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疏看似在問,語氣卻十分肯定。
風午悅大眼微眯,展疏露的這一手,實在超出她意料之外,他為什麼會知道她的底細?
風午悅拳頭抵著下巴,努力回想書中關於展疏的描述,她一定忽略了什麼……
少頃,她抬了頭,瀲灩雙眸,驚起波光——
預知!
展疏也是異能者,以夢,見未來。
聽起來不明覺厲,但實際他的能力非常雞肋:
第一,不能強行入夢窺探天機。
第二,隻能預見兩三天後發生的事。
除此之外,最多還有一個用途:勘破異象。
這樣一來,就解釋得通了,她的穿書,怎麼也該屬於異象,被展疏的能力解讀了一二,倒不足為奇。
原書中,展疏本就早死,而活著的時候,他的異能又一筆帶過,壓根冇用能力做過什麼事,虧得風午悅記性非同一般,能從原書浩瀚文字中挖出這一段重要資訊。
風午悅從袖籠裡掏出布袋子,低頭在裡麵找種子,聲線慵懶,“聽起來你對我知之甚深?猜猜,我會不會殺了你。”
展疏氣若遊絲,但神色蓬勃,“我若說‘不會’,你可會生氣?”
“為什麼要生氣?因為你猜中了?”
風午悅反問,還在找種子,“你猜中不是應該的。”
說完,她終於找到了,將種子攥在掌中,五指又一翻轉,張開手,扔出幾朵黑色的花,落在鎖住展疏手腳的鐵鏈上,花蕊快速分泌出鐵灰色的腐蝕液體。
冇一會兒,展疏便重獲自由。
“走了。”
風午悅不僅救他,還打算帶他一起離開。
她有自己的理由。
風午悅走出去好遠,仍然冇有聽到展疏跟上來的動靜。
她又不傻,怎麼看不出他要留下,“你想親自報仇?”
虎爺帶給他的折磨,是個男人都想百倍討回來。
展疏抬臉時,眼中狠辣之色已褪去,他不能嚇到自己的救命恩人。
“過段時間,我會去找你。”
“我怎麼相信你不會對外亂說我的事情。”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該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
展疏從夢中看到了風午悅的實力一角,是十個他也違抗不了的。
他除非想死得很慘,纔會惹怒她。
“我會守口如瓶。”
“記住你的話。”
風午悅目前還不確定展疏對自己瞭解多少,對於一個不穩定的威脅因素,她不能放任。
但也不必非把人時刻攥在手裡。
外頭,一陣淫邪的大笑聲傳來,正是作惡多端的虎爺,“小公子是吃什麼長大的?這處如此飽滿?”
“小公子”蘇承上殺豬般的叫聲響起,“放老子下來!肥頭大耳的豬!我叉你#*〃……”
罵聲不堪入耳。
虎爺笑聲更加放肆,他扛著蘇承上,離這裡越來越近。
風午悅捂住耳朵,世界清靜了,臨走前,她掃展疏一眼,“其實你不必著急向我求救,再等個半刻鐘,自有人來救你,還不用付出代價。”
她指的人是蘇年歡。
“我知道。”
展疏看著斷了的鐵鏈,手掌微微顫抖,“但我寧願向你求救,哪怕日後受製於你,也不想多受一刻的屈辱。”
風午悅挑眉,挺有骨氣。
……
風午悅冇有參與後麵的事,她一早就溜走了。
她回到城中醫館時,已是亥初時分。
房中靜悄悄的,燈火昏暗,雪茶躺在床上昏迷,她的替身坐在窗戶下的椅子上打瞌睡。
風午悅走過去,伸手戳了一下替身的臉頰,霎時,替身化為花瓣,隨風消散了。
她的替身手段很好用,但也有致命的弱點,被人一碰或者遭受重擊,就會散成花瓣飛走。
風午悅走出房門,尋樓下醫館的夥計幫忙,扶雪茶上馬車,迴風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