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隱應了一聲,望了一眼那家成衣店。
卻看不出,這家成衣鋪子有何特彆。
抬頭看了看天色,離午時三刻還有一點時間。
他找了個街邊小上,問老闆要了一壺茶,耐心等著雲染出來。
雲染在成衣鋪挑選了兩套衣裳。
付了錢,她將衣裳收進陰陽境中,正準備離開。
卻見老闆補貨時,上架了一套白色衣裙。
那衣裙上冇有繁複的繡花裝飾,款式卻很好看。
雲染一眼就看上了它,摸了摸料子,還挺舒服,便對老闆道:
“老闆,這一套我也要了。”
話音剛落,一隻白皙的纖纖玉手,攥住了她手中的那套衣裙。
一道細聲柔氣聲音,響在她耳側:
“老闆,這一套給我包起來,我要了。”
雲染微一轉頭,便見一個身著白裙,相貌嬌美的少女,站在她身側。
少女約莫十七八歲的年紀,麵上掛著淺淺笑意。
乍看上去,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
見雲染在看她,她也轉過頭來,與雲染對視。
她的眼中明明帶著笑,卻露出一絲不加掩飾的倨傲。
雲染抓著衣裳冇有鬆手。
她好心提醒道:“這位姑娘,這套衣裙是我先看上的。”
那少女聞言,不以為意。
“可我向來喜歡白裙,我覺得這套衣裙,更適合我。”
說著,她轉頭望向身後。
“你說呢,水師兄?”
雲染循著她的視線望去,便見門外進來一個男子。
來人容貌俊逸,渾身洋溢著青春的氣息。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三個月前,被雲染當眾退婚的水逆。
雲染眸色清冷,唇角微勾。
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水逆進得店內,見雲染也在此處,他麵色微變,眸光晦暗不明。
兩人目光一觸,瞬間,激起驚濤駭浪。
“白色,自然是最襯江師妹的。”水逆俊臉陰沉。
說著,他走上前來,瞧了瞧那套衣裙,抬手將那少女的鬢髮撩到耳後。
“江師妹穿上這套衣裙,定然驚為天人。”
他故意在雲染麵前跟那女子親近,無非是想讓雲染難堪。
可雲染關注的點,卻不在那上麵。
雲染心中微微一怔。
這女子……姓江?
少女微微垂眸,臉上升起一抹桃紅。
“水師兄,這麼多人看著呢。”她嬌嗔道。
眼前這畫麵,讓雲染極度不適。
她的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見她二人爭執不下,成衣店老闆走上前來,一臉歉意。
“不好意思二位姑娘,小婦人這小店兒的衣裙,都是小婦人手工縫製的。”
“店中的款式都是獨一份,這衣裙,也隻有這一套。”
“這,你們二位看……”
雲染道:“老闆,這是我先看中的,先到先得,冇錯吧。”
這話冇錯,老闆聽了這話,連連點頭稱是。
雲染二話不說,將一定金子扔給了老闆。
“君子不奪人所好,鬆手吧,這套衣裙是我的。”
那姓江的白衣女子,卻緊緊抓著裙襬,冇有要鬆手的打算。
老闆捧著金子,一臉歉意地,對白衣女子道:
“這位姑娘,這套衣裙,是這位紅衣姑娘先看中的。”
“我這店裡還有彆的款式,也很不錯,要不姑娘你……看看彆的吧!”
誰知,那白衣女子瞥了雲染一眼,徑直掏出三個金錠子,當即扔給了老闆。
“她出多少,我比她多出三倍。”
“這些錢,你大概一年也賺不到這麼多。”
“老闆,你告訴她,現在這套衣裙,是誰的?”
老闆接過那三錠金子,滿眼放光。
很快,她的目光又暗下來。
老闆娘一臉糾結,內心在原則和利益之間,左右搖擺。
姓江的女子見狀,羞澀地望了一眼身旁的水逆。
她放緩了語氣,對雲染道:
“這位姑娘,有所不知,我乃煙波城江家嫡女江曼婷。”
“此行是與我未婚夫同行,去往中州城議親,路過此處,在此歇腳。”
“我行了一路,風塵仆仆,看到這家成衣鋪子衣裙不錯,便想打扮得得體些,給夫家長輩留個好印象。”
“還請姑娘割愛,成全了我。”
未婚夫?
雲染扯了扯唇角,目光轉向水逆。
方纔她還覺得,此事或許是巧合。
可聽江曼婷這麼一說,她頓時肯定了心中猜測。
再看向江曼婷時,雲染眉梢一挑,微微眯起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