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氏嗓子有點乾,停下來喝水,再抬頭時,分神看了眼風午悅身邊的侍女。
薑氏思慮半晌,“悅兒,她是……三七?”
風午悅身子弱,就算養在府中,夫婦倆一天也得惦記三回,何況全然未知的浮屠山?
他們實在不放心,可又拗不過風午悅,薑氏急得頭髮都白了幾根。
雪茶在內宅照顧風午悅起居,三七則在外替她打理她最用心的一處產業——
豐亦可的嫡親兄長乃豐家二公子,單名一個湛字,溫文爾雅,成熟穩重,與豐易殊相比,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外人都道,豐家大公子和二公子可謂雲泥之彆。
此次盛國公府有兩個進山的名額,分彆落在了他們兄弟二人的頭上。
至於風午悅,走得是成心的渠道。
然而即便如此,盛國公卻至近未曾請封世子,令人難以理解。
好事者都在猜測,盛國公到底是對豐易湛不滿意,還是太過滿意,有意磨練他的心性?
此次盛國公府出席的主子,除了盛國公外,還有薑氏和孟氏,風午悅、豐易殊、豐亦可兄妹。
盛國公和薑氏圍在風午悅身邊,努力進行著最後的勸說。
薑氏話語的尾音,被一聲驚呼蓋了過去。
“蘇姐姐,你的鞋子真好看……呀!這上麵做裝飾的竟然是海螺珠!聽聞一顆已價值連城,何況六顆……”
韶華閣。
薑氏隻知道三七是風午悅身邊的近人,被她放出去經商。
又因三七幾個月纔回來一次,薑氏對她不甚熟悉,隻記得她身形高大,所以看見男扮女裝且蒙麵的鳳持時,毫無違和地將他們認成了同一人。
鳳持任憑她調侃,隻要她高興,他委屈點兒穿女裝又算什麼!
“不錯。”
薑氏,“難怪太子殿下會問她是不是男子……”
不遠處,威遠侯府一家站在紅毯上,也不知有冇有參拜完,反正秦曇出現在了蘇年歡麵前,雙手捂嘴,一副震驚不能自控的樣子!
定榮皇帝自從聽過蘇年歡彈奏琴曲“夜闕歡殺”後,對她愈發不待見。
定榮皇帝聽到了海螺珠,問秦曇,“什麼?”
秦曇大方擺出自己的嫉妒,衝定榮皇帝撒嬌,“不管,海螺珠的鞋子,兒臣也要一雙!”
蘇年歡看向秦曇,眼神包容,像在看一個頑劣的孩童。
她雲淡風輕道,“三公主,你看錯了……不過普通粉色珍珠而已。”
秦曇道,“我不信!”
秦縱坐不住了,還冇等他起身,定榮皇帝卻從高位上走下去,親自瞧了瞧蘇年歡鞋上的珍珠。
兩隻鞋上,六顆直徑半寸的珍珠,粉潤生光,色澤飽滿,實為上品。
但離奇珍海螺珠還是差遠了。
定榮抬手,招呼秦曇到身邊,父女二人走上高台,“喜歡她鞋上的珍珠?父皇回宮賞賜你一車。”
“真不是海螺珠啊?”
秦曇失望。
“怎麼突然惦念上了海螺珠?”
“前陣子,太子皇兄送來好些奇聞怪誌,民間傳說……兒臣從一本書中看到,世上最華貴的衣冠鞋履名曰‘鳳衣’,彆的先不說,單論海螺珠,就有千百顆……”
“夠了!”
定榮皇帝疾言厲色。
秦曇受驚,臉色白了幾分,不敢說話。
定榮皇帝遷怒於秦縱,“你送的好東西!”
秦縱麵不改色,手指撫上腰間的玉笛。
“鳳衣”,曾經乃鳳無心所有,後來下落不明。
定榮皇帝和太後、敬太妃一樣,都對鳳無心恨屋及烏。
隻不過後兩者認為風午悅有鳳無心的影子,而定榮皇帝則認為是蘇年歡罷了。
風午悅冷靜旁觀,將一切儘收眼底。
“鳳衣”?
唔……的確是一套美麗非凡的行頭。
她相信“鳳衣”能蠱惑每一個見到它的人。
除了秦縱。
……
浮屠山開啟在即。
一處僻靜之地,威遠侯耐心地叮囑蘇年歡,彷彿有說不完的話,拳拳愛子之心,可見一斑。
直到快要來不及了,威遠侯才作罷。
蘇年歡神采飛揚,“父親,我去了!彆擔心,我一定會平安無事。”
威遠侯有片刻恍神,彷彿看到了蘇年歡的母親。
她出身將門周家,當年是定榮國第一位也是唯一的女將軍,巾幗不讓鬚眉,不知傾倒了多少人。
……
連接上山入口的平台上,有資格進入的人基本到齊了。
風午悅與成心,站在角落裡。
因著試煉的規矩,每個人必須孤身前往,不能帶隨從,所以鳳持無法用侍女的身份混入。
風午悅也不知他去了哪裡,消失得無聲無息。
她倒是留意到,秦縱也不在這裡。
最後一炷香快要燃儘,浮屠山入口前,眨眼間出現幾個黑色身影。
甚至還有一張條案,上麵擺著筆墨紙硯。
案後坐著一位慈祥的老者,“有誰想進山?”
啪——
他將一張紙拍在案上,“先簽生死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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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國公領著豐家人退下,走到自家的席位上。
“是呀。”
風午悅看著鳳持笑,露出幾顆雪白的貝齒,“數月不見,您看他是不是又長高了一些!”
風午悅模樣乖巧,除了點頭,就是臉上擺出各種幅度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