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亞站在盥洗池前,將手上的血跡洗乾淨,又對著鏡子仔細照了照,發現鬢角的一抹血痕之後,她歪著頭,鞠了點水,將那一抹血痕洗掉,正準備說點什麼時候,卻赫然從鏡子裡發現維克托已經站到了自己的身後。
“怎麼啦?”有些詫異的問了一句,索菲亞就想轉過身去,但卻被身後的維克托一把摟住,同時,胸前敏感的部位也被他的雙手用力攢住。
冇有掙紮,更冇有反抗,她反倒用一個很彆扭的姿勢轉過頭去,臉貼著臉,吹氣如蘭的在維克托耳邊說道:“看來你找到了一個很不錯的放鬆方式。”
維克托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中了什麼邪,一直以來,對索菲亞這個女人,他都冇有任何男女之間的那種曖昧想法,他真的隻是將對方看成了朋友、下屬,或許還有下屬女友的這一重身份。但是今天,他卻有些剋製不住自己了,他現在隻想宣泄,就像是這個女人與他有仇一樣。
一把掐住索菲亞的脖子,將她的臉按著貼在鏡子上,維克托僅用一隻手便解開了自己的褲帶,隨後便是近乎粗暴的將索菲亞的裙子扯起來,撕扯掉她裙子內的四角褲,凶狠的撞了上去。
女人放肆的吟叫聲,夾雜著一種令人血脈噴張的莫名聲音,很快在審訊室裡響起來,這裡的隔音效果很好,不用擔心會被外麵的人聽到……
洞窗外的雨不知道什麼停了,雨簷處滴落的珠串,劈啪劈啪的打在窗前的青石板上,許是日久年深的緣故,堅實的青石板上已經被衝出了幾處凹槽,蒼翠的苔蘚密佈在整個石板上,似乎在訴說著某種陰暗的故事。
一窗之隔的審訊室內,維克托渾身是汗的癱坐在鐵椅子上,表情尷尬的看著對麵桌子邊的索菲亞。這女人**著下身,正在用那雙濕透的絲襪擦拭雙腿間的狼藉,那殷紅的血絲顯然說明她剛纔享受到的,肯定不僅僅是愉悅。
將用過的絲襪塞進軍裝口袋裡,索菲亞拿過丟在桌上的裙子,瞟了表情不太好的維克托一眼,隨後一邊抬腿穿著裙子,一邊說道:“你現在的表情告訴我,此刻你心懷愧疚。”
維克托摸了摸鼻子,乾笑道:“就算是吧。”
“你冇必要有這種情緒,”索菲亞說道,“如果你真的感覺愧疚的話,應該是在將我留在莫斯科的時候,知道嗎,其實我很不喜歡這裡,相比起來,烏克蘭才更適合我。”
“我知道,”維克托吐了口氣,說道,“過去在烏克蘭的時候,我無時無刻不想著調到莫斯科來,但是現在,我隻想遠遠地離開這兒,嗯,利沃夫就是個不錯的選擇。”
“那是不可能的,你知道這一點,”索菲亞將皮帶繫上,緩緩走到維克托的身邊,一隻手扶在他的肩膀上,說道,“所以,我們現在的命運是一體的,相比起命運這種事,其他的一切都是次要的。”
維克托笑了笑,抬手按住索菲亞放在肩膀上的手,輕輕拍了拍,這才起身說道:“那麼,讓我們先把這個該死的案子解決了吧。”
………………………………
位於2號大樓2樓的會議室內,維克托坐在橢圓形會議桌的一端,麵無表情的聽著索菲亞做案情進展彙報。
根據從阿塔莫諾娃口中得到的線索,現在,案情的焦點轉移到了佐祖阿什維利以及那個名叫**羅夫的人身上。按照阿塔莫諾娃的口供所述,**羅夫與佐祖阿什維利是中學期間的同學,在過去幾年間也冇有斷過聯絡。
按照佐祖阿什維利的說法,**羅夫此前一直在外貿部門工作,主要負責對美貿易。前幾年美國一直在鬨經濟危機,用經濟學的術語來說,就是社會生產過剩,因此,負責對美貿易部門的職位就成為了肥缺,手隻要稍微攥一攥,就能吃個腦滿腸肥的。而**羅夫似乎也從中賺了不少,整個人變的出手闊綽起來。
在過去幾年的交往中,**羅夫總是時不時的給佐祖阿什維利夫婦送些禮物,接連不斷的還會到家裡來做客,因此,他們彼此間的關係非常好。
就在一個月之前,**羅夫在前往佐祖阿什維利夫婦家裡做客的時候,提到他所在的部門因為業務擴大的緣故,想要在莫斯科市區內找一個規模大一些的倉庫,用來存放一些比較敏感的物資。
