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國公語氣生硬,他拂袖起身,背對孟氏,“……她的事,我自有主意,你不必插手!早些睡。”
孟氏心中不是滋味,看著盛國公的背影遠去,牙關緊緊咬住。
孟氏本以為能等來盛國公的憐惜和安慰,結果卻見他的臉色愈發冷成。
孟氏心裡一咯噔,“老爺,妾身說錯什麼了嗎?”
……
她目前最操心的事情,就是安撫薑氏。
薑氏要為風午悅出氣,但她太沖動,盛國公怕她壞事,自然不能放她出來。
孟氏打著為盛國公排憂解難的旗號,登門拜訪樂寧長公主。
表麵看來,她是去求樂寧長公主對薑氏母女手下留情,實則一個字冇提,言行舉止間,儘是恭維。
但這不代表他就會容忍宸王府的所作所為!
樂寧長公主無中生有,編造流言,秦羨順水推舟,睜眼說瞎話,兩人狼狽為奸,令人不恥!
當然,她並非打算忍氣吐聲,而是早有了打算。
而當晚,她回到府中後,又在盛國公麵前委婉地傾訴樂寧長公主如何刁難自己,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但這也是看起來而已,實則盛國公循序漸進,漸漸探清了秦羨的底。
到了今天的圍獵場上,秦羨麵對盛國公拋出的巨大利益,露出勉為其難的模樣,同意娶風午悅為正妃!
三日後。
夜半三更,盛國公才從外麵回來。
這些天,他一直在試探秦羨,想摸清對方真正的心思。
秦羨看起來依舊對薑氏推倒敬太妃的事耿耿於懷,所以承認流言,毀掉風午悅的名節,並用一種施捨的語氣說出,他最大的妥協,就是納風午悅為妾!
盛國公摔了茶杯,當場走人。
接下來,盛國公又找上秦羨幾次,他的態度越來越強硬,而每一回合,他都無功而返。
謠言已經深入人心,就算秦羨改口,還風午悅清白,也無濟於事。
所以他認為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他和風午悅結為連理!
盛國公聽到的時候,差點露出譏諷的笑來。
裝什麼為了祖母睚眥必報的大孝子?秦羨根本就是衝著他的悅兒去的!
先宸王那樣光風霽月的儒雅聖人,怎麼就生出秦羨這樣的小人!真是家門不幸!
盛國公不顧薑氏已經熟睡,將她叫醒,用犀利的言辭討伐秦羨!
薑氏咬牙切齒道,“正妃又如何?宸王此人就不行!悅兒嫁給他,後半輩子豈不毀了!”
盛國公稱是,繼續文雅地罵秦羨,連帶著懷念當年的宸王。
薑氏察覺到盛國公的情緒不太對,因為——
他的話比平時多。
薑氏知道,盛國公和先宸王乃摯交好友,他當年對他有多崇拜,就對他的兒子秦羨有多失望!
薑氏安靜傾聽,待盛國公說完,道出心底的擔憂,“悅兒今年十六,你我再想留她,也不能讓她一輩子不嫁人!她閨譽受損,高門難嫁,秦羨亦不是好歸宿……”
盛國公明白薑氏的煩惱,“我心中有一個人選。”
薑氏眼睛亮起,“誰?”
“太子殿下。”
薑氏驚詫,她向來聰慧,認可盛國公的同時,也猜到了他冇說口的話,“……但悅兒要嫁,也隻能為妾。”
定榮國皇權穩固,天家一等尊貴,太子更是儲君,未來的九五至尊。
是以,秦縱的太子妃,不能有任何汙點。
而風午悅緋聞纏身,顯然被排除在外。
再加上盛國公夫婦,對秦縱中意蘇年歡為正妃的事有所耳聞,更不會替風午悅謀這個位置。
事實上,就連太子側妃,盛國公都冇有十足的把握,因為……
秦縱是個令他忌憚的人。
年輕一輩裡,盛國公唯一欣賞的人就是秦縱。
在他看來,秦縱比秦羨更像先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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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午悅對外麵的流言,不怎麼關注,隻聽了一耳朵,便拋之腦後。
經過白日的騎射圍獵後,他總算看穿秦羨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事發後,盛國公請秦羨喝茶,兩人發生強烈的爭執。
“辛苦你為悅兒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