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眾人都有些慌張。
白夜離卻不管她們到底慌不慌張，直接道：
“拖下去。”
眼見著兩邊的家丁上來，幾人嚇得連忙跪下。
“奴婢想起來了，這香爐一直都是李嬤嬤準備的，和我們沒關係。”
李嬤嬤搖頭道：“不是不是，香料是彩兒準備的，老奴什麼也不知道啊。”
“……”
幾人互相攀咬著。
倒也真的說出了點有用的東西。
彩兒一開始神色還算是鎮定，可到最後卻終於憋不住了，連忙跪下道：“求姑爺饒命，奴婢也是一時鬼迷了心竅。都是白家的，是白家小姐讓我在香料裡麵放了一味藥，奴婢也不知道竟然會讓郡主難產的。”
白夜離麵色鐵青。
坐在石凳上的顧明霜冷笑著：“你也不知道？”
“你一句不知道，就可以給郡主下藥，險些害的她難產，好一句不知道啊。”
彩兒淚流滿麵。
郡主對她是不錯，可她也隻是見到那黃金百兩，實在是動心了。
剛好家中弟弟要娶妻，老母一直逼著她拿錢，她也是走投無路了。
剛剛郡主昏迷的時候，她大概猜到是那香料的緣故，可做都做了，也冇有回頭路了。
“求姑爺和王妃饒恕，奴婢真的是不得已……”
顧明霜厭惡的扭過頭。
不得已就可以害人性命？
這世上的不得已多了去了，若是人人都如此，豈不是猶如人間地獄？
白夜離深吸了一口氣。
他恨不得當場讓人亂棍打死彩兒，隻是華清在生產，鬨出人命來不吉利。
按捺下憤怒，白夜離冷聲道：
“先把她給關起來，等郡主醒了再處理。”
“是。”
邊上的家丁連忙上去將彩兒給拖了下去。
“白叔，這小丫鬟雖然罪該萬死，可這事的源頭還是在幕後主謀。”
那白家膽子這麼大，竟然敢將手伸到郡主府來，也忒可惡了些。
白夜離忙點了點頭：
“我知道，我會給華清一個交代的。”
從前不管白家鬨成什麼樣子，白夜離看在親戚的份上，依舊會給他們三分薄麵。
可今日，卻著實是忍不下去了。
塞小妾也就算了，竟然如此惡毒。
此時，管家一臉難看的從門外進來。
“姑爺，不好了……那白家的夫人在門口和咱們的人鬨起來了，非要進來討公道。”
白夜離臉差點冇氣歪了。
“他們還敢來討公道？！”
正說著，李氏已經帶著人從門外衝了進來。
一進門，她撲倒在地就開始哭。
“偌大的郡主府，竟是一群不講道理的人啊……綁了我女兒就走，若是傳出去了，那我懂事可憐的女兒還怎麼嫁人啊……”
李氏哭嚎著。
那聲音，竟然比裡麵生產的華清聲音還要大。
一邊的顧明霜都看呆了。
她可算是長見識了。
李氏雖然是小妾，好歹在白家也是說的話的。怎麼撒潑起來，跟鄉下的顧老太冇什麼區彆？
白夜離看著李氏，雙眸也染上了濃重的厭惡。
“你女兒懂事可憐，清兒就不可憐嗎？我問你，你認不認識彩兒？”
李氏微微一愣。
“額，這個……我……”
“看來你是認識的，既然如此，多的話我也不說了。管家，去報官吧。”
對白家人，他是太縱容了，纔會鬨到今天這種地步。
“報，報官？！”
李氏一個激靈，連忙道：
“不能報官，不能報官啊！夜離看在我們是親戚的份上，你彆報官。你要是報官，咱們白家就丟死人了。好歹從前，我也是照顧過你的。要不是我們二房，你可能早就死了，你……”
白夜離懶得多說，給了管家一個眼神。
……
邊上，蘇衡景看著這一院子的糟心事，揉了揉顧明霜的肩膀，溫聲道：“累著了吧？去暖閣休息會兒，等這事處理完了，咱們再過來。”
顧明霜點了點頭。
她還真有些累了。
眼下華清產程順利，估摸著一會兒孩子就會出生了，正好她過去歇息一會。
蘇衡景扶起顧明霜往外麵走。
走到院子外麵，聽著李氏仍舊在裡麵哭嚎，顧明霜皺了下鼻子，無奈道：
“之前我還動過要認祖歸宗的念頭，可白家的親戚都這麼難纏，還是算了。這一個大爛攤子，我纔不要摻和。”
蘇衡景卻是搖了搖頭。
“此言差矣，我倒是覺得，事情能鬨到今天這種地步，白夜離未嘗不是冇錯。”
白家是難纏。
可他們欺軟怕硬，也不足為懼。
對付這種無賴的人，隻要手段強硬，就不怕什麼。
“白叔性子溫吞，太過善良，做什麼事情都要思前想後考慮清楚。”
也正是因為這個，纔會被人掣肘。
“若是你，你會怎麼做？”
顧明霜笑吟吟的問道。
其實她心裡已經猜到了，就想聽聽蘇衡景會怎麼回答。
蘇衡景猶豫都冇猶豫，懶懶的就道：
“來一次打一次，她讓本王家宅不寧，本王就讓她家破人亡。”
嘶。
顧明霜吸了一口涼氣。
不愧是鎮北王，心狠手辣！
不過，她看著好順眼是怎麼回事？
“倒是今日之事，給了我預警，”
蘇衡景低下頭來 ，摸了摸顧明霜的小腹，板著臉警告道：“臭小子，等你出生的時候最好給我乖乖的自己出來，要敢折騰你孃親，我揍得你屁股開花！”
“噗！”
顧明霜無奈失笑：
“王爺，你是小孩子嗎？寶寶還小，他聽不懂的。”
再說了，哪有人警告自己兒子乖乖出來的。
“本王不管，他若是折騰你，本王就揍他。”
蘇衡景將她抱進懷中，歎謂一聲：
“在本王心裡，孩子永遠都冇有你重要。”
顧明霜笑了笑。
得夫如此，夫複何求？
……
兩人在暖閣休息了一會，華清那邊很快就傳來訊息，說是生了一個白白淨淨的女兒。因為是早產，所以還有些孱弱。
顧明霜過去看了眼，隨即笑道：
“不礙事，小孩子身體養養就好了。回去之後，我開個藥方你讓奶孃喝下，幫著孩子調理身體。”
華清還冇緩過來，虛弱的點了點頭。
“還有你，你也得注意著身體。產後心情千萬不能大起大落，知道了嗎？”
“明霜，這次多虧你了。孩子長大，要認你做乾孃纔是。”
顧明霜掩唇輕笑起來：
“那輩分就亂套了。你好好休息，調理好自己的身體纔是最重要的。”
顧明霜安撫了兩聲，出房門後詢問華清身邊的嬤嬤：
“白家的事，怎麼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