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承上與秦羨脾氣相投,應付了一會兒那些之乎者也的公子,就拎著一罈酒,找上他。
文人雅士喝酒用杯,認為細品纔不辜負美酒,但他們卻覺得直接灌進嘴中更痛快!
墨發濃黑,紮起高挑馬尾,額前幾縷碎髮搭在犀利的眉眼,挺直的鼻梁下,嘴唇鮮豔涼薄。
他著一襲暗紅華服,帶著金色護腕,手中把玩著一支鐵箭,眉頭皺起,彷彿嫌棄箭端太鈍。
旁人見蘇承上與秦羨喝上了,紛紛上前敬酒。
這裡正在進行一場流觴曲水宴。
一條小溪順著地勢蜿蜒流淌,兩岸俱是綠茵草地,坐著幾位年輕公子。
香爐內香氣嫋嫋,在這天高地遠間,顯得尤為飄渺。
屏風後,樂師輕攏慢撚,琴音自指尖流瀉,輕快流暢,餘味悠長,正是一曲陽春白雪。
溪水潺潺,清可見底,盛著佳釀的酒杯順流而下,不遠處種著一片桃花林,春風徐徐,粉色桃花漫天飛舞,打著旋飄落水麵。
公子們挽袖取酒,你來我往,吟詩作對,高談闊論。
博雅園內,草木葳蕤,山水相間,風景美不勝收。
此宴乃是宸王秦羨所辦,然而他卻與這裡格格不入。
秦羨臉色驚變,一坐而起,繁複衣袖拂倒了茶杯,“你細說。”
……
人聚集得多了,難免有好八卦之人,講些閒言碎語。
“前有貞敏郡主,後有盛國公豐家大小姐,小女郎一個塞一個大膽,宸王殿下豔福不淺,著實令我等豔羨!”
此人話落,惹來周榮不愉的目光,但他身份不低,鎮定自若。
“嗤。”
秦羨冷笑一聲,回想起了那天的畫麵,眼中的溫度降至冰點。
就在此時,王府管家著急忙慌跑來,聲音都變了調子,“王爺,太妃出事了!”
常安堂。
禦醫在敬太妃床前忙碌。
外頭,樂寧長公主坐在廊簷下,看似擔憂敬太妃的身體,實則心中得意的不行!
因為一丈遠外的地麵上,跪著盛國公夫人薑氏!
大約一個時辰前,薑氏拜訪敬太妃,意圖弄明白流言怎麼傳出來的。
好巧不巧,樂寧長公主也在。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兩人之間火花四射。
三個人坐下來一聊,薑氏什麼都明白了。
流言的幕後推手,正是樂寧長公主。
豐亦可生辰宴那天,薑氏在宸王府中,樂寧長公主安排了一個青樓女子,扮作搓澡婢女,與秦羨在溫泉池相遇。
青樓女子不著寸縷,使勁渾身解數勾,秦羨將她丟進了花叢中。
女子哭得梨花帶雨,開始“自爆身份”,說自己乃是豐家大小姐,傾慕宸王已久……
她準備了一肚子的話,秦羨才聽一句半,就放狗咬她。
女子隨即逃跑,因為有樂寧長公主的人掩護,她冇被任何人抓到。
然後,樂寧長公主緊接策劃了流言。
就連敬太妃都半信半疑。
薑氏內心一股火直衝頭頂,無論她怎麼解釋,都顯得那樣蒼白無力。
樂寧長公主乘勝追擊,“好心”地提議,讓豐家大小姐來宸王府一趟,秦羨見上一麵,自然就能確認那日的女子是不是她。
薑氏怎麼會答應,她的女兒什麼錯都冇有,憑什麼還要聽從彆人的擺佈,自證清白?
再有,她如果真的安排風午悅上門與秦羨相見,她相信,樂寧長公主一定又會編排出其他流言!
薑氏怒意上頭,不顧形象,與樂寧長公主扭打起來。
混亂中,薑氏把敬太妃推倒,她頭磕在地上,昏迷了。
而薑氏袖中藏著的刀,好死不死掉了出來。
於是就有了現在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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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宸王府。
周榮將杯中酒一飲而儘,話頭指向了秦羨,“豐家大小姐隻在兩年前露過一次麵,醜陋不堪,狀如蛤蟆!聽說都把幾歲的小皇子嚇哭了!宸王殿下前些天跟她坦誠相見,不知道是否屬實?”
周圍的人發出一陣鬨笑,看向秦羨的目光,充滿揶揄。
宸王雖文武雙全,但他更喜武,對文宴無甚興趣,奈何拗不過祖母敬太妃,每年總要辦上幾場文人的宴會,哄她老人家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