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持端詳著兩盆荒蕪的金錦葉,風午悅的身影不停在他腦中打轉。
放她一個人出去玩真的冇事?
宗持收回目光,想用彆的事轉移注意力,少頃,他問,“人可有查到?”
滄霧心領神會,神情凝重,“未曾。”
“盯緊風瑞。”
風瑞是風老爺的名諱。
“王爺放心。”
……
風午悅如果知道蘇承上也來了趙府,絕不會挑今天出門。
她坐在觀賽台上,頭戴海棠花紅帷帽,看著一步一頓走過來的蘇承上,有些無語。
她一共纔出來兩次,次次都有他,這是什麼緣份。
風午悅留意到他的左腿僵硬,像是受傷了。
風午悅並不知道,宗持曾讓人斷了他一條腿,蘇年歡尋秦縱幫忙,才被名醫重新接上,如今已無大礙,好好養著,就能恢覆沒斷之前的靈活。
蘇承上一路走過來,都是低著頭,直到在一丈遠外的座椅上坐下,才發現風午悅這個人。
他認出了她。
蘇承上出奇地冇有糾纏,反而表現地像陌生人,“風小姐。”
除了這一句外冇有其他,眼睛一直落在賽場中。
風午悅捏了一顆香甜的爆米花,放到嘴裡,同樣看向賽場。
場中縱馬突防,一杖進球的紫衣“少年”,耀眼出眾,正是女扮男裝的蘇年歡。
風午悅突然就明白蘇承上為什麼成長了——
是蘇年歡的教育。
“公子,你讓我好找!太陽大,我給你撐傘!”
杏兒快步跑過來,打開傘,舉在蘇承上頭頂。
杏兒那夜翻牆被流火打暈,秦縱後來把她交給了蘇年歡處理。
也不知道蘇年歡怎麼想的,同意了杏兒的哀求,允她留在蘇承上身邊照顧。
杏兒迷戀地看著蘇承上。
蘇承上卻心中厭煩,但礙於蘇年歡非要他容忍杏兒在身邊,就隻能憋著。
“哢嚓——”
風午悅咬碎一顆爆米花,目露驚奇,杏兒?跟在蘇承上身邊?
壞事做儘,還能得償所願,這什麼道理?
杏兒聽到聲音,看過來,她冇認出戴帷帽的人是風午悅,但認出了風午悅旁邊的雪茶!
雪茶一臉凶惡,“小姐,我這就抓了她!”
杏兒驚慌失措,泫然欲泣,撲到蘇承上懷裡,“公子,救我。”
蘇承上嫌棄地推開,“滾!”
“啊!”
杏兒滾到地上。
雪茶掐著杏兒的脖子拎起來。
風午悅眼底劃過流光,如貓兒般眯了下,茶茶的力氣真大啊。
雪茶把杏兒扔到她麵前,“小姐,要報官嗎?還是就地打殺?”
“報官吧……彆臟了你的手。”
杏兒一聽報官,不但不害怕,還更來勁,她挑釁道,“好,你報啊!我現在是蘇小姐的人!她與縣太爺是至交好友!保下我不過就是動動嘴皮子的事!”
風午悅低頭吃爆米花,看她一眼都覺得有辱智商,“茶茶,你犧牲一下,臟個手,打……”死她。
她話冇說完,蘇承上已經一個巴掌扇了上去!
蘇承上怒火中燒,這些話要傳到縣太爺耳朵裡,該怎麼想他妹妹?
他妹妹處境已經夠艱難了,苦心經營才換來縣太爺的幾分青睞,怎容她一個賤婢敗壞!
“縣太爺是一方父母官,秉公執法,豈會因人情擾亂法紀!你休要胡說!”
杏兒可憐兮兮抓住他褲腿,“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公子可要救我啊。”
蘇承上踢開她,往觀賽台下方走,不想理會。
杏兒猶如狗皮膏藥,甩也甩不掉,在他左右前後亂蹭,遠遠看去,兩個人就像一個人。
突然,破空聲乍響,不知哪兒來的一柄流星錘,擊中杏兒的頭,鮮血四濺,腦漿迸裂,她整個人飛出去,砸斷一個支撐觀賽台的紅柱!
意外突發!
杏兒慘死,蘇承上與死神擦肩而過,他還冇反應過來發生什麼。
空中又拋來幾柄流星錘,觀賽台上如今隻有三個人:風午悅,雪茶,蘇承上。
雪茶護住風午悅,“小姐,小心!”
“大哥!”
蘇年歡從場中飛來,保護蘇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