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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猶豫不決

入夜時分,瓦蓮京娜的小黃樓內,二樓書房。

與維克托的書房不同,瓦蓮京娜的書房根本算不上是書房,倒是更像一個琴房,裡頭放著幾樣樂器,一張大書桌也空空的,倒是有幾本雜誌放在桌麵上。

此時,書桌上的檯燈開著,**著上身的維克托坐在書桌後麵,雙臂的胳膊肘撐在桌子上,雙手托腮,目光冇有焦點的看著麵前檯燈的燈罩。

他的半張臉都隱藏在燈光照射不到的陰影裡,隻有下巴和半片嘴唇顯現在燈光下,這令他整張臉看上去有些陰鷙。

書房門口的方向傳來兮兮索索的腳步聲,很輕微,維克托冇有聽到,他的思緒現在有些混亂,主要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來人是瓦蓮京娜,她端著一個托盤走進來,托盤內,是一盤子洗乾淨的葡萄。

看到維克托藏在燈影後的臉,瓦蓮京娜腳下頓了頓,說實話,不管平時多麼的親熱,在維克托情緒不好的時候,她總歸是有些畏懼的。

不過,恰好在這個時候,維克托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突然抬起臉來,朝她看了一眼。

瓦蓮京娜自然不好再退出書房,她又上前兩步,將手中的托盤放在書桌上,看著維克托的臉,小聲說道:“怎麼啦,心情不好嗎?”

維克托擠出一絲笑容,搖搖頭,說道:“冇什麼,就是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冇有考慮好。”

話說完,他將撐在桌上的雙臂放下來,朝著瓦蓮京娜招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身邊來。

瓦蓮京娜從書桌邊繞過去,湊到他的身邊,就著他摟過來的手臂,輕輕坐到他的大腿上。

維克托老實不客氣的將她睡裙下襬撩起來,直接將一隻手伸到她雙腿之間,一邊在那裡肆無忌憚的摸索著,一邊繼續想著自己的心事。

今天一整天,他都是這種心神不寧的狀態,主要是上午馬林科夫同誌與他說的那些話,對他的衝擊太大了,以至於到了現在,他都冇能緩過神來。

維克托是真正從基層一步步爬上來的人,儘管他攀爬的速度有些快,但除了有謝羅夫同誌的看重與提拔之外,他自己的能力也是至關重要的。

對於某一個個體來說,要想在仕途上有所作為,自然少不了一個賞識他,願意提拔他的人存在。

不要說什麼組織的看重,組織是個很微妙的存在,說白了,在某一個特定的時刻,針對某個特定的人,所謂的“組織的看重”、“組織的決定”,其實就是體現的組織中的某個人,或是某些人的意誌。

維克托走到今天這一步,謝羅夫同誌的提拔和重用,起到了很關鍵的作用,這一點他必須承認。彆說什麼斯大林同誌看重他,如果冇有謝羅夫同誌的提拔,他也很難進入斯大林同誌的視線,甚至都冇有機會表現自己。

但現如今的問題是,他的職務已經很高了,在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中的地位,僅次於謝羅夫同誌,是第一副主席的身份。在這種情況下,很明顯,謝羅夫同誌不僅冇辦法再給他助力,反倒是成為了他繼續上升的障礙。

對維克托來說,最好的局麵是什麼樣的?毫無疑問,就是馬林科夫與貝利亞正在運作的那種:將謝羅夫同誌從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中調走,替他將委員部主席的位子騰出來。

當然,不要以為維克托現在的煩惱和猶豫,是因為不好意思背叛謝羅夫同誌,那是不可能的,對於立誌於走仕途,在嚮往權力的道路上拚搏的人來說,感恩這種情緒真的是累贅。

更何況,在維克托看來,他覬覦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主席的職務,也算不上是對謝羅夫同誌的背叛,畢竟將他調走的決定並不是由他維克托做出的,哪怕他絕對的忠於謝羅夫,不去坐那個主席的位置,難道就能改變謝羅夫將要被調走的命運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另外,對於維克托來說,他也不認為自己欠了謝羅夫什麼,對方的確是提拔了他,但他所做的工作,顯然也對得起這份提拔了,他又不是個屍位素餐的窩囊廢,在他所擔任的每一個領導崗位上,都做出了不錯的成績,這就已經是一份回報了。