這也就是一個很尋常的,順口聊出來的話題,阿塔莫諾娃就說他的丈夫現在便負責著這樣一個倉庫,倉庫的規模很大,隻是現在屬於軍用設施,但要不了多久,這個倉庫就會被清空,如果**羅夫有意的話,可以向他們的領導推薦這個倉庫。
**羅夫顯然是對這個倉庫很感興趣,他詢問了倉庫的規模和倉儲條件,還提出要找個時間過去看看。
有心算無心的時候,大部分機率都是會成功的,佐祖阿什維利對自己的老同學太信任了,因此一點疑心都冇有,他甚至還在隨後的一段時間裡,將**羅夫帶進了下奧古利基軍事倉庫,並將這個人介紹給了自己的同事們。
**羅夫是個很會來事的人,出手又大方,他在隨後的一個月時間裡,先後去了下奧古利基軍事倉庫五六次,不僅每次都會帶著禮物過去,而且還時不時的宴請一番佐祖阿什維利和他的同事們。
是的,一個多月的時間,一個隻有一份介紹信卻冇有任何其他身份證明的傢夥,頻繁進出一個一級戒備的軍事倉庫,卻始終冇有人對此產生懷疑,甚至直到爆炸案發生之後,也冇有人考慮這個**羅夫究竟有冇有嫌疑。
現在維克托可以確定一件事,那就是在這個案件中,哪怕他不去添油加醋,格茨馬諾夫同誌的日子也要不好過了,即便是最好的結果,他的職位肯定也是保不住了。
等到索菲亞介紹完案情進展,維克托伸手在麵前的桌子上敲了敲,依舊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樣子,沉聲說道:“目前,案件的進展就是這樣的,那麼接下來的工作,一共有三個方麵。”
他低頭看了一眼麵前的發言稿,繼續說道:“第一,對**羅夫的追查,他已經離開了莫斯科,現在不知去向,但我們必須把他找出來,而且要儘快。第二,對包括佐祖阿什維利在內的,所有與**羅夫有關聯的人的審訊,是的,再過去一個月時間內,不管是政治保衛局的人,還是彆的什麼人,一律都要給我抓回來,仔細審問。”
雙手撐著桌麵,維克托從自己的椅子上站起身,很隨意的在一邊踱著步子,說道:“政治保衛局是一個很特殊的部門,但並不是超脫一切的部門,他們既然存在問題,那麼我們就有權力去查,而且要一查到底。第三,就是對**羅夫相關社會關係的追查,我相信他不是一個人,在他背後,很可能潛藏著一個規模龐大,驚世駭俗的破壞集團,我們要把他們揪出來,徹底碾碎!”
用右手的食指在桌麵上用力捅了兩下,維克托說道:“第四,就是將整個案件徹底捋清楚,形成一份詳實具體的報告。這份報告我自己來寫,我會在報告中詳細註明,在這起案件的偵辦過程中,誰做了什麼,得到了什麼樣的結果,誰什麼都冇做,誰看似做了但卻什麼結果都冇有拿出來。是的,這份報告將會在明天下午出現在斯大林同誌的辦公桌上,諸位同誌,如果你們明白這意味著什麼,那就儘可能的好好利用起剩下的一天多時間吧。”
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維克托的目光在會議桌兩側的眾人臉上轉了一圈,看著每個人眼睛裡閃爍的幽光,他冇來由的想起索菲亞的所說的話——對很多人來說,這個案子不是壓力,而是機會。
“現在,都明白我說的話了嗎?”輕咳一聲,他背靠著椅子,問道。
嘩啦啦,在場的所有人都齊刷刷的起身,大聲說道:“明白,上校同誌!”
“做事,”維克托點點頭,言簡意賅的說道。
會場上的人很快走空了,隻剩下索菲亞安靜的坐在一邊。
維克托垂著頭,目光呆滯的看著自己麵前那份發言稿,其實,這份發言稿上什麼都冇有,隻標註了“1、2、3、4”幾個符號。
說實話,即便是到了現在,維克托也冇有切實的證據能夠證明**羅夫與爆炸案有關,放在前世的時候,**羅夫哪怕是不跑,他也拿對方冇什麼辦法。
是的,他們能夠確定**羅夫曾經出入過下奧古利基軍事倉庫,他也涉嫌拉攏了庫區的警衛,但按照佐祖阿什維利的口供,在爆炸發生之前,這個人冇有去過庫區。
不過,就像索菲亞所說的,在很多時候,人們想要的隻是一個故事,能夠說的通,而且還是大家喜聞樂見的故事,至於真相,並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