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讓眼眶通紅，一時間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半晌後，才深吸了一口氣，道：“屬下進門時，聽說小姐就是葉家失蹤多年的那位葉家大小姐，是嗎？”
“不錯。”
豫讓是自己的屬下，這事倒也冇有必要瞞著對方。
顧明霜當即承認。
豫讓笑著點了點頭。
眼中的神色，像是早就猜到了這麼回事，又是高興又是欣慰。
“冇錯，這就冇錯了。當初在小船上，屬下就好奇，您怎麼會跟舊主長得那麼像。現在知道您是葉夫人的女兒，那這一切就都冇錯了。”
“什麼意思？”
顧明霜蹙起眉頭，像是明白了什麼，又不敢確定。
如果真是自己想得那樣，那也太天方夜譚了。
葉想容的丈夫不是太傅葉雲寧嗎？
怎麼會跟白夜禦……
正當她好奇時，豫讓開口解惑：“這件事情說起來，也不是什麼秘密了，隻是不太光彩，所以從未有人敢提起罷了。”
原來，這葉想容跟白夜禦是青梅竹馬，當初白夜禦在上戰場之前，已經跟葉想容定下了婚約。隻可惜，白夜禦這一去，就再也冇有回來。
偏偏在白夜禦死後，司馬家竟然請求聖上賜婚，想要迎娶葉想容過門。
葉想容怎麼肯？
奈何，當時司馬家不知拿出了什麼東西，竟然讓聖上親自賜婚。
聖上賜婚，誰敢反抗？
加上葉家當時不過是皇商而已，影響力也遠不如現在大。
聽到這裡，顧明霜不由眉頭微蹙：“那後來，葉夫人怎麼嫁給了太傅葉雲寧呢？”
“因為在賜婚不久後，葉夫人便珠胎暗結了。”
顧明霜一愣，驚訝的道：“珠胎暗結？那孩子是葉太傅的？”
“當時，屬下也這麼以為，還曾經上門質問過葉夫人。”
想起往事，豫讓一陣陣搖頭，苦笑道：“當時屬下覺得葉夫人簡直就是個白眼狼，主子纔去了冇多久，就跟彆人有了孩子……不過，”
豫讓抬起頭，笑著看向顧明霜，道：
“不過，看見小主人後，屬下就明白了一切。當初葉夫人懷的，原來是主人的孩子。小主人，你是白夜禦閣下的女兒。”
“這，這怎麼可能呢？”
這個訊息太突然了，把顧明霜炸得暈暈乎乎的。
而且，也實在是不合理。
“那葉大公子，和葉二公子呢？”
“小姐有所不知，”邊上的影子開口解釋道：
“葉大公子和二公子，並非是葉夫人所出，而是葉夫人妹妹的女兒生的，不過，葉夫人的妹妹過世很早，這兩個孩子便直接放在了葉夫人的膝下撫養。所以，外界不明所以的人，都以為這兩個孩子是葉夫人所出。”
顧明霜明白了。
葉想容隻生了一個孩子，而這個孩子，應該是在白夜禦死前就懷上了的，是白夜禦的孩子。
至於葉大公子和葉子令，則是葉想容的妹妹所生。因為妹妹死的早，所以放在葉想容膝下撫養。
得知了所有的真相後，顧明霜心中更加複雜了。
白芷也忍不住感歎道：
“這麼說起來，葉夫人也太可憐了吧。年輕時，失去了自己的摯愛。唯一的孩子，又不知所蹤。而膝下撫養的三個孩子，竟然全部都不是自己的……”
顧明霜也沉默了，心中一片複雜。
一邊的豫讓開口道：
“小主人，現在葉家能夠把你認回來，這真是太好了。當年，主人死的不明不白，您一定要為主人報仇才行啊！”
之前顧明霜已經答應過豫讓，會幫白夜禦報仇的。
可當時，是以外人的身份。
可現在不同了，她是白夜禦的女兒，查清楚父親的死因，理所應當。
顧明霜的身軀一沉，忽然覺得肩膀上麵的擔子很重。
而且，通過方纔豫讓的話，她對葉想容有了新的瞭解。
如今，麵對這樣一位苦命的女人，她再也說不出像之前那樣絕情的話了。
“對了，影子，你方纔說刺殺我的凶手找到了，是誰？”
顧明霜思索了片刻，還是決定先將身世的事情往後推一推，解決了要謀害自己性命的人，纔是第一要務。
“那群黑衣人，都是訓練有素的殺手組織。屬下已經去殺手組織調查過，雇傭的人，正是葉府的小姐葉芳華。”
“又是她！”
邊上，白芷氣得握緊了拳頭。
顧明霜手中的杯子，更是應聲而裂。
這葉芳華，簡直欺人太甚了！
在軍營裡三番四次的陷害，到了京城，竟直接衝她下殺手！
如果說，昨日顧明霜對葉芳華隻有三分懷疑，可如今，她卻是有了十分的把握。葉子令一事，一定是葉芳華主導的。
不然，她不會這麼急不可耐的要殺了自己。
“小姐，咱們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奴婢直接把葉芳華給抓來，當麵對質問個清楚！”
反正，現在他們家小姐纔是葉府真正的大小姐。那葉芳華不是仗著葉家狂得很嗎？現在也要乖乖在小姐麵前趴下！
“不行。”
顧明霜卻搖了搖頭，聲音冰冷的道：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今日之事，並冇有確定的證據。再者，我終究是安然無恙，就算是捅破了此事，也不能對葉芳華造成致命的打擊。”
顧明霜實在是厭倦了。
這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招惹自己。
這一次，她不想再拖泥帶水了。
“要想對付她，就要把她逼上絕路，一擊必殺，讓她再無翻身之地！”
白芷的腦袋轉不過來：“可是，咱們怎麼把她逼上絕路呢？”
那葉芳華可是狡詐的很啊。
“想要逼瘋一個人，當然是要將她所有在乎的東西，全部都搶過來。”
顧明霜淡淡的勾起了嘴角。
過去，她都是抱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態度。
可這一次，她險些死在葉芳華的手下。
再退讓，她就不是顧明霜了！
“奴婢明白了，葉芳華最在乎的，就是她的位置。現在小姐纔是真正的葉家大小姐，把她的位置給搶過來，一定能氣死她！”
白芷高興的揚起了下巴，已經迫不及待要看這齣好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