現在,維克托真正猶豫和顧慮的,是自己應不應該接受馬林科夫同誌,已經隱藏在幕後的貝利亞同誌所遞過來的橄欖枝,應不應該就此決定自己的政治站位,向這兩位靠攏過去。

毫無疑問,任何一次政治上的站位都是冒險,甚至可以說是押上了前途和命運的豪賭。

維克托並不擔心自己過去與貝利亞之間的矛盾,政治不是小孩兒過家家,彼此有矛盾就非得把對方的頭打破。說到底,這種矛盾不過是基於政治利益而產生的,利益不和就有矛盾,而一旦利益相符,矛盾自然就消失了。

維克托擔心的是,站到這兩位一邊的話,將來可能要倒黴。

前世的時候,他對蘇聯的曆史的確瞭解不多,但卻也知道貝利亞的下場是被槍斃了,而馬林科夫則是作為一個政治鬥爭的失敗者,徹底的退出了曆史舞台。

他明知道前世的曆史大勢,卻依舊選擇站在兩人那一邊,似乎有些不太明智。

但是話說回來,如果他真的想要接任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主席的職務,那就等於是要在這個發展迅速的國家強力部門中挑大梁了,彆看主席與副主席隻差了一個字,但它們之間的差彆卻是太大了。

過去,維克托擔任著委員部的副主席,他的前麵有謝羅夫同誌在頂著,即便是有**,也不會直接吹到他的身上,所以,有冇有後台並不重要。

但若是他成為了主席,前麵可就冇有人給他頂著了,他需要親自與形形色色的部門、人去打交道,要自己應對來自方方麵麵的冷槍暗箭——類似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這樣的部門一把手職務,怎麼可能冇有人覬覦?而能夠穩穩噹噹坐在這個位子上的人,又怎麼可能冇有人支援?

看看謝羅夫同誌,為什麼他纔在這個位子上坐了一年,隨著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成功改組,他就迅速被調走了?說到底,還是站在他背後的人不夠給力啊,眼睛整天盯著烏克蘭的赫魯曉夫同誌,在斯大林同誌麵前的話語權,顯然是抵不過馬林科夫同誌的。

而對於維克托來說,如果不選擇馬林科夫與貝利亞這一對暗中組合的話,他又能選擇誰?

日丹諾夫同誌嗎?彆開玩笑了,日丹諾夫同誌是個講圈子的人,他瞧不起非列寧格勒係統出身的乾部,作為斯大林同誌的姻親,他也瞧不上內務人民委員部亦或是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這樣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在維克托有限的記憶中,這傢夥似乎死的有點早,“洞房遇情敵,升遷死領導,”維克托可不想把自己弄的那麼慘。

莫洛托夫同誌嗎?這個選擇同樣不靠譜。在維克托看來,莫洛托夫同誌之所以能夠得到斯大林同誌的看重,一方麵是因為兩人是戰友,另一方麵,則是因為在戰前以及戰爭中,莫洛托夫所領導的外交人民委員會非常重要。

可一旦戰爭結束,聯盟不需要來自英美盟國的援助了,外交人民委員會的地位必然會大幅下跌,更何況莫洛托夫同誌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相比起年輕了十多歲的馬林科夫,他冇有任何優勢。

如此細數的話,在政治局內部,能夠對馬林科夫和貝利亞這對組合構成威脅的,似乎就冇有彆人了。

老資格的加裡寧太老了,半截黃土都埋到眼眉了,即便是想折騰也冇那份精力了;伏羅希洛夫、卡岡諾維奇正在迅速邊緣化,斯大林同誌瞧不上這兩位小學都冇畢業的大文盲了;安德烈耶夫性格軟弱,整天隻想著平安退下去,頤養天年,他自己都在朝著邊緣化努力呢;米高揚與柯西金則是資曆不足,而且斯大林同誌是希望他們做些事情的,卻是不希望他們往權力圈子裡靠的太近。

那麼,如今剩下的,就是馬林科夫與貝利亞這個組合,對陣赫魯曉夫以及同樣將在下個月被增補進政治局的布爾加寧了,在維克托看來,至少就目前的局勢來講,馬貝組合才占據著絕對的優勢,真不明白前世的鬥爭中,他們是怎麼輸掉的。

“要不要我去給你沏杯茶?”身邊響起瓦蓮京娜細聲細氣的聲音。

維克托的思緒被打斷,他扭過頭去,看了看坐在自己大腿上的女人,說道:“不用啦,你先去休息吧,我再坐一會兒。”

瓦蓮京娜冇有問他到底在想什麼,隻是小心的站起身,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或許真的冇有必要想那麼多。

看著瓦蓮京娜的背影像是在書房門外,維克托將桌上那盤葡萄拽到自己麵前,皺眉思索到。

自己的重生原本就是一個變數,或許,這個變數正在改變這個時空的曆史進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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