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雲貴妃被打入冷宮，可璃皇子畢竟是興慶帝唯一的兒子。如今雖然暫時待在溫泉彆院，可身邊伺候的嬤嬤和太監不會少的。
清風和卯月暗中去探查了幾次，發現私底下也有另外一批暗衛在保護璃皇子，便匆匆回來向顧明霜稟告了。
“那群人看著像是皇家暗衛，發現了我們也冇出手。屬下瞧著他們這幾日，已經殺了兩批殺手，應該是專門保護璃皇子。”
“皇家暗衛？”
顧明霜微微抬眸，眼中眸光流轉。
“難道是皇上派去保護璃皇子的？”
她還以為麗妃一事之後，皇上不僅厭棄雲貴妃，連帶著會一起厭棄璃皇子呢。
“既然有人保護璃皇子，那就把我們的人給撤出來吧。”
顧明霜正吩咐著，就見蘇衡景從外麵走了進來。
男人風塵仆仆的：“霜兒，有件事情，我想與你商量。”
“何事？”
顧明霜揮手讓清風和卯月下去，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好奇的看著男人。
“關於顧默的。此刻他就在府外的馬車上，我打算將他帶到溫泉彆院去，讓他陪著璃皇子。”
顧明霜冇反應過來：“讓顧默陪著璃皇子？”
“不錯，我有意讓顧默去做璃皇子的伴讀，讓他陪著璃皇子長大。”蘇衡景走到她身邊坐下，將她那雙玲瓏玉足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雙手按捏著。
之前雲貴妃提起伴讀時，蘇衡景就透露過這個意思。顧明霜也知道顧默的身份不簡單，他身上揹負著很大的使命，註定不能跟顧小山那樣無憂無慮，有許多的事情等著他去完成。
“其實，我一直想問，顧默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簡單來說，他是我的親表弟。”
蘇衡景沉吟道：“我母親有一位哥哥，也就是我的小舅舅。自小離經叛道，喜歡走南闖北經商。後來，他去了雲南在機緣巧合之下，娶了西江候唯一的女兒，承襲了西江候的爵位，一直駐守在雲南。”
“西江候？”
顧明霜的腦海中閃過一道亮光，瞳孔微縮：“是那個全家被滅門的西江候？”
她來到京城後，也大概瞭解了下朝中的權貴分佈，對西江候略有耳聞。
“不錯。”
蘇衡景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抹痛色。
他雖然冇見過那小舅舅幾次，可他每次攜妻從雲南前來京城，都會給他帶一些雲南的小玩意，麵容和藹和親，是個極為豁達之人。
“印象中，小舅舅和舅母十分恩愛。舅母成婚多年未曾有孕，舅父便一直未娶妻，也不願意從旁支過繼。後來舅母四處求醫，生下了顧默。一家三口以為從此圓滿，誰知……”
“是誰殺了他們？”
“不知道。”
蘇衡景搖了搖頭，“當年出事，皇上也派人調查過。隻是雲南山高水長，想要查清楚談何容易。不過這件事情，和雲南那邊的勢力以及苗疆應該脫不了乾係。”
顧明霜若有所思的點頭：“既然顧默是西江候的後嗣，為何不讓他認祖歸宗，回到雲南？”
“他太弱了。此時的雲南已經被西江氏的旁支把控。他一個小孩子回去，遲早有一天會死在雲南。”
顧明霜明白了。
此時不公開顧默的身份，也是為了保護他。
隻不過……
“這時候去當璃皇子的伴讀，太危險了吧？”
璃皇子身邊，正是危機四伏的時候。
“患難時換來的情誼，永遠都比順遂時的錦上添花要穩當。將來顧默若真的要回到雲南，替他家中報仇，就少不了璃皇子的支援。”
顧明霜聽出他的言外之意。
“你是說，璃皇子他……”
“若無意外，將來的新帝，必定是璃皇子。”
蘇衡景斬釘截鐵的一句話，頓時讓顧明霜倒吸了一口涼氣。她隱隱察覺到，宮中那些事情並不是這麼簡單的。
“我明白了。不過，你一定要好好保護顧默。”
“放心，”蘇衡景溫柔的親了親她的麵頰，“就算是顧默到了溫泉彆院，我也會派人暗中保護他的。”
再者，顧默畢竟是男子漢，不可能永遠活在他們的羽翼之下。
交代完顧默的事，蘇衡景的目光又落在了顧明霜的小腹上。
“孩子可鬨你了？”
“才兩個月呢，怎麼會鬨我？”
顧明霜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雙眼裡溢位溫柔的神色。
蘇衡景聞言，頓時有些鬱悶起來：“才兩個月，那為夫還要憋多少個月啊……霜兒，不如……”
他抓起她白嫩細滑的小手，輕揉著。
顧明霜當即“啪”的一聲就拍了過去，臉頰通紅道：“當著孩子的麵說什麼葷話呢，趕快滾出去！”
蘇衡景瞧著她臉紅的樣子，隻覺得喉嚨越發乾了，恨不能好好抱著她親一親。他咳嗽了一聲，灌下一口水，隨即道：
“聽你的，為夫這就出去。”
……
“等等，”
顧明霜不放心顧默，穿好鞋子從榻上下來，道：“我跟你一起去。”
“也行，反正有我陪著你。”
蘇衡景拉著她的手出來，到了馬車前麵，卻聽見一陣隱約的哭聲從裡麵傳出來。
顧明霜掀開簾子一看，馬車裡端端正正坐了兩個小人。
“小山，你怎麼跟來了？”
顧明霜按了下自己的額頭，哭笑不得。
“阿姐，”
顧小山哭得跟花臉貓似的，委屈巴巴的問道：“聽說姐夫要把顧默給帶走了嗚嗚嗚……以後我是不是見不到顧默了。”
說話間，一隻手還牢牢的抓著顧默的衣袖。
顧默端正的站在一邊，臉色複雜。有些心疼小山，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安慰。
隻能乾巴巴的道：“小山，彆哭了……”
“默哥哥，我不想跟你分開……”
站在外麵的顧明霜扶著蘇衡景的手上去，一把將顧小山給摟了過來，無奈的拿出帕子擦了擦他的眼淚：
“你瞧瞧，自己都多大的人了，竟然還哭鼻子，羞不羞呀？”
“顧默是要去學堂上學了，又不是見不到了，以後，阿姐還會帶他回來見你的。”
顧小山愣了一下：“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