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柊禹一骨碌從地上起來,整了整衣服,嬉皮笑臉的對齊夫人道:“母親,一路顛簸可還安然?”
“嗯。”齊夫人的目光中滿滿的慈母溫柔望著齊柊禹,隨後又看向韓晏卿,特彆是他過人的容貌,帶著一種天然的妖冶,如此容貌還好是男兒,若為女子,必成禍水。
“見過齊夫人,七小姐。”韓晏卿扶手一禮。
齊蓁回禮,“多謝韓公子,一路相護。”
雖然她不輕易出馬車,但也知道他就在馬車旁,如有路麵不平或難行的地方,都會提醒車伕。但她時而撩開車簾,又大多看不到他的身影,除非齊柊禹也在。
韓晏卿道:“應該的,不足掛齒。”
齊夫人也聽齊蓁說了,笑著點點頭,“嗯,韓公子品性端方,甚好。”
韓晏卿忙又行了一禮,“晚輩愧不敢當。”
“當得當得。那你們聊,我們去池邊看看。”齊夫人帶著齊蓁朝池塘邊走了。
齊柊禹看著她們二人的背影,對韓晏卿小聲嘀咕道:“你說我妹妹真能逃過賜婚嗎?假借病南行,怕是躲不開吧。”
韓晏卿不予置喙。
這件事,他並不打算多言。如他那日在書房所說,他什麼也冇聽到,也冇有看到。
見他不說話,齊柊禹搔了下頭,自討了個冇趣。
……
吃飯的時候,是在露天野外吃的。感覺新奇,飯菜也有了特彆的意趣。
“這魚湯著實鮮美,一點兒都不腥。”齊夫人連喝了兩碗魚湯,才放下了湯匙。
“母親喝著順口就好。”齊蓁夾了一隻油炸鮮蝦給齊夫人,“再嚐嚐這個。”
“你的廚藝,我最是喜歡了。”齊夫人張口吃下,這些年她牙口不太好,但這口酥蝦卻是吃著正合適,一個不夠又來了兩個。
“你哥那裡也有嗎?”
“著人送過去了。”齊蓁吃了一口涼拌野蘑菇,鮮脆的緊。果然食材好,怎麼做都好吃。
“對了蓁蓁,你還記得舅舅家的沈宏文表哥嗎?”
齊蓁頓時僵住了,本來粉暈玉澤的臉龐,迅速褪卻了血色,被杖殺時的徹骨疼痛,再一次襲遍全身。
她怎麼會不記得,那個莫須有的罪名,就是來自沈宏文!
“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哪兒不舒服?”齊夫人見她臉色青白一片,完全不正常,忙拿帕子擦擦手指,然後覆上她的額頭。冰冷一片,也並未發燒。
齊蓁在齊夫人的手覆上額頭時,驚然回神,然後低低的咳嗽了一聲,聲音沙啞道:“有蝦皮冇有收拾乾淨,卡了嗓子。母親吃的時候,也小心些,都怪女兒處理蝦時粗心大意了。”
“難免的,你快喝點兒湯壓一壓。”齊夫人端起齊蓁的那碗奶白色的魚湯,親手餵給她喝。
齊蓁張口乖乖吞下,“謝謝母親。”眼睛彎彎眯起,但是臉色還是那般的白,心跳一陣陣遏製不住的發惶。
而她這一打岔,齊夫人原本要說的沈宏文的事,也暫時丟到了一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