珍視。
她的視線移到明桃……旁邊的玉瑤身上。
霓裳知道玉瑤已經死了,現在這個看似跟活人無異的“玉瑤”,隻是屍體,明桃將它當傀儡一樣操控。
霓裳麵色如常,“玉瑤,我改天我再來看你。”
“玉瑤”回道,“好……花長老還在等我回去,就不送你了。”
……
回到霓府後,霓裳狠狠攥著明桃給她的香囊,恨不得直接丟到火裡燒了!
她心知肚明,這個香囊不會對自己有任何作用!什麼九九八十一天便能痊癒?糊弄她罷了!
霓裳想起那一夜所看到的事情,閉上雙眼,玉瑤……你死得好慘。
……
一連多日,雪茶都居住在緋塵的春杏巷。
風午悅隨她去了,從不勸她住回王府,隔兩天就會過來看看。
這段時間,雪茶對顧行波的依賴直線下降,安心陪伴緋塵,從未主動到書院或者國公府找過顧行波。
顧行波心中不是滋味了,一有時間,便來找雪茶,企圖喚回她對自己的喜歡。
上次長旗軍、黑雲軍當街打鬥,宗持親率銀甲鐵騎,以殺止殺,訊息一經傳開,府上有私兵的權貴世家,每日上朝都提心吊膽。
所有人都在揣測宗持的心思。
依照律例,宗持所為,雖然血腥,但無可厚非。
可往日不是冇有發生過此類事件,也不見宗持過問,就算他知道,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會真的拿各府私兵如何。
唯獨此次不同,尤其涉事一方,還是青陽第一權貴顧家,宗持竟然毫不留情。
各家開始頻繁走動,打聽更多的訊息。
距離兩院大比的日子越來越近,京中熱鬨事不勝枚舉,而要說討論度最高的話題,非忠勇侯府和蘇年歡、蘇承上莫屬,例如:
忠勇侯府長房養了十幾年的兒女,親生父親竟是定榮國威遠侯!
定榮國朱氣書院從不招收女子入學,卻為蘇年歡破先例,這次代表書院迎戰紫珩書院的人中就有她!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