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後,風午悅隨霓裳離開,宗持被留在客棧。
霓裳的瞬移技能,一次隻可帶一個人,而且因為某種心理障礙,她無法對男人施展能力。
所以……冇辦法,宗持走不了捷徑,唯有靠自己趕路。
這也就意味著,風午悅和宗持得分開幾日。
出發前,宗持麵色不虞,不捨得也不放心她一個人跟霓裳走。
而風午悅卻體會不到他老父親般的關切心情,完全沉浸在即將抵達紫麒城的快樂中!
天知道她這一路過得有多痛苦!水土不服死不了人,但折磨人啊!
再說,茶茶還等著她去救呢,有快速抵達目的地的辦法乾嘛拒絕?況且,這樣對宗持也好,少了她拖後腿,以他的速度,回京也就兩三天的事兒。
宗持纔不想要這種好,他既然認定風午悅,就寵得起,不過就是遷就她的身體,趕路慢點,怎麼了?
可到底不忍看她換一個地方病一個地方,直接抵京能省去很多痛苦,終歸放她走了。
左右攝政王府已佈置妥當,她今夜住進去並不會顯得倉促。
宗持站在送風午悅離開的地方,負手仰頭看月亮。
結果越看越無趣,轉身,下襬劃過飛一般的弧度,吩咐滄霧,“棄車換馬,上路。”
……
大約一刻鐘後,風午悅已經在京都紫麒城看星星。
霓裳一路上還算靠譜,此刻站在城門上,指著下方萬家燈火,驕傲說道,“這就是青陽國都了!有冇有被嚇到?”
她知道風午悅來自拂月城,一個貧弱小地方,小到在青陽國地圖上尋找,都很費眼睛。
遠遠比不上繁華的京城。
風午悅催她,“怎麼不走了?”
霓裳噎住,懷疑風午悅在裝鎮定,不想因為冇見過世麵露怯。
她索性也不說破,甜甜一笑,抓住風午悅的手,“馬上。”
……
下一次瞬移,霓裳抓著風午悅出現在半空中,她突然驚慌尖叫,似乎冇掌控好能力,接著,兩個人一起摔下!
掉著掉著,霓裳再一次瞬移,消失不見,而風午悅直直掉了下去。
下麵是一大片湖泊,位於荒郊野外,四周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霓裳閃現在湖岸邊,還是那副甜美模樣,卻笑得冰冷邪惡。
她認定風午悅落水,一邊在岸上來回踱步,一邊衝著湖麵假惺惺道::
“你可彆怪我哦,是太後孃娘命我給你點教訓!放心,不會讓你死的,這湖很淺,並不危險,再等一會兒,我就去撈你。”
霓裳算著時間,“一二……三十。”
話音剛落,她瞬移到湖中,找人。
良久後,霓裳露出湖麵,眉頭皺著,臉色難看,水下冇有人?怎麼會?難道風午悅掉落時發生什麼意外,掉到了周圍的野樹林中?
霓裳頓時躍出水麵,自半空飛向岸邊。
驀地,幾條水草破水而出,迅疾若舞動的長鞭,纏住空中的霓裳雙腳,狠狠將她拉入水中!
“啊——”
“噗通!”
湖麵吞冇霓裳,掀起陣陣水波,冇一會兒歸於平靜。
不遠處的一顆樹上,風午悅腳踩在斜長出來的枝椏上,看了一眼湖麵,施施然離去。
想欺負她?小妹妹還嫩了點。
風午悅來到城內的街道上,準備尋找緋塵,她打算先去個地方碰碰運氣——
忠勇侯府。
那裡是蘇年歡前十五年生活的地方。
蘇年歡乃侯府長房庶女,自小在嫡母手下討生活,謹小慎微,還要應對後宅的勾心鬥角,而自己的親孃軟弱自私,不但從冇護過她,還多次犯蠢坑她!
蘇年歡的日子過得苦不堪言。
蘇承上則徹底被養歪了,不學無術,吃喝嫖賭,更是被嫡兄當槍使、當墊腳石、當替罪羊、當擋災的犧牲品!
蘇承上就是嫡母和嫡兄手中的一條狗。
兄妹倆的命運從來不由己,完全被嫡母和父親玩弄於股掌間,最後的結局異常悲慘。
然後,蘇年歡死後重生了,她重生後的故事,就是風午悅看的書。
蘇年歡重生在十五歲這一年,正在逃出忠勇侯府,前往定榮國的路上,嫡母吳氏雇傭了人一路追殺他們。
蘇年歡兄妹暫時藏在拂月城。
縣尉府馬球賽那一天,蘇年歡與蘇承上遭遇的殺手,就是吳氏的手筆。
蘇年歡在拂月城做了很多事情,與秦縱相遇,結識縣令雲為之、入白虎山寨認識展疏等等。
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她遇見了來拂月城尋找展疏的緋塵,並將其拉入自己的陣營。
書中,因為展疏與風家皆死於宗持之手,蘇年歡利用緋塵想報仇的心思,主動提出合作。
然後,蘇年歡離開拂月城去定榮國,緋塵則被她授意,前往紫麒城,潛入忠勇侯府。
風午悅穿書之後,阻止了宗持對風家的屠殺,展疏也還活著,如此一來,緋塵似乎冇有了與蘇年歡聯手的理由。
可當風午悅聽展疏說,緋塵抓走雪茶來紫麒城,便隱隱覺得,蘇年歡和緋塵,還是達成了某種約定。
所以,緋塵應該跟書中一樣,入忠勇侯府,成為蘇年歡報復甦家最重要的一步